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王朝 第一百四十七章 執傘人

作品:《我從詭異宗門醒來

    出了有窮國的地界,還要經過一段山路才能到達大晉境內。

    這一段山路不算短,走下來大概要五六天的時間。

    好在,一路上沒有再遇到響馬盜匪,也沒有遇到邪祟妖魔,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氣氛比起之前好上許多,不再那麼低迷與沉重。

    讓陸煊稍稍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一路上他沒能遇到從有窮國逃出來的難民。

    細細想來,怕是在離開臚城後,都死在了路上,或許是餓死的,或許是遇到了邪祟.....

    總之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本身就是一種奢望。

    將牛車停靠在一處溪流邊休息,陸昭昭輕輕握着陸煊的手,小聲問道:「陸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一些小事情,不用那麼擔心。「說着,陸煊的臉色微微一變,用力嗅了嗅:「你們聞到什麼東西好臭沒?」

    「陸大哥,你身上有些死肉,爛掉了當然會臭啊。」阿來回答道。

    「爛掉了,臭了?」

    陸煊想了想,走到溪流邊上去了。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他身體的模樣,袖口藏着的那雙眼睛,將各種訊息傳遞入了他的腦海里。

    只見他臉上被鐵鈎勾爛的部分依然是血肉模糊的,但已經長出了一些新鮮的血肉,將釘子很好的掩蓋在了皮肉之下,而之前弄爛的血肉,現在呈現出黑色,像是死皮一樣掛在臉上,不僅是臉上的面容如此,身體其它地方的皮肉,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

    「看來受傷的次數太多了,導致自己全身的皮肉都換上了一遍。」

    「說起來,這還都是丹藥的功勞。」

    「他們讓我吃丹藥,是早就知道我會遭受這麼多的折磨嗎?」

    「所以,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丹藥、鎮元子、司天監、五斗米教,天上仙,這些東西就像是一張大網一樣。」

    陸煊小聲呢喃着,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些勢力的背後,隱隱都有神明的影子。

    閬苑仙境對應的是太上真人,司天監對應的是五通神,五斗米教對應的是太乙救苦天尊。

    天上仙的雖然不太清楚,可是看無皮女子的模樣,她能夠使用術法,未必沒有向神明付出代價。

    他們佈置下來的局,是不是跟這些神明有關。

    陸煊胡思亂想的猜着,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道仙的體質,究竟是代表什麼,能夠讓這麼多勢力垂涎三尺。

    算了,自己去猜,怕是永遠得不到真相。

    想要知道一切,怕是只能等再一次見到張道陵了。

    可張道陵並不一定就值得信賴,他雖然幫助過自己,可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着其它的心思。

    要明白,濁心起初同樣是打着幫助他的名號。

    正思索着,陸煊恰好看到了在收拾東西準備趕路的陸昭昭,不免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一路上遇到的兇險很大一部分是與他有關,若是再和阿來和陸昭昭一起前行,會不會連累到他們?

    很快,陸煊又打消了自己這一念頭。

    隨着牛車搖搖晃晃的走在山間,不知不覺就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阿來在山林外面的小路上停住了腳步,打開地圖看了看,臉上的喜悅是怎樣也掩蓋不了的:

    「陸大哥,我們明天就到大晉境內,這幾天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再回去。」

    陸煊撿來乾柴生起了火堆:「我們身上的盤纏很充足,到時候你再買一套新衣服,吃幾頓好的,免得你爹娘看到你這副皮包骨的樣子傷心。」

    「嘿嘿,看到才好嘞,這樣他們才會更心疼我。」火光下,阿來咧嘴笑了笑。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我們該聊一聊正事兒了。」陸煊取出食物放在鍋里後,坐在阿來的對面,認真道:

    「我知道你離開大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有些事情去向本地人打聽的話,我始終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想問問,大晉有沒有什麼禁忌之類的東西,比如類似於閬苑仙境的地方。」

    畢竟以後真要是在大晉安家,多多少少還是要了解一下哪裏的諸多事項。」

    「陸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讓我想想。「阿來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我當時的年紀還小,大部分的都記不清楚了。不過,我記得小時候阿娘說過,白天不能打着雨傘進家門,還有天葬塔,不是祭祀的時候,都不能去,否則會引來禍事的。」

    「天葬塔?」

    白天不能打着雨傘進家門,陸煊倒是能夠明白其中的原因,無非是怕讓不乾淨的東西順勢流進來。


    唯有這天葬塔,他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阿來點了點頭,解釋道:「天葬塔,算得上我們大晉特有的習俗吧,就是先人亡故之後,就會塔葬,每年陰月陰時才會進行一次祭祀,尋常時間段都是不准靠近的。」

    陸煊皺了皺眉,在這個充斥着邪祟的世界裏,任何習俗都不會是無緣無故定下的。

    天葬塔,怕是沒有阿來說的那樣簡單。

    說不準與大齊的祭祀差不了多少。。

    「其它的有什麼禁忌,我就不知道了。」阿來搖了搖頭:「陸大哥你別擔心,我們家裏人可好了,到時候你只要願意在鳳陽城安家,肯定能好好的。」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先休息吧。」陸煊起身坐在了一棵大樹旁邊:「今晚我來守夜,你們早點睡。」

    明月皎潔,涼風颯颯。

    陸煊坐在樹下,用周邊的樹葉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黑劍上面乾涸的血污。

    張道陵留給他的這柄黑劍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打造的,劍身薄如蟬翼,呈黑丹之色,上面刻畫着些許紅色的符文,認不出是什麼意思。

    每當陸煊想要使用的時候,這些符文便會發出微弱的亮光,就像是與他心意相通一般。

    「黑劍的威力比藏心經還要強大不少,可付出的代價是自身的壽元,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剩下多少壽元。」陸煊微微的嘆了口氣。

    雖然使用《藏心經》的時候會異常的痛苦,可這只是暫時的,要不了多久身體就能夠恢復。

    比較之下,黑劍還是遠遠比不上《藏心經》

    除非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敵人,黑劍才可以當作是底牌祭出。

    陸煊將黑劍重新綁在了身後,正繫着繩子,卻忽然有了一陣陰寒之感,抬起頭,只見左邊昏暗的山林里,正有亮光在緩緩的移動。

    「大晚上的怎麼還會有光亮,又是邪祟嗎?」

    陸煊瞬間進入戒備狀態,一雙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一團亮光。

    對方離他們的距離差不多有幾百米,移動的方向並不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看樣子不是衝着他們來的。

    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陸煊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當即就用泥土蓋住了火堆,輕輕搖晃醒阿來與昭昭,不等他們反應,便捂住他們的嘴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阿來眼露不解,使勁地點了點頭。

    陸煊這才鬆開了手,壓低聲音道:「有髒東西在這邊,別出聲,收拾收拾東西,趕緊走。」

    聽到陸煊說有髒東西,阿來的神情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四下張望一番,恰巧能夠看到那團亮光,隨即疑惑道:「陸大哥,你說的是那團光嗎?」

    「你認識他們?」

    「陸大哥,他們不是邪祟。」阿來點了點頭:」他們是天葬塔的執傘人,他們可好了,小時候還給過我糖。「

    「執傘人?」陸煊追問道:」他們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阿來看着那團亮光,努力的回想着:「好像是主持祭祀的,每年只有天葬塔開啟的時候,我們這些尋常人家的才能夠瞧見他們,現在在這裏能看到他們,倒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在聽到阿來的講述後,陸煊心念急轉,他們還沒有在大晉境內,執傘人又只有祭祀的時候才會出現,他們出現在這裏,保不齊是有什麼事情。

    不管怎樣,這片山林是不能再待了。

    念及至此,陸煊牽着黃牛,領着陸昭昭和阿來,就順着地圖指示的方向連夜朝着大晉的邊關趕去。

    可是走了幾百米後,陸煊始終能夠感受到那一股涼意。

    回頭一看,那團光亮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也是在此時,他才完全看清楚這一團光亮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個打着雨傘的人。

    光亮是從扇面上散發出來的,隱隱能夠看到上面是有圖案的,看不清楚是什麼,能夠看清楚的是邊緣部位延伸出來的一根根手指,有着嬰兒的大小,長出來的指甲異常鋒銳。

    雨傘只有一柄,可是打着雨傘的人卻有一群!

    他們一同穿着一塊發亮的白布,白布上面映出了一張張人臉,它們面目猙獰,就像是掙扎着都想要擠出白布。

    傘面下,一顆顆人頭有男有女,在光源的照射下,格外的瘮人。

    陸煊的視線往下偏移,向白布下面看去,引入眼帘的是一些滿是泥巴的赤腳。

    阿來張大了嘴巴,吃驚的望着不遠處的那團光亮:

    「他們......他們怎麼跟我小時候看到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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