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來給你收拾一下房子，挺亂的。你一個人住這裏習慣嗎？」她一邊幫我整理東西一邊說，我給她倒了杯水，她沒接，我也沒有回答她的話。

    忽然，她哭了。這是我沒有料到的。

    「明瑞，你是不是為了她才躲着我？」栗艷萍問。

    「不是，你誤會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很早的同學。不久前才碰到，你知道我不大會拒絕人家，所以」我說不清為什麼要解釋。

    「你還不會拒絕人？自從我來到單位，你總是找各種理由拒絕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到底哪裏不好，讓你這麼討厭我？」她哭得更傷心，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是的，艷萍，我沒想那麼多。如果我讓你傷心，請你原諒我。或者你懲罰我吧！」

    「不，你別這麼說。其實，你是知道的，我喜歡你。可你為什麼老躲着我，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當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當着我的面告白的時候，我還能說什麼。我要告訴她我不喜歡她，告訴她我愛的是別人，告訴她其實我真的一直在躲着她，我怎麼說的出口，可我如何回答她，求老天不要給我出這樣的難題，不要讓我陷入艱難的境地。我是愛着媛兒，義無返顧的愛着她，可我如何面對我上司的親閨女，如何承受難以啟齒的心裏話。我不能告訴她說愛上了已婚少婦，更不能無視眼前她的存在。

    「不，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那到底是為什麼，是你不喜歡我嗎？」

    她緊追不放，我反倒討厭自己。

    「不，你很好，很漂亮，是我配不上你。」

    「你說什麼呢，什麼叫配不上我？是不是有人說你什麼了，是不是我爸爸他」

    「沒有沒有，你別誤會，是我自己的原因。」

    「你自己的原因，什麼原因，你倒是說出來？你說不出來，我就算你沒說過。」

    栗艷萍一下抓住我的手，抓得緊緊的，生怕我丟了似的。

    我試圖抽出手，抽了幾下沒有抽出來。我自覺滿臉的不自在，這會兒，栗艷萍也許察覺到找不到理由抓着我手的理由，只得慢慢的把手鬆開。

    「我們不談這個，好嗎？我送你回去，時間不早了」

    「明瑞，可以不回去嗎？」她怯生生的說，偷偷看我一眼。

    「啊？那怎麼行，這麼晚了？」我被她的直白和灑脫征服，她或許太喜歡我才會這樣說，這正如我愛媛兒那樣一無反顧。假如沒有媛兒的出現，假如我不會愛上媛兒，那麼我一樣會好好珍惜栗艷萍，和她戀愛結婚生子，過好我們的小日子。

    我他媽的想什麼呢？

    栗艷萍低下頭，又不說話，我不知道如何勸她離開，或者安慰她一下。

    「這麼晚，我怎麼回去？」她又抓住我的手，我體驗到她內心深處寂寥和無助。

    「要不這樣吧，我送你回家，反正我閒着沒事。」

    這個時候，很少有出租車。站着等不如步行，或許半路上能碰上出租車。臨出門時，栗艷萍突然抱住我，將頭深深埋入我的懷裏。

    「我想聽你的心跳聲。」她說這樣的話，我更沒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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