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張之死

作品:《千夫志

    李飛宇驚醒後,下意識用手一撐床板,想要起身,這時背後一陣劇痛傳來,李飛宇慘叫一聲趴倒在床上,背後傷口一股熱流涌了出來。

    媽媽趕緊過來問:「小宇,咋了,沒事吧。」說着就掀起李飛宇的衣服,看着紗布下面滲出來殷紅的血跡,媽媽心裏一疼說:「這是哪個神經病,大早上的鬼叫。」說着就去叫護士。

    這時,隔壁病房的說話聲傳了過來,李飛宇大概聽明白是大張死在了衛生間,死狀悽慘。

    許久後,才有一個小護士推着車來到病房,小護士鼻尖有一層細密的汗珠,拿鑷子的手也在微微發抖,很明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聯想到昨晚的那一抹紅影,李飛宇也不禁恐懼了起來。昨晚的事和大張的死處處透着詭異。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李飛宇從媽媽口中才知道外面的情況,外面都傳着說醫院昨晚鬧鬼了。

    昨晚保安通過監控發現後報了警,然後昨晚值班的保安和幾個護士連夜就跑了。

    大張是早上被兒媳婦發現死在病房的衛生間裏,臉色青白,眼睛外凸,非常滲人。

    大張病房隔壁的小王說,發現大張的時候,他還舉着那根沾着血跡的手指,洗手池的水龍頭還開着。這說明他是在昨晚回病房洗手的時候看到鬼了,被活活嚇死的。

    說着這些的時候,媽媽也很恐懼。她說等下午爸爸回來就轉院。說到有鬼,上了十幾年學的李飛宇自然是不信的。但這些事這麼詭異,警察和醫院也沒有解釋,的確讓人非常恐慌。

    一上午,李飛宇聽着外面的動靜,有好多人已經出院了,這層樓基本空了。消息很快傳遍整棟樓,一時間很多人都收拾東西走了。

    吃完午飯後不久,爸爸從外地風塵僕僕回來,帶着爺爺就到了醫院,一家人火速收拾東西,準備轉院。

    這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門打開後,進來一個警察和一個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打扮很怪異,手裏端着香爐,穿着白大褂,頭上留着髮髻,還背着一個長長的黑色布包。

    中年人進來後站定,四下打量一下,然後把香爐放在桌子上,手裏掐了個法決就開始念念有詞。

    李飛宇爸爸想說什麼,但看着警察嚴肅的樣子忍住了。

    只見這時異變陡生,本來凝聚在香爐附近的煙突然向李飛宇飛去,縈繞在李飛宇身邊久久不散。

    中年人面色一變,問道:「這位小居士,你是不是前兩天去過兇案現場?」

    李飛宇點點頭。

    中年人繼續說:「小居士生辰八字可否告知貧道。」

    李飛宇這才恍然大悟,這分明是個穿着白大褂的道士。李飛宇想了想說:「八字我不清楚,我生日是1992年農曆七月十五,凌晨兩點。」

    道士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請問小居士出生時是否有什麼異常。」

    媽媽這時插嘴了:「當時小宇生出來不哭也不動,拍着掐着都沒用,全身都憋的發青,當時感覺這個孩子都活不下來。後面他奶奶使勁掐了一下,這才哭出來。」

    道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當時是在家裏生的吧,沒送醫院。家裏面有什麼異常嗎?」

    媽媽繼續說:「當時在村里,家裏面離醫院太遠,是在家裏生的,別的異常也沒有了。」


    「道長,當時有些不對勁,家裏面那個騾子叫的不行,把韁繩都拔斷了。當時光緊張孩子了,沒太在意。」爺爺這時說。

    道長聽到這裏說:「騾子乃後天造物,不在小五行中,或許可辨陰陽。」

    說完後,道長徑直走過來,揭開李飛宇的衣服。只見李飛宇後背脊柱中心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印記。

    「拘魂印記!」道長面色一變,大驚道:「小居士背後的印記可是出生就有的?」

    這時一屋子人面面相覷,父親問道:「道長,小宇背後的胎記出生就有了,可有什麼不妥?」

    道長輕吐一口氣,面色恢復如常。「小居士此番經歷當真不凡,」

    道長指着李飛宇背後的印記說:「小居士出生時恰逢天地陽氣最弱的一刻,天生不足遭遇陰差拘魂,險些夭折。不知當時有何際遇倖存下來,但這也造成先天陽氣不足,易招陰物。」

    道長環顧一圈,對李飛宇說道:「此番變故皆因你被陰魂纏住,轉移到他處也無法躲過此劫。不如暫且住在此處,養好傷後再回。」

    說着他打開了黑色布包掏出一把長劍,放在桌上,說:「實在慚愧的很,貧道法力低微,無法降服此陰魂,只能等頭七之日再行超度。這把劍頗為不凡,可保你無虞。你出院後,來祥雲觀找我。」

    說完轉頭就走了。

    李飛宇看向那把長劍,劍柄為青灰色,似為銅質,劍鞘是棕黃色皮質,造型古樸,頗有歲月痕跡。

    父母再也沒有說轉院的事,看起來對此深信不疑。李飛宇心有不安,但也沒再說什麼。

    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打破了自己的認知,簡直顛覆了他這些年所受的教育。另外,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出生時有那些波折。

    下午,醫院和警方開始通報,說昨晚的事是因為老李的媳婦半夜穿着紅衣服從醫院回家,被保安和值班護士當成了鬼,至於大張,是心臟病發作才死的。

    有一部分病友陸陸續續又重新住進來了,有的還是害怕,沒敢再來。

    李飛宇能明顯感覺到父母的緊張。但當他看到桌子散發着瑩瑩白光的古劍時,心安不少。這把劍這麼奇異,想必道長說的是真的吧。

    當晚,風平浪靜的過去了,李飛宇睡得很踏實,但他模模糊糊聽到父親一趟一趟的去衛生間抽煙,還有母親翻來覆去的聲音,想必他們沒怎麼睡吧。

    很快,李飛宇出院了。傷口還有點脹痛,但是已經可以走動了。李飛宇背着古劍出門了,不得不說,背着這把劍頗有浪蕩江湖的豪氣,李飛宇也體驗了一把俠客的感覺。

    祥雲觀是個新建的道觀,就在公園深處。李飛宇進門後只有一個道士正在掃地,他看到李飛宇,趕忙做個稽首,帶着他去了後院。

    後院很簡單,只有四間房,一個廚房兩間住房,還有一間房房門緊閉,不知裏面是什麼。

    這時上次的道長迎了出來,對李飛宇做了個稽首,引他進了房門。

    李飛宇進門後,遞上古劍,說:「這次還要多謝道長。」道長接過劍後,仔細打量了一眼李飛宇問道:「小居士恢復的怎樣?」「挺好的,快好了。」李飛宇回答。

    道長點點頭,伸手說:「小居士快坐。」

    兩人坐在蒲團上,道長看着李飛宇說道:「我觀你靈根不凡,可願貧道修道。」

    說完道長看着李飛宇一臉愕然的樣子,搖頭一笑,說:「是貧道唐突了,小居士如此年輕,學業未完,塵緣頗深,怎可能隨貧道去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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