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竟無力反駁

作品:《割鹿記

    顧留白頓時辯白了一句,「我哪有?」

    旋即他反應過來,這該不是在做夢?

    但腦子裏才剛剛反應過這念頭,他卻身子一僵,下意識說道,「你做什麼?」

    上官昭儀的身子慢慢往被窩裏縮進去了。

    她的肌膚驚人的滑嫩,真的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那樣,軟軟滑滑。

    他此時垂首往下看去,只看見她如瀑的長髮。

    上官昭儀輕聲笑道,「冤家你也不准動手動腳。」

    顧留白慌了,「我哪有動手動腳。」

    上官昭儀的笑聲從被窩裏傳了出來。

    她整個人都縮到了被窩裏頭。

    突然間顧留白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他驚聲道,「你快住手!」

    「我沒用手呀?」

    上官昭儀有些得意的說道。

    顧留白下意識的想要從被窩裏跑掉,他連聲道,「不成!不成!」

    但他一坐起,只聽見上官昭儀發出了「唔」的一聲,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瞬間就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是夢!一定是做夢了!」

    數個呼吸之後,顧留白下意識的覺得荒唐。

    但是一波一波的快感卻不斷衝擊在他的腦海。

    他明明覺得這是假的,但黑暗裏那被子裏面不斷起伏的形狀,卻顯得分外的真實。

    荒唐!荒唐!不行!快醒來!

    伴隨着他腦子裏越來越抗拒的念頭,他體內的氣機轟的一下爆發。

    「唔…」

    伴隨着上官昭儀的一聲驚呼,他終於好像擺脫束縛一般,周圍的景物一下子扭曲變化,他再次恢復呼吸時,發現自己坐在床上,周圍一片黑暗,還是晚上,但是除了被子滑落了一半在地上之外,這屋子裏正常得很,門窗關得好好的,也沒有上官昭儀的蹤跡。

    真的是做夢。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

    還好是做夢,上官昭儀沒有偷偷跑過來。

    這是他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

    但隨即他也覺得這很荒謬,上官昭儀怎麼會無端的跑過來,而且是一過來就是渾身赤裸。

    這當然是做夢。

    但是這夢…也太過真實了。

    他反應過來的剎那,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他現在耳朵里都似乎還縈繞着上官昭儀那最後「唔」的一聲。

    哪怕當時他都覺得這是夢,都已經醒過來了,卻還會有這種真實的感覺,就像是夢醒了,她卻還在一樣。

    尤其直到此時,他身上似乎還可以感覺到她身上肌膚的那種觸感,還能感受到她嘴唇親吻在自己肌膚上的感受。

    這陰陽天欲經…恐怖如斯!

    怪不得上官昭儀當時一見自己就喊冤家,而裴雲華一挨着自己就喊壞人,哪怕是一心跟井過不去的貞潔烈女,和自己同處一室,竟也變得主動,把持不住。

    但按照之前典籍上所說,這夜晚是女修真氣發作的時候,怎麼連自己都開始做這種夢了?

    難道自己和上官昭儀以及裴雲華雙修,體內那種潛伏的真氣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這也意味着自己修行這陰陽天欲經,也已經進入了下一個境界?

    他心中一動,沉下心來,再次認真去感悟自己真氣的變化。

    果然,那種之前給他帶來兇險感覺得氣機變得明顯起來,隨着他的心神越發沉靜,他就像是站在了自己的真氣之中,看到自己的真氣里出現了一顆顆如同金屑一樣的元氣。

    這些元氣緩緩流動着,而且似乎凝聚程度和真氣差不多,那按照他的理解,這種元氣應該不會對自己的真氣力量有所提升。

    但既然玄慶法師和沖謙老道,還有回鶻神女都確定這陰陽天欲經是厲害的神官法門,那自己若是踏入了它下一個境界,應該會產生些神異之處。

    那這些元氣,會讓自己在哪個方面有些特別的能力?

    承受着荒唐的夢境,一點點出現這種元氣,等積蓄到了一定程度,應該會演化出一些神通。

    這種法門的修行過程,也真的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顧留白一時都不敢接着躺。

    但想着沖謙老道那鄙視的神色,他畢竟年輕人,還是有些傲氣。那沖謙老道的意思明顯得很,沖謙老道覺着自己要是修那陰陽天欲經,肯定能夠捱得過去,肯定不會沉淪得修不成神通。

    沖謙老道都覺得自己肯定能成,那他顧留白憑什麼怕。

    更何況人肯定要睡覺。

    害怕一個法門,連覺都不睡了,那也不現實。

    這麼想明白了之後,他倒是也有些好奇,也想看看這陰陽天欲經又會給自己整出什麼樣的夢境。


    哪怕心裏頭有準備,但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入睡比平時快得多,而且睡得比較深沉。

    而且入夢之時,他也並未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在做夢。

    在他的感覺里,他就是睡了一個安穩覺,然後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陽光已經異常明媚,他起身時自己還有些奇怪,怎麼着難道是那元氣的作用不強,自己只做夢了一次。

    出了門之後,明月行館裏靜悄悄的,那些個幽州的學生也好,世家子弟也好,都還在睡着。

    突然之間嘎吱一聲輕響,打破了這種寂靜。

    他循着聲音望去,只見裴雲華走了出來。

    想到昨夜修行時的話題,他又不由得有些尷尬,但裴雲華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一臉端莊的走了過來,認真道,「既然將之視為正經的修行,你就別老往歪處去想。」

    顧留白頓時好生羞愧,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

    裴雲華大大方方的輕聲道:「昨晚上你幫我鎮壓真氣之後,我睡得比較安生,以往一晚上至少做兩三次夢,但昨晚上只做了一次夢。」

    她如此神態,顧留白心中倒是頓時輕鬆,便認真道,「那看來這種真氣轉化還是有些用處。」

    然而裴雲華神色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臉上卻是浮現了一抹紅暈,「我倒也不確定,雖說只是做了一次夢,但這一次夢做的卻比平時好像長很多。」

    顧留白心中一沉,「和平時不到底有何不同?」

    裴雲華欲言又止,似乎不好意思提個中細節,但想到自己一開始所說的將之視為正經修行的話,她就很無奈,覺得自己被自己的話給套進去了。

    於是她只能強忍着羞澀,裝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慢慢說道,「你在夢裏頭對我使壞的時間,比平時長出很多,我都忍不住哭了,你都還是不放過我。」

    正說話間,突然又有輕微的開門聲。

    顧留白一轉頭,就看到穿着一身新衣衫的上官昭儀走了出來。

    他一想到那個夢,他就有些頭皮發麻。

    裴雲華卻似乎徹底豁了出去,她對着上官昭儀盈盈行了一禮,說了句新年裏的祝福話,等到上官昭儀回禮之後,她認真的問道,「上官妹妹,我知道他這些時日一直在幫你鎮壓真氣,但是他這人平時膽子大,這種時候他臉皮卻分外薄,他應該都從未問過你幫你鎮壓真氣之後,你夢境的變化。」

    上官昭儀冰雪聰明,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她看了顧留白一眼,想笑又給顧留白留面子的模樣。

    她走近了些,輕聲道:「有些變化,做夢的次數少了許多,最近每晚上最多一兩次,大多數時候只得一次,但是每次早晨醒來,精神卻比沒修這法門之前還要好,而且自己的真氣在體內流動,似乎不用去感知,也分外的清楚。還有…每次做夢比之前更加真實了一些。」

    裴雲華似乎有些受驚,「修行時間長了,到後面竟還要真實?」

    上官昭儀知道她的意思,認真的輕聲說道,「是啊,一開始我夢見他的時候,都覺得已經真的不能再真了,但現在細想起來,和現在相比,最開始夢見他的那一陣,很多時候卻好像蒙着一層紗,朦朦朧朧一樣,但現在卻不一樣」

    說到此處,上官昭儀卻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對着裴雲華道,「你知道麼,這人看着壞,但實際老實得很,那晚上從你那回來,他就坐立不安,最後還是去找了裴雲蕖,坦白自己做的壞事去了。」

    「你!」裴雲華愣了愣,反應了過來,滿臉通紅,「你這壞人,不是說好了我幫你瞞着雲蕖,你和雲蕖說了多少我們的事情?」

    顧留白只得認真道,「都說了,但云蕖不怪你。」

    裴雲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雙美目,「你連摸我都和她說了?」

    顧留白羞愧欲死,道:「說了。」

    「沒事。」上官昭儀看着裴雲華安慰道,「反正你遲早是他的人,就當先給他些甜頭嘗嘗好了。」

    顧留白驚了,「你這什麼話。」

    「冤家,你說什麼話就是什麼話。」上官昭儀突然對着裴雲華笑了笑,道:「但是他還是不夠老實。」

    裴雲華一怔,「他怎麼不夠老實?」

    上官昭儀輕聲道,「我和他有肌膚之親,我估計他都沒好意思告訴裴雲蕖。」

    裴雲華的美目再次瞪大了,她端莊的面容上儘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和他有肌膚之親?」

    當着事主,顧留白也不能厚着臉皮說沒有,只能申辯道:「就是我救她那天,她撲到我身上而已。」

    上官昭儀頓時似笑非笑,「只是撲到身上麼?」

    顧留白沉聲道,「只是撲到身上。」

    上官昭儀看着他笑了笑,道:「哎呀,那隔了一層衣物,磨來磨去那也就不算肌膚相親了麼?」

    顧留白呼吸一滯,直覺這小妖精會說出些嚇人的話出來。

    果然,上官昭儀又看着他,抿嘴笑道,「那你隔着衣服摸我那,也不算肌膚相親了。而且你還不是用手摸我呀。」

    「你們居然已經…」裴雲華看着顧留白和上官昭儀,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顧留白欲哭無淚,「那不是事發突然,而且你一衝過來就掛在我身上。」

    「那不管如何突然,我只問你,那隔着一點衣物,到底算不算肌膚相親呢?」上官昭儀卻是故意一本正經的樣子,看着顧留白問道。

    顧留白呼吸又是一頓,「那應該不能算!」

    「這可是你說的。」上官昭儀撅起嘴道,「那我以後這麼對你,你可別說這是肌膚相親。」

    「什麼以後這麼對我!」顧留白氣急敗壞道,「那和之前那次的情況,能一樣麼!」

    上官昭儀卻是突然一臉幽怨,道:「那你說不算肌膚相親,我且問你,你有感覺麼?」

    顧留白胸悶道:「你這是什麼問題!」

    上官昭儀嘆了一口氣,道:「恐怕溫熱不溫熱,軟不軟,你都感覺得清清楚楚吧。」

    「!」顧留白一下子無力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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