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作品:《虐文女配攻略失敗以後

    八月半,中秋宴。

    陳俞不喜大操大辦,所以只是簡單安排了宴席。

    朝中幾位重臣都在,趙筠元坐在陳俞身側,簡單的飲了幾杯清酒便覺得身上悶熱。

    這種宴席她向來沒什麼胃口,便借着透氣的由頭與春容一道出了殿。

    宴席安排在鳴鑒宮,鳴鑒宮恰好坐立在太湖邊上,趙筠元便與春容在太湖邊上走走,借着湖邊吹來的涼風散去身上的熱氣。

    二人正閒談着,不想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趙筠元正覺得古怪,轉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瞧去,可卻只見前邊黑漆漆的一片。

    趙筠元想走過去細瞧,春容卻有些擔心道:「還不知是個什麼東西,娘娘還是小心些為好。」

    趙筠元面露遲疑,正當這時,那花叢後邊卻跑出一道倉皇的黑影來,春容嚇得連忙護在趙筠元身前,只是那黑影走得近了些,借着光亮,趙筠元也瞧清楚了這人身上穿着的是宮人服飾。

    那宮人還沒跑到趙筠元跟前就被地上的碎石子絆了一跤,趙筠元正欲問清緣由,又見後邊還有一人罵罵咧咧的追了上來。

    那人猝不及防瞧見趙筠元,連忙住了嘴,又慌忙跪在地上行禮。

    趙筠元見他們二人行為古怪,也不急着同他們計較衝撞的罪過,而是先問清楚了緣由。

    她方才一開口詢問,前邊摔倒的那個宮人就跪在地上連着磕了好幾個頭,哽咽着說明實情,「奴婢是昌慶殿的宮女清墨,還請娘娘救救我家殿下,我家殿下從昨夜就開始發熱,到現在也不見好,奴婢想着若是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所以想去給殿下尋太醫過來瞧瞧,哪裏想到門口守衛卻怎麼得都不肯答應,奴婢實在無法,只能趁着今夜中秋宴,昌慶殿守衛寬鬆之際偷偷跑了出來」

    趙筠元臉色一凝,冷眼看向那追來的守衛道:「你去太醫院將值守的太醫請過來。」

    那守衛神色遲疑道:「可是廣陵王殿下畢竟是戴罪之身」

    守衛不願意去幫忙請太醫來並非是因為與陳意有什麼恩怨,只是害怕連累了自個而已,畢竟如今陳俞登位,可卻始終不曾鬆口放過陳意,他們這些奴才也實在不敢揣摩主子的心裏到底如何打算。

    趙筠元記掛着陳意,無心與守衛爭辯,只眉頭緊皺道:「只說是本宮吩咐的。」

    如此,那守衛方才安心去了。

    清墨悄悄鬆了口氣,領着趙筠元往昌慶殿方向走去。

    趙筠元本來滿心念着陳意安危,全然顧不上旁的便要去看看陳意,可等走到昌慶殿門口,她卻又停了腳步。

    清墨見此,疑惑道:「娘娘,您怎麼了?」

    趙筠元嘆了口氣道:「罷了,還是不多生事端了,方才那守衛已經去太醫院請太醫了,等太醫瞧過若是再有什麼事,你且來永祥殿尋本宮便是。」

    清墨神色好像有幾分失望,可既然是趙筠元開了口,她自然也不敢多言,只能垂首應下。

    趙筠元轉身欲離開,又忽地想起什麼,道:「清墨,等你家殿下醒了,你記得幫本宮給他帶句話,就說讓他好生修養着,當初本宮答應過的事情並不曾忘記,等尋到時機,本宮會幫他的。」

    清墨將這一番話一字不落的記下,然後屈身道:「是。」

    見她應下,趙筠元方才回了鳴鑒宮。

    鳴鑒宮的中秋宴已近尾聲,陳俞見趙筠元久久未歸還覺得奇怪,見她終於回來,便拉過她的手低聲問道:「怎麼去了這樣久?」

    趙筠元見他面色微紅,顯然方才飲了不少酒,便答道:「裏邊悶熱,就去湖邊多散了會心。」

    陳俞頷首,看向她的目光中卻生出了不少繾綣,「小滿,今晚朕歇在永祥殿。」

    他的聲音雖然壓得極低,可畢竟是在這樣的宴席中,地下朝臣正盡興的飲酒,而他卻貼近她,說着這樣曖昧的話,趙筠元的臉上好似也被那朦朧的酒意染上薄紅,她下意識低下頭,應了個「好」。

    中秋宴結束之後,陳俞沒有去旁的地方,直接與趙筠元一道從鳴鑒宮去了永祥殿。

    一路上,陳俞都不曾鬆開趙筠元的手,就這樣拉着她的手慢慢走了回去,陳俞一向話不多,即便喝得有些醉了,也依舊話少得可憐。

    趙筠元也並未在意,只覺得兩人如此這般就已經很好。

    ***

    翌日,上京久晴後初雨,天色陰沉沉的,殿內白日裏便點了燭火。


    趙筠元醒後,春容便過來與她說了昌慶殿的事,「方才廣陵王殿下身邊的清墨來了一趟,說是廣陵王殿下身子已然無恙,殿下很是感激娘娘相救。」

    趙筠元「嗯」了一聲,表面神色不曾有什麼變化,可心中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春容又道:「清墨還說,廣陵王殿下的意思是他現在過得很好,娘娘不必為他的事操心。」

    趙筠元皺眉,若是不遇上昨日那事,陳意如此說,她恐怕真會相信,可她昨日親眼見到昌慶殿守衛的宮人對他有多麼苛刻。

    即便生了病,也不能去請個太醫,就讓人這樣生生熬着。

    若不是他身邊那個宮人清墨還算是忠心,願意費心思為主子籌謀,那陳意能不能熬過這一遭都說不準。

    想到這,趙筠元在心頭嘆了口氣,但卻沒有再多言。

    玉嬌恰好將早膳端了過來,「娘娘,今日的早膳都是依着您的意思做得清淡的,您快來嘗嘗。」

    趙筠元將方才的思緒壓下,起身走過去。

    春容跟在趙筠元身後笑着道:「許是到了夏日,娘娘真是越發貪睡了,這早膳一個時辰前就做好了,偏偏娘娘正睡得香,只能讓廚房那邊又熱了幾遭。」

    趙筠元聽春容提起這事,也隨口道:「說來這幾日卻是身上總有疲乏之感,也不知是何緣故。」

    春容神色不由凝重幾分,「先前太醫來瞧平安脈,娘娘總覺得麻煩,如今怕是得讓太醫跑一趟了。」

    趙筠元心頭卻覺得不至於如此,下意識便要搖頭拒絕,可一口夾雜着肉沫的湯水入口,卻不知為何吃不出香味,反而是一股難言的腥味直直的入了腹中,她實在吞咽不下,禁不住將方才所吃的那幾口東西都盡數吐了。

    這般景象實在是將春容與玉嬌二人都嚇了一跳,春容不敢耽誤,連忙一邊去攙扶趙筠元,又一邊吩咐玉嬌去太醫院請人過來。

    玉嬌醒過神來,慌慌張張的跑出了永祥殿。

    等太醫到了永祥殿時,趙筠元已經被春容攙扶着坐在床榻上,她倒是再感覺不出來又什麼不適,只像往常一樣覺得身上疲累,有些睏倦罷了。

    若不是正等着太醫過來,趙筠元覺得這一會兒功夫,自個恐怕又能睡過去。

    周太醫趕來的路上已經從玉嬌口中了解了些情況,心中也大約有了數,等到了趙筠元跟前,行過禮之後便小心翼翼將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方帕置於她的手腕,然後才隔着那塊方帕給趙筠元診脈。

    殿內靜得落針可聞,春容與玉嬌都有些緊張的等着太醫開口。

    周太醫的手指微動,臉上很快堆滿了笑意,慌忙對着趙筠元的方向跪下道:「娘娘,這可是難得的喜事啊!」

    殿中三人都意識到了什麼,更是緊張看向周太醫,聽那太醫果然接着道:「娘娘這是懷了身子,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若是尋常太醫,定是要等到女子懷有身孕過了兩月方能診斷出來的,只是着周太醫素來擅長此道,所以便只是一月,也能診得出來。

    聞言,春容與玉嬌頓時都笑了,而趙筠元卻有幾分難以置信的伸手輕輕撫摸着腹部,顯然她並不曾做好心理準備。

    不過,倒也不算壞事。

    想到這,趙筠元面上也帶了笑意,側目看向春容,春容會意,從腰間取出銀子塞到周太醫手中,「即是這樣難得的喜事,周太醫您也跟着沾沾喜氣。」

    周太醫自然不會拒絕,笑着拱手說了好幾句謝恩的話才將那銀子揣入懷中,等他要告退去向聖上回話時,趙筠元卻道:「這樣的好消息還是由本宮親自同聖上說吧。」

    周太醫知曉聖上皇后之間感情一向不錯,便也並未多言,只笑着應了個「是」。

    等周太醫告退離開,趙筠元便換了身衣裳去了宣明殿。

    趙筠元來時陳俞已經從早朝下來有一會了,如今這在書案前處理政務。

    像往常一樣,殿門前的文錦一見是趙筠元,不曾稟報就讓她進了殿。

    「本來還念着午間去永祥殿用膳呢。」陳俞隨手將奏摺翻開壓在方才留下的墨跡上,輕笑着道:「看來朕不需要跑這一趟了。」

    趙筠元下意識將手搭在腹上,往前走了幾步恰好到了陳俞身前,路上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這會兒卻有幾分不知該如何開口。

    半晌,她將溫熱的手覆在他依舊握着墨筆的那隻手上,在他側目看過來的一瞬握着他的手放在腹部,然後笑着道:「聖上,方才太醫瞧過了,說是臣妾懷了身子。」

    陳俞放在她腹部的手一下放輕了許多,甚至能瞧出來幾分小心翼翼,又聲音微顫地重複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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