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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顏夏回辦公室拿東西，剛走出寫字樓就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回頭看見路邊停着一輛黑色豪車，顧落正從車上出來。

    司機是個男人，沒下車但視線一直顧落背後跟着，注意到顏夏，禮貌向她點頭示意，然後一腳油門迅速離開。

    顏夏眨眨眼睛，還盯着那豪車漂亮車屁股問：「那是誰？哥哥還是弟弟？」

    顧落接過她手裏拎着一大袋子東西。「你希望是誰？」

    「隨便哪一個都好。」顏夏一臉花痴狀，雙眼近視鏡後面放光。「這世上有實力有身家又有長相男人不是那麼好遇到，你這女人真是命好，一下子遇到這麼一對極品兄弟，不把握住一個實太可惜了。」

    「還要我提醒你多少次，er結婚了。」她又要舊事重提，顧落嘆氣。「讓我去破壞人家婚姻嗎？」

    「你們認識時候他可不是已婚，至少三年前他還是個正宗鑽石單身漢，風風光光施家焰少呢，那個時候你幹嘛去了？」

    「他心裏一直都有人，他們感情不是任何人能夠介入，我又何必去找這份難堪，當哥們也不錯啊。」

    那個時候施夜焰被人陷害幾乎失去一手打拼半壁江山，失去了施父信任，為保游月茹安全被迫和她分開四年始終不得相見。

    那是和施夜朝兄弟二人爭權奪勢兇殘階段，也是他事業和感情為艱難黑暗時期。而這期間，顧落放下一切跟隨他身邊甘願成為他得力助手，並說服顧白裴伸出援手，成為施夜焰背後強大後盾，讓他僅用了四年時間便東山再起。

    也正是因為這四年日夜相伴，讓顧落看清了這個男人對游月茹感情遠遠比她想像要堅不可摧，讓她取代游月茹他心裏位置，顧落想都不敢想，甚至都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對他一片心。

    「對他來說是不錯，可對你來說呢？」顏夏雖不是顧落那個圈子裏人，卻是她好朋友，知道她全部秘密。「女人要想得到屬於自己幸福，是必須要為愛情去拼去爭取，你以為會隨隨便便從天上掉下個男人這輩子就非你不娶？你啊，曾經有那麼好機會偏偏讓它從手裏溜走，活該現看着人家甜蜜而自己卻是孤家寡人一個。」

    「想要得到幸福得到男人，就非得拆散人家？」

    「不拆散人家你怎麼得到男人得到幸福？」

    「……我們每次都要這個話題上爭論不休麼？」她沒能和施家焰少一起，顏夏比她還耿耿於懷，為此都要落下病了。

    顏夏想了想，下巴點了下施夜朝離開方向。「那哥哥呢？不還是單身嗎？」

    「饒了我吧，那就是一條毒蛇。」

    「你又不怕蛇。」

    「是不怕，可我討厭那東西。」顧落不想繼續討論這些，話題一轉，「陸迦樾呢？」

    顏夏腦子比較直，立即就被顧落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我正要和你說這個，你要有心理準備，他生你氣了。」

    顧落心裏一虛：完了，又要挨訓了。

    ***

    陸迦樾花了兩個小時時間組裝了一支由兩千二百片拼圖組成一比一比例巴雷特立體拼圖。

    顧落抱着兩大紙盒東西輕輕推開他房門，一眼就看見背對自己陸迦樾坐地上低着頭認真插拼圖模片，頭也不回丟過來一句：「午飯吃什麼？事先說好，我不要再吃你煮東西了，還不及我媽咪手藝一半。」

    顏夏廚藝確實很折磨人，她就是打再多友情分也沒辦法讓她及格。

    當然，有顏夏這種廚藝不精女人存，就是為了來襯托像她這種廚藝勉強尚可女人還是有些用處。雖然陸迦樾也從來沒誇過她做東西好吃，但無意中聽到這種變相肯定，顧落心裏還是非常喜悅。

    「嗨。」

    陸迦樾聽見這個聲音，動作只一頓，然後繼續插插片。

    顧落躡手躡腳進來，看到地上那支霸氣「巴雷特」誇張讚嘆出聲。「哇哦，真帥氣！」

    「……」

    陸迦樾頭都沒抬一下，完全視她不存。顧落小小尷尬了下，盤腿席地而坐，把兩大紙盒槍支拼圖模型放他身邊，以為這樣能吸引他注意力，沒想到她禮物和她受到同樣被冷落待遇。

    是放不夠近？這孩子沒看到？

    顧落悄悄把模型盒子向他推近一些，半分鐘後再推近一些。

    「迦迦，不看一下嗎？我託了朋友好不容易才買到這兩個型號模型。」她很補上一句。「全球限量版。」

    陸迦樾小眉頭一蹙，「不要吵。」

    「噢，好。」

    顧落立即做了個噤聲手勢，安安靜靜看他把後幾片拼圖插好。

    陸迦樾半彎着身子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雙手托着這支重狙擊之王模型放到柜子上擺好，後拍拍小手上不存灰，從書包里拿出個舊硬皮本子坐回到她面前地板上，把本子翻開某一頁和一支筆一起遞給她。

    「顧落，請你自己數一數這次把我丟下多久，然後簽字。」陸迦樾稚嫩小臉上表情甚是嚴肅，雙手環胸，小腰板挺直挺直，哪裏像個9歲孩子？

    他面前，顧落反倒像是做了錯事小孩，掃了眼本子上畫着紅叉叉日期，又向前翻了一頁再翻回來，討好笑了下。「兩個月零三天。」

    陸迦樾面無表情，沉默以對。

    顧落只得本子上籤下自己名字和一行字：

    欠陸迦樾兩個月零三天，三年之內，雙倍賠償。

    ——顧落。

    自從他懂事起，每次她任務後回來，都要寫下這樣欠條。顧落將本子雙手遞過去，沒什麼底氣解釋：「我也不想離開你這麼久，可有上頭有任務，抽不開身，不過我已經請了大假，可以多多家陪你，所以這次就不要怪我咯？」

    語畢，她暗中觀察着這孩子表情，果然聽了她有大假眉間怒意頓時消褪不少，表情也沒有剛剛那麼嚴肅了。

    「迦迦？」

    顧落趁機試探，陸迦樾檢查過她「欠條」小臉往邊上一扭。「看你表現。」

    顧落抿唇一笑，把禮物直接推到他面前。「這個『表現』如何？」

    陸迦樾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屑，小手卻已經飛開始拆盒子外包裝了。

    如果說有什麼是顧落搞不定，那肯定是陸迦樾。

    用顏夏話說，顧落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孩子，這輩子便來到她身邊討債。可對於顧落來說，留下陸迦樾再看着他一天一天長大，她才覺得那是生活。只有陸迦樾身邊時，才覺得一切都是真實，才能讓她暫時拋開她所處那個殘酷世界。

    這個孩子，是她生命之中迄今為止重要組成部分。

    這次離開時間着實有點久，不怪陸迦樾一直不給她好臉色，顧落鬱悶至極，終想了辦法，叫上顏夏同他們一起去滑雪。

    溫哥華以北約12公里惠斯勒是北美大面積滑雪勝地，黑梳山頂終年積雪，所以即便是夏季依然可以體驗到滑雪樂趣。

    除了各種槍械，滑雪是陸迦樾小朋友人生中第二大愛好。

    來路上陸迦樾還故意繃着一張臉給顧落，可是等他們搭上通往黑梳山山頂速纜車一路爬升時候，這小傢伙終於露出孩子那一面，小臉上掩飾不住興奮，指着路過某一處叫嚷着。

    「落落你看！去年我們就到過那裏，你還把我相機摔壞了。」

    被人揭發了惡行，顧落羞惱掐掐他小臉蛋。「不是賠了給你了嘛，別這么小氣。」

    顏夏恐高，捂着眼睛根本不敢往下看，抱着顧落手臂抱怨連連。「再也不陪你們來這了！」

    「這話你說過很多次了。」陸迦樾聳聳肩，歪頭看看顧落。「落落，我能問你件事嗎？」

    「好啊。」只要是外面，陸迦樾從來都不會叫她媽咪，而是直接叫她全名或者落落。

    「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女人？」

    「……」顧落下意識低頭看看自己胸：她這是被兒子嫌棄了？「我女性特點很不明顯？」

    「不是這個問題。」陸迦樾搖搖頭。「你身邊那個才叫女人，你，不是。」

    聞言，顏夏大笑，笑身子都抖。顧落沒好氣拍他頭。「不恐高就不是女人？」

    「你曲解我話，我是說你只有外表是女人，除了這點，我你身上看不出任何像女人特點。」

    這種話顧落從很多人口中聽到過，顧尹，徐璈，顏夏，甚至是施夜焰。

    顧落剛剛好起來心情又鬱悶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想念艾斯，可一想到這個人又覺得悲哀了。莫非只有這種是雌性就能發情男人眼裏，她才算是女人？

    夏季惠斯勒熱鬧非凡，由着陸迦樾性子，三個人山頂瘋狂玩了數日。若不是因為顏夏還要回去上班，顧落都打算帶着陸迦樾住這裏了。

    惠斯勒度假村很大，其中合乎國際標準高爾夫球場就有四個。後那日，陸迦樾吵着要去學打高爾夫，顧落自然有求必應。

    顏夏滑雪時不慎扭到了腳，硬被拉了來當觀眾，看得實無聊就打算四處轉轉。她一瘸一拐起身，重心不穩沒站好，一下撞了旁邊正好路過女人。

    顏夏連忙道歉，女人脾氣還算好，並沒責怪，反而伸手去扶住她。「小心。」

    「謝謝。」顏夏站穩，抬頭道謝，這一抬頭不要緊，看清女人身邊站着那個男人臉時，頓時愣住了。

    施夜朝認出顏夏，眉毛無聲一挑。顏夏因為他這一個動作緊張吞了下口水，僵硬向他擺擺手。「嗨……嗨。」

    施夜朝表情淡淡盯着她看了片刻，低聲女人耳邊說了句什麼，女人先行離開，然後他才沉沉開口，以陳述語氣。

    「她這兒。」

    顏夏又吞了下口水，有點口吃問：「誰……誰？」

    ***

    陸迦樾學東西非常，很短時間就掌握了基本技巧。擺球，站定，掄杆，擊球，轉腰，踮腳後收杆，姿勢標準流暢，陸迦樾回頭小臉揚起討表揚，顧落沖他豎起大拇指。「再來。」

    而陸迦樾卻沒動，眨着眼睛看她身後。「落落，那人是看你麼？」

    顧落這沒熟人，可這一回頭，真就看見了一個熟人。

    施夜朝單手撐着球杆，一臉玩味看着這一大一小。「似乎近，我們總是很有緣啊，還是說顧小姐原來這麼守信用，追着我履行交易。」

    ……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和下了幾天雨有關係沒~

    網絡動不動就斷開~剛才又斷了，鼓搗半天也沒弄上~~氣我去便便~~

    沒想到回來就好了= =早知道早去便便了~~

    神奇便便~~萬能便便~~~

    當然，陸迦樾小盆友也是個神奇存~

    似乎~五天後已經來了~~捂臉~~~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