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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車開到雲闌山的邊界，到了遠離人類目光的地方，他們趕路就會變得快很多。

    這一路上他們都很安靜，純鈞從來都不愛說話，清河與存星、墨皓之間也沒什麼好聊的。

    「所以從尹讓那次開始，你就已經覺醒風神之力了是嗎？」墨皓問道。

    存星應答，記憶覺醒的感覺很難形容，一瞬間無數的畫面灌進大腦，他血脈里潛藏的力量衝破桎梏。但來勢洶洶身體還是吃不消，所以會有失控和失去意識這麼一說。

    「你應該是第一個凡人之軀化神的。」清河看着存星，現在他們也算得上是親人，「千年前我就感覺到了異動，但後來氣息微弱，應該和你肉體消亡有關。」

    「我也不清楚化神池的機制，為什麼明明被認可，卻還是肉身死亡。在冥府徘徊了千年，才以神之身重回人間。」

    「冥府？」墨皓問道，「世界上真有冥府存在嗎？」

    存星點頭。

    「是什麼樣子的？」

    「我關於冥府的記憶很模糊，理論上來說是一個時間概念也是空間概念。」存星想了想，「我很難解釋冥府到底在哪兒，從肉身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經身處冥府。像是覆蓋在原本城市上的另一個模型，也像時間之間存在的間隙。」

    純鈞看向月之：「所以她的心跳一旦停止，就會落入冥府？」

    月之現在心臟還在跳動，雖然微弱，但存星的法力就是起搏器。只要它還能造血一秒，就不算肉身死亡。

    好在城市不算大，大概花了三個小時，他們從海邊趕到了雲闌山的邊界。雲闌山在這兒有個風景區，但他們是往野路在開，所以耽擱時間長了些。

    接下來的路他們必須棄車，眾人下車非常果斷，往樹林裏走了兩步就看見已經有鹿在等着。

    存星對這裏熟，他是雲闌山出來的神，一出現就引來鹿的親近。

    「我猜是雲闌派來的。」存星撫摸鹿角，往周圍看了一圈，「這裏還屬於城市範圍，我們先往裏面走一段，以免被人看到。」

    眾人點頭認同了這個提議。

    存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他用風的力量可以讓月之身體保持平穩。月之漂浮於眾人身後，被帶着一點點往前面移動。

    雲闌山這裏曾遭受大火，外層的植被還沒有完全恢復。動物倒是已經多了些，但仍沒有達到山火前的全盛繁榮。

    眾人踩過地上枯枝發出聲音，鳥群在頭頂盤旋發出鳴叫。雖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但還是能從被破壞的樹木里感受到法力的存在。

    雲闌山的大火絕不是偶然，但不知為何管理局沒有繼續查下去。可能是因為撞上了樹妖失蹤案，也有可能是管理局內部有人把這事兒給壓下去了。

    現在雲闌山受損，自然恢復需要時間，雲闌的能力也會在短時間內被削弱。這對於整個雲闌山的穩定來說不是好事，若有人想趁虛而入倒是空前的好機會。

    「雲闌山大火的原因一直沒人查？」清河問道。

    「是，據我所知管理局只派了極少的人做了個樣子。」存星答。

    「有個壞消息，我之前讓他們去接管天陵山管理局，但幾個小時過去了，我沒收到任何回信。」清河揚起手機，上面沒有任何近一步的消息。

    「等月之的事情解決了，你們得回去清查管理局。」清河繼續說，「神不可擅自干預俗世的事，萬事萬物都有存在的理由，以神之身不可輕易承諾站在哪一邊。我們必須完全公正獨立於紛爭之外，除非世界再起浩劫。」

    「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存星嘆口氣，「我現在神之力沒有完全恢復，嚴格來說還不算神。得趁恢復前解決這些事情，之後倘若我再插手俗世，恐遭神力反噬。」

    「防患於未然也不行嗎？」墨皓問。

    存星和清河同時搖頭。

    「那就相當於我們只是多了軍師，並沒有實質性的助力。」

    「我就是助力，不過這助力能用的時間不長了。」存星拍拍墨皓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