藥丸
作品:《長生才是修道者的天花板》「哪個想要你的命?你我又無私仇。我來此等你是有事詢問」
那紅衣女子一聽不是來追殺她的,頓時氣勢便泄了:「何事?」
「你師父姓什麼,你身上的法門和我一位故人很像」。
」姓欒」
黑衣男子想了想說「可能是我認錯了,也或許你師傅原來不姓這個姓,給你師傅帶句話吧,要是認識一位姓裘的故人,就來龍口關一見」
說完緩慢閉上眼睛,揮了揮手:「走吧」
女子明顯鬆了口氣「一定轉告」
轉身要走,又沉吟一下問:「你在你們神教中什麼位置?」
「在下資質淺薄,所以被派到邊關守城」男子面無表情的回到。
婦人聽完默然:「我小看了神教,還想着南下一叩神教山門呢」
說完轉身上了馬,邊上的小女孩輕身一縱,輕飄飄的落在婦人的身後,看的趙石眼直花。那婦人上了馬卻沒立刻走,一直盯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緩聲說:「緩行緩行,莫在振動了臟腑,於你大道有礙」
說完閉上眼睛在也不語,婦人看了一會,打馬緩行,一會就消失在夜色下。
趙石一動也不敢動,過了好一會卻看見那個黑衣男子身體像一邊歪倒,接着一口一口的叨着氣。
喘了半天才從懷裏慢慢掏出個瓷瓶,是了半天勁才拔開瓶塞,誰知手一哆嗦,藥丸滾了出來一直順着坡滾到趙石眼前。
趙石好半天都沒動這時實在忍不住動了一下身子,帶着邊上草葉動了一下。
「誰,出來」
黑衣男子喝了一聲,但明顯沒什麼氣力,趙石壯了壯膽,慢慢從土坑裏爬出來。
黑衣男子看到是個穿着是北夏破袍子的半大小子,神情放鬆下來「把那個藥丸遞給我」。
趙石心想等着吧,卻也不敢動,假裝發呆的蹲在那裏。
「快點,把藥遞我,我給你好吃的」
「你沒有」趙石假裝呆呆的答。
「遞我 ,我這有銀子給你」說完把手費力的伸進懷裏,卻半天沒拿出來。
趙石現在確定這人真是不行了,這才慢慢撿起藥,站起身。
」你是打不過那個女人吧?剛才都是裝的騙人的的吧?」
「快把藥給我,你救我一回,我帶你去南朝,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黑衣男子轉換語氣哀求說。
「你是龍口關上斷旗的那個人嗎?」
那男子聽完一愣「你是誰?你怎麼知道」。
「我從那裏跑出來的咋不知道」
「知道就好,知道我沒騙你吧,我是龍口關天師,只要你幫我回龍口,榮華富貴任你選」黑衣男子馬上急切的說到。
趙石確實心動了一下,馬上想起剛才這男子騙人時的風輕雲淡,心想還是算了吧,救了你最大的可能是把命丟掉。
趙石往前走了兩步「在戰場上我看見你在飛,確實是真會飛?」
「當然,這是我教神術,藥給我,想學我帶你入教」
「你們神教的人都會飛?」
「哪裏可能,我是教中八護法之一,你快點遞我」黑衣男子明顯不耐煩起來。
趙石又往前走了兩步不緊不慢的問:「你是讓那個紅衣女人打的,受了重傷吧,可你咋又跑她這邊了,不應該躲起來先養傷嗎?」
「媽的我哪知道她也往這邊跑,你到底拿不拿來」
黑衣男子終於忍不住發怒了,隨着大聲說話又拼命的喘起來。
趙石又往前走幾步:「這藥是治傷的嗎?我看你都快不行了,這藥有那麼有效果嗎?你要是吃完藥一時半會好不了,不能走,在這一兩天渴也渴死你了」
「我裘家的藥那是仙丹,就算教…」黑衣男子突然停住口慢慢吸了口氣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你的朋友,只是路人」
趙石一邊說一邊打量這藥,暗紅色,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黑衣男子聽完努力的撐起身子「說吧,想要什麼條件,或者你想殺了我?」
看得出來,這男子已經不再把他當成個沒見識的鄉下孩子了。
「雖然你是南周的,可我也不算北夏人,殺你幹嘛。你要不喊我根本不會出來。
你要說送你回龍口關我也許就答應了,因為你需要我送你,而到了龍口關你就是龍歸大海了,不會介意隨手賞我點什麼。
可你只要藥丸,也就是說吃了藥就不需要我了,很可能隨手就踩死我,對於你來說我只是只螞蟻,所以我不會把藥丸遞給你,你太強大,我可不敢靠近你。
現在我把藥丸放到地上,能不能活是你的事,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趙石把藥丸放到地上:「你要能有交換的東西我倒是可以給你放的近一點,不過可別想讓我靠近你」。
黑衣男子想了想慢慢的在右邊袖子上扯下一枚扣子,
「這個扣子是金的,這個也行?」
趙石點點頭,黑衣男子手一拋,扣子順着土坡滾下了,趙石撿起了放嘴裏咬了一下,軟的,點點頭,把藥丸往前又送了幾步。
黑衣男子面露嘲諷「另外一邊的掉了,沒想到你想要的竟然是這玩意,可惜我從來不帶這東西」
他堂堂一天師當然不會帶這些金銀之物了。趙石也不在意:「那就此別過」說完轉身就走。
看趙石轉身走了,黑衣男子不再言語,其實他並非連去撿藥丸的體力也沒有了,只是怕趙石拿着藥丸跑了,那他現在可沒那體力去追了。
趙石心也有所不甘,感覺也許是一個非常好的脫離北夏這個苦水坑的機會,卻更擔心對方一旦好了轉手就弄死自己。
自己掂量半天也沒掂量出自己對對方有什麼價值。走了半天,心裏卻越來越不甘心,轉身又往回走。
快要到了的時候特意繞了個大圈,然後極其小心的往前湊。
終於看見那個黑衣男子,沒在土坡上,而是盤坐在剛才自己趴着的那個土坑裏,要是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趙石慢慢趴在一個隱蔽的灌木叢後面,非常小心,藏好只好就一動都不動的盯着那個男子。
快到天亮的時候,趙石聽見一聲悠長的吐氣聲,仿佛就在耳邊響起,這時看見那個男子長身站起,然後直直直衝着自己這邊走來。
愣了片刻後,猛然間反應過來,起身撒腿就跑 ,還沒跑幾步就感覺自己後頸劇痛,已經被黑衣男子拎了起來。
「你猜對了,我真不介意隨手殺了你」那男子冷笑着說。
「不會,你不會殺我」
「哈,真敢說,為什麼」
「因為你好奇,你先放我下來再說」趙石疼的聲音都變了。
那男子不再做聲,也沒放下,拎着趙石快步的走。
一直走了幾個時辰,一直走到一條小河邊上才把他扔到地上,然後趴在河邊喝了幾口水。
趙石感覺全身都發木了,躺了半天才能爬起來,也不說話,趴在河邊一頓灌,一直到肚子漲的不行了才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
男子趟過河往上遊走去,趙石趕緊跟着「你要殺我直接就殺了,哪裏會這麼費事」
「那可不一定,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別和我扯謊」
「說啥呀」
「說你自己」
「哦,我家住離這裏大概百十里吧,叫百股屯,具體多遠我也不知道,應該就是這條河的下稍。
我爹是種地的,我就在那長大,前幾日說要打仗了,就把我們都征來這邊…」
趙石正說着就感覺自己腦袋翁的一下,感覺就像被火車撞了。躺地上半天才起來,摸了摸腦袋,半邊都腫了,一邊的眼睛已經看不見東西了。
「種地的能有你這見識和膽量?不想死就說我想聽的東西」
「幾年前村里來過老頭,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不是南邊,是東邊」趙石一邊飛快的想一邊順嘴說。
「胡說,東邊是海能有多遠?」
「對呀,坐船過來的」
「你見過海嗎,船能出去幾十里地就不錯了,哪裏有船能過海?」
趙石一聽蒙圈了不知道是這個世界航海這麼不發達,還是有別的原因只能反駁說:「那老頭就這麼說的,我哪裏知道,也許是老頭胡說,也許是你孤陋寡聞」。
男子聽完也不反駁「往下說」
「老頭說他來自另外一個大陸,在海水漂了幾個月,就他一個人活下來,在我們村住,教了我好幾年,都是那邊大陸的學問,所以你才感覺我見識不凡」。
「說完了?」男子冷眼瞧着他
「啊,對呀」趙石也不知道咋答了,直直瞅着黑衣男子。突然福靈心至大喊一聲:「停」
黑衣男子一動未動的瞅着他,趙石緩了口氣問:「你剛才是不是要殺我」
「你怎麼看出來的」黑衣男子心裏暗暗道:難道自己衰敗到這樣,連要動手都能被個一點修為沒有的半大孩子看出來。
「別管我咋知道的,下次你要動手你先說一聲」
「哈,說了,你就能不死?」。
「我能找到一個你不殺我的理由」
「那你現在找吧,找不到就可以死了」
「當然有,我懂的很多很多學問,肯定有你能用的上的,比如許多雞和許多兔子裝一個籠子,有8個頭,24隻腳,你能算出有多少雞多少兔子嗎?,我能。在在比如酸和鹼放一起會反應,在比如」
隨着男子臉色越來越冷,趙石汗冒出來了
「在比如,在比如你的眼睛裏有瞎的地方」
「你說什麼?」黑衣男子愕然。
「你的眼睛,有一部分是瞎的」趙石一字一頓的說:「別說你不瞎,我證明給你看」
說完從地上找了兩粒小石子,平舉胸前。
「現在你閉上左眼,看我左邊的石子,然後慢慢往後退,然後你就會發現,在某個地方,你就看不見右邊的石子了,這個地方就是你右眼瞎的地方(視覺盲點)」
黑衣男子將信將疑的閉上,然後往後退
明顯看出他有些震驚,又閉上右眼試了兩次。不再說話,繼續順河往前走,趙石老實的跟着。
大概一個多時辰,到了一片荊棘林,這種樹不高,但是全是尖刺,這片林子又長的非常密。
那男子卻腳步不停的走了進去。趙石趕緊緊跟着他,用袖子護住頭往裏走,樹枝上的尖刺扎的他渾身劇痛,卻不敢停。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到了一片空地,有個樹枝搭的窩棚,邊上還有個小小的泉眼。
趙石渾身被掛的鮮血淋漓的,可那男子卻一點沒事,但是衣服也被掛的破破爛爛的。
「我要在這呆幾天,你要是敢跑,或者我不滿意,或者你沒想出啥讓我滿意的地方,我就殺了你」
說完就進窩棚里,放下裏面的帘子。
「要是吵到我也殺了你」說完就不再有動靜。
趙石等了一會,然後悄悄的走到泉眼邊,又喝了一通水。
等泉水靜下來低頭一看,都快認不出來自己了,整個半邊的腦袋都腫變形了,把眼睛擠成一條縫。
趙石用袍子的角沾上水,忍着痛把臉上身上的血擦乾淨。
又掰了點樹枝在窩棚對面簡單的搭了個窩棚,拔了一堆茅草編了鋪在上面,撿了一些乾草樹葉鋪在裏面。
忙完已經天黑了,他又累又餓又疼,一覺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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