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事

作品:《有病

    向箖先去衛生間稍作整理,出來後就通過一扇門看到了尤若。

    尤若所在的房間,是個小休閒室,但休閒室和客廳之間,開着一個很大的窗,尤若正臨窗坐着,透過窗玻璃,她可以將客廳里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這位置很妙,不知道是不是時雲州故意安排她坐在這裏。

    尤若的確正被人晾着。

    這屋裏也開了一桌牌,有人正在打牌,有人在圍觀,也有人坐在一邊,氣氛融洽的聊着天。

    只有尤若一個人靠邊坐着,沒人理她,好像她也融不進去。

    她看着情緒不高。

    本來就是那種有點楚楚可憐的柔弱長相,現在微蹙着眉,神情落寞,如果有擅長憐香惜玉的人在,恐怕是不能忍心的。

    向箖走進去,剛繞開牌桌,坐到尤若身邊,就聽到誰發出一聲冷嗤:「你們說,向海的人,怎麼一個比一個賤吶?」

    「沒辦法,誰讓我們州哥來者不拒,什麼破爛都往回撿!」

    「哎呀你別不要臉了,誰跟你我們啊?州哥可正眼看過你嗎?就陪了一回酒,真把自己當根蒜了。」

    ......

    可能她們本來想把矛頭對準向箖,沒想到三兩句不和,就鬧內訌了。

    向箖並不怎麼在意她們說什麼,只是這仔細一看,似乎看到兩張熟面孔。

    她對時雲州做過很多功課,那兩個人,似乎跟時雲州的關係也不簡單。

    竟莫名有些想笑。

    如果時雲州把所有跟他有關係的女人都叫來,估計夠開席的了。

    可能單只是他的未婚妻們,都能坐滿一桌。

    向箖:「孩子怎麼樣?經常保持心情愉快,對胎兒有好處。」

    的確特意來看尤若,並不是關心尤若,而是關心尤若肚裏的孩子。

    尤若:「挺好的。」

    本來她倆是准姑嫂,現在又都和時雲州糾纏上,坐在一起,尷尬是難免的。

    向箖注意到尤若今天也穿了旗袍,突然就不知道還能和她說什麼。

    兩人間一陣沉默。

    「哎呀,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個所謂的向大小姐,從上初中,就會勾搭小男生了!」

    話題不知道又怎麼扯到向箖身上,向箖和尤若一起朝那人看去。

    是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向箖仔細看了看,確認對那人沒什麼印象。

    紅旗袍摸着牌:「她是學舞蹈的,你們懂的,那幫人就是比別人騷氣。也不知道她怎麼勾搭的,有個上私立學校的小富二代,買了521提費列羅千克力,那時候不是挺流行費列羅嘛,然後那小公子哥,在校門口,用巧克力擺成一顆心,單腿跪在那顆大心裏跟她表白。」

    紅旗袍女人說的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聽到這裏,都忍不住笑起來:「那小公子哥是誰啊?」

    紅旗袍:「哎,那不重要。我當時在現場,那小公子哥,抱着一捧花,跪着對這向大小姐說,好像說什麼......我喜歡你的秀髮?」

    「噗!」

    這群女人笑得更來勁了:「然後呢?」

    紅旗袍:「那時候向海還什麼都不是呢。可是礙不住向大小姐清高啊,轉身就回學校,給向海打了電話,向海當時抓着個掃把,就衝到學校去了。」

    「我的媽!掃把?」

    還有人追問:「後來呢?」

    紅旗袍:「後來打上課鈴了,都去上課了。」


    「嗨!你這講的什麼啊,有頭沒尾的。」

    紅旗袍:「怎麼沒尾?嗨,我忘了一句,當時向大小姐跟那小公子說『你別侮辱我頭髮』。」

    有人睨向向箖:「這麼狂?她那時候還什麼都不是呢,拽什麼啊?」

    紅旗袍:「更拽的還在後面呢。人家第二天,把頭髮都剃了。」

    「剃頭?是剪了還剃了?」

    紅旗袍:「剃了,剃的光光的。嗨,別提多目中無人了,我們學校的女生,就沒有不討厭她的。」

    「那小公子哥怎麼樣了?」

    紅旗袍:「聽說被他家裏人狠狠教訓了一頓,反正後來沒再見過他。」

    「哎,太可憐了。」

    紅旗袍:「誰說不是?給她臉了還。她那時候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誰都看不上,後來向海發達了,估計就更飄了。」

    紅旗袍惡意的笑笑:「現在怎麼跟條狗似的,往時總身上爬?」

    眾人各種表情都有,有人聽完故事,看完好戲,開始假裝和事佬:「行了,人家能爬上去,也是人家的本事。你這爬不上去的,就別在這裏酸了。」

    紅旗袍:「哎喲,我酸?不知道是誰酸呢。我看剛才商小姐潑的那杯不是酒,是你肚裏產的醋吧?」

    一群女人唱一台戲,真是唱的滿地頭花,精彩紛呈。

    向箖就像吃瓜群眾似的,看着別人帶着譏諷講出這個和她有關的故事。

    尤若:「箖箖,你別忘心裏去啊?」

    向箖:「為什麼要往心裏去?」

    尤若:「......」

    向箖:「你不覺得,他今天叫我們來,就是讓我們來現眼的嗎?」

    透過玻璃,她看向了時雲州。

    水晶燈下,那男人看起來冷漠,精緻,華麗。

    尤若:「他以前不這樣的......」

    以前。

    向箖倒是認真的想了想:「他以前不也是流氓嗎?」

    她第一次見時雲州,就看到時雲州把單車橫在胡同里,堵着一個女人。

    當時向箖撿起一塊石頭,精準的砸在他的後腦勺上。

    不過那時候向箖年齡要小一些,她在他們的青春里,可能只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可能時雲州的確如尤若所說,以前人還不錯,但人總歸是了變了。

    時雲州幹過不少令人不齒的事,只是現在沒幾個人敢說了。

    看到時雲州起身,往這邊走來。

    他走到門口,停了腳。

    屋子裏這幫女人,竟然倏然止聲,都齊刷刷朝門口看着。

    氣氛有些詭異。

    就像有種時雲州來翻牌子的感覺。

    向箖莫名有種勝負欲,她也看着時雲州,並主動站了起來。

    時雲州看向她,笑了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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