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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染覺得頭很疼，全身軟綿綿沒有力氣，剛到這個小世界，是哪個刁民想要害我。「鳳染殿下，你醒了嗎？」一個可愛的娃娃音在鳳染的耳邊響起。

    鳳染睜開眼睛，一本金燦燦的書漂浮在空中。

    「鳳染殿下，我是命書，是天君命我來幫助殿下的。」小命書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停住。

    鳳染揉了揉自己還有些疼的腦袋，「你是命書？」

    「是的！」命書開心的回答。

    「不，你是狗蛋！」想起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侄子，鳳染心裏就來氣。

    「殿下，我是命書，不是狗蛋。」

    「從今天起你就叫狗蛋。」鳳染不接受反駁。

    命書不開心了，命書有小情緒了，可是它不敢在鳳染面前表現出來。

    「說說灸歌這一世原定的命運吧！」既然已經來了，鳳染再不願意也要幫助灸歌破解，畢竟她也不希望這麼一個驚才風逸的戰神消失在天地之間。

    「好噠！」命書在空中翻了翻頁，然後說道：「這是一個修真的小世界，灸歌戰神在這個小世界名喚李慕言，是李家三兒子。李家是修真世家，只是李慕言沒有修行天賦，出生之時又被批命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之命，將來會覆滅李家。而修真之人最信的便是命數之說。李慕言出生就沒有上李家族譜，要不是李唐的母親李老夫有一絲不忍，李慕言甚至可能出生就會沒命，最後連名字都是李老夫人取的。然後李慕言從小就被打發到李家老宅，那個地界沒有什麼靈氣，生活在這裏的都是不能修仙的普通人。李家千年之前踏上修仙之路之後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但畢竟是祖宅，李家還是有派人定時清理和維修。李慕言在這裏受盡折磨，最終獲得機緣，脫胎換骨成為修真界第一大能。」命書簡單的總結了一下李慕言的一生。

    「這樣的人生沒什麼問題啊？前期被人打臉，後期打別人臉。」鳳染覺得李慕言最後也算是成為了人生贏家，勵志人生，不悲慘啊！

    「關鍵是他最後黑化變成了一個無心之人。李慕言有了實力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滅了李家，讓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付出代價，成為修真第一大能之後，更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他變成了一個冷心冷情的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對他投懷送抱他都視若無睹，青年才俊，有志之士想和他結交他都將人拒之門外，孤獨的一世。踏破虛空時沒有度過天雷之劫，最終隕落。他在臨死之前唯一想起的人是他還在李家莊子時遇見的住在他隔壁的少女林清秋，那是一個唯一給過他溫暖的少女，只可惜身體不好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所以我變成了林清秋？」鳳染猜道。

    「是的，殿下！」

    「那真正的林清秋喃？」鳳染幻化出一面鏡子，照了照自己現在的樣子，雖然樣子有些稚嫩，但確實是自己的本來的樣子。

    「林清秋已時日無多，我許諾來世給她一個健康的身子，再次投身於她現在父母膝下，她便同意提前兩年離開。現在殿下就是林清秋，所有人記憶中林清秋的樣子也會自動變成殿下的樣子，以後每一個世界都是如此。殿下現在會覺得身體不適，是因為繼承了林清秋因病早衰的命格和身體，如果到了林清秋去世那一天還不找到續命的辦法，殿下就會離開這個小世界。」

    「這有什麼困難，我芥子空間裏多的是延年益壽的神丹妙藥，等下我就吃一顆。」續命還不容易，鳳染什麼不多丹藥最多。

    「殿下不可，林清秋凡人之軀，再加上體弱，根本受不住神丹。」命書趕緊阻止鳳染，這一顆神丹下去，救不了命反而會要要命。

    「那怎麼辦？我還要拖着這個病弱的身子自己去找藥？」鳳染感到憂鬱。「青鸞，你替我到這個小世界找顆能續命的丹藥來！」鳳染將青鸞從玲瓏鐲中召喚出來。

    「鳳染殿下不可，青鸞仙子在這個小世界屬於超規則存在，萬一被這個小世界的天道發現就不好了。」命書再次阻止。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那狗蛋你說該怎麼辦？」鳳染躺平，準備擺爛。

    「殿下，我只是一本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命書不好意思的回答，除了命書上顯示的內容，其他命書一概不知。「不過殿下，李慕言以後會成為化神期大能，要不是天道不允許說不定還能踏破虛空，他那裏應該有續命丹藥。」

    「有道理！」鳳染微笑，有道理個鬼！「現在什麼時候？」

    「天啟四年！」命書回答。

    「李慕言幾歲？」鳳染再問。

    「十一歲！」命書回答。

    「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可憐！都不說他修煉到化神期，就算他能築基也是四五年後的事情，那時候的我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嗯，可能已經回神界了吧！「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鳳染將命書收到空間中，順便翻看了一下林清秋的命書，免得穿幫。

    林清秋只是一般商賈世家的女兒，她是林家唯一的女兒，從出生開始就被父母哥哥捧在手掌心，要星星家人絕對不會摘月亮。如果不是因為身體不好，她一定能有一個美滿的人生。和李慕言放逐到祖宅不一樣，林清秋是到莊子上來養病的，畢竟她的身子需要靜養，而林家的人實在太多太雜了。可惜這個的美麗的少女並沒有活到她十五歲的生辰。

    「小姐，你醒了！」林清秋的丫鬟曉茹發現早早起床的鳳染，「怎麼也不披件衣服。」林清秋身子弱，見不得風受不了涼，曉茹趕緊將披風給鳳染披上。

    「現在什麼時辰了？」鳳染問道。

    「已經辰時了！小姐是否傳膳。」

    「傳吧！」入鄉隨俗，自己也許久沒有吃過人界的食物了。

    林清秋的膳食都是經過醫師專門配置，寡淡無味，鳳染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怪不得林清秋身子一直不好，這吃的都是些啥！

    「小姐，再多吃幾口吧！」林清秋身子越來越弱，吃得越來越少，過幾天夫人到來她該怎麼交代啊！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偷，偷東西都偷到我們林府來了。」鳳染聽到有家丁罵道。

    「何人喧譁！」鳳染問道。

    曉茹看了看說道：「是福保抓住了一個偷東西的賊！」

    「殿下，是李慕言！」命書小聲的提醒道。

    「讓福保將人帶過來。」鳳染吩咐道。

    「小姐，一個小賊怎能到你的跟前污了你的眼。」曉茹想不通自己小姐為什麼要見一個小賊。

    鳳染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曉茹未說話，曉茹嚇了一跳，才意識到自己越界了，她怎麼可以質疑小姐做的決定。「奴婢馬上讓福保將人帶過來。」

    十一歲的李慕言看起來還沒有一般七八歲的孩童高，頭髮亂糟糟的，臉上也有些髒，身上的衣服灰撲撲的打滿了補丁，跟鳳染記憶中的戰神灸歌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可那雙堅毅不服輸的眼神，像是遠山的空月，依舊淡而冷，讓鳳染看到了灸歌的影子。

    鳳染在看李慕言的時候，李慕言也看着鳳染。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鳳染，腦海中想起了當初經過書院時，偷聽到的那兩句詩。「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鳳染作為上神，容貌自然是傾國傾城雖然現在是十二歲的容顏，但那也只是看起來稚嫩了一些罷了。李慕言不知道自己形容得對不對，但他就是這種感覺，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如果他知道自己旁邊住着這樣一位姑娘，他就是餓死也不會翻牆進來偷吃的，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自慚形穢，一牆之隔天差地別，她是天上雲，而自己是地上泥。

    「他偷了什麼東西？」鳳染問道。

    「回小姐，小人在廚房抓到他，他還沒來得及偷什麼。」福保說道。

    「可是餓了！」看李慕言面黃肌瘦的樣子，鳳染覺得他怕是從來沒有吃飽過飯。

    李慕言低下頭，沒有回答。他餓！李莊除了李慕言還有一個僕人，雖然那個僕人對李慕言非打即罵，可是一天還是會給李慕言一碗飯，避免他餓死。自從僕人突然回家探親，李慕言已經兩天沒有吃過飯了，他沒有辦法，聞到隔壁食物的香味，他狂咽口水，最後發現有個狗洞，他便偷偷鑽進來想找些吃的，他真的沒有想過偷其他東西，他只想有一口飯吃，哪怕一個饅頭也行。

    「曉茹再去準備一副碗筷，讓廚房炒些小菜，弄些糕點端過來！」鳳染吩咐道。

    曉茹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將勸阻的話說出口。「是，小姐！」

    「過來！」鳳染像李慕言招手。

    李慕言沒有動，他不清楚鳳染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飯菜，我一個人吃不完，你願意替我分擔一些嗎？」鳳染問道。

    李慕言終究沒有抵擋住食物散發出的香氣誘惑，走了過來。曉茹很快就拿了一副新的碗筷上來，鳳染替李慕言盛了一碗粥，示意他坐下。

    李慕言看了一眼鳳染，然後乖乖的坐了下來。「打些熱水來！」鳳染吩咐道。

    很快丫鬟就將熱水端了上來，鳳染將帕子浸濕，然後輕輕的替李慕言擦掉臉上的髒污，乾淨的臉龐終於讓鳳染感到熟悉，這就是小時候的灸歌啊，太可愛了！擦完臉，鳳染又替李慕言擦了擦雙手，直到沒有任何不乾淨的地方。

    李慕言傻愣愣的看着鳳染，隨鳳染擺佈，直到鳳染將粥遞給他，他才回過神。「快吃吧！」

    李慕言接過白粥，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完，這個白粥很香，李慕言覺得簡直就是人間美味。「慢些，沒人跟你搶！」鳳染又替李慕言盛了一碗。

    連着喝了三碗，李慕言終於有了飽腹的感覺，他放下碗，小聲的說道：「謝謝！」

    鳳染心裏一觸，可憐兮兮的李慕言像小奶狗一樣，簡直要把人萌化了。「光喝粥一會兒就餓了，你再吃些小菜和糕點。」鳳染替李慕言夾了兩塊糕點放到碗裏，李慕言小口小口的吃着，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松鼠，能見到這麼可愛的灸歌，鳳染突然覺得走這麼一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