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安迪和董寧心裡話

作品:《書籍1376449

    又是一個周末,之前裴娜把她那只可卡狗放到了徐濤家裏,這樣可以不用費心的兩頭跑了!不過!這可苦了徐濤了!這狗在他眼裏就是狗中的另類!另類中的奇葩!每天晚上的它會像狼一樣的嚎叫!撓沙發!咬鞋!溜它撒尿拉屎的時候要是不小心鬆開了手上的繩子!基本上就要挨個樓群胡同找去吧!喊名字想親近一下,呵呵!它鳥都不帶鳥你的!所以有了以上教訓,那隻名叫「噓噓」的傢伙就被關在籠子裏終日睡的稀里糊塗的!不過飯點到是很準時的用爪子撓着籠子,嘩啦嘩啦的響聲讓徐濤一個又一個的香夢變成噩夢!

    「喂!」徐濤躺在床上閉着眼用手推了推裴娜:「快管管它去,別讓它撓了。」

    裴娜轉過身一隻腳搭在徐濤腿上,頭拱進他懷裏嘴裏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噓噓!別鬧!一會給你好吃的。」

    噓噓聽到裴娜的聲音頓時安靜了,好像在期待着什麼,可沒過一分鐘撓籠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聲音越來越大!

    徐濤把被子蒙住了頭:「不管了!再睡一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回籠覺總是時睡時醒的感覺,徐濤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裴娜立刻湊了過來看着他:「你醒啦?」

    「嗯,幾點了?」

    「下午3點多。」

    「你早醒了吧?」

    「1點多就醒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旅遊了?」裴娜有些興奮。

    「怎麼想起要旅遊了?」徐濤不解有些疑惑的問。

    「我不喜歡北京的冬天,雪少,天也總是灰濛濛的。我想穿裙子,想看海,你知道麼?我媽竟然跑去三亞了你說氣不氣人!她自己偷偷旅遊去了也不告訴我!還打電話讓我幫她回去收拾家!太欺負人了!」說完裴娜撒嬌拉着徐濤的胳膊:「去旅遊吧,去吧。」

    「你知道她和誰去的麼?」徐濤故意問了一嘴。

    「說是和老同學一起聚會。」

    「會不會和......」徐濤想側面提醒一下裴娜,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答應了她爸爸保守着秘密,也許什麼事情等裴娜父母回來以後他們自會說明。

    「會不會什麼?」裴娜問。

    「沒什麼,你想去哪?」

    「峇里島,北海道,或是,烏鎮,或是鳳凰古城,還有......」

    徐濤忽然想起了什麼:「狗怎麼沒動靜了?」

    「對呀!噓噓?噓噓?」「裴娜邊喊狗的名字邊下床開門走出臥室。」

    「哈哈。」裴娜笑的很是開心。

    徐濤翻身下床走到臥室門口,裴娜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的情景。狗籠子開着沙發上衛生紙繞來繞去還有一隻鞋在上面,狗糧撒了一地,桌子上從超市買的零食有的被咬開,有的被拖到門口的腳墊上,竟然還有隻襪子掛在門的把手上!而此時的噓噓正躺在衛生間的髒衣簍里,一隻爪子擋着自己的頭斜着眼觀察着徐濤燃起的怒火。

    「哈哈」

    「你還笑,你家狗要上天啊!」

    「哈哈,沒事兒,沒事兒,我一會收拾,哈哈。」

    話音剛落裴娜手機有人發來一條微信,裏面是一張讓兩個人看完都很驚訝的照片!

    「怎麼了這是?」徐濤在醫院的走廊里問董寧。

    原來消息是董寧發給裴娜的,照片裏安迪滿頭是血的坐在醫院的凳子上。

    「是啊!董姐,安迪這是怎麼了?」裴娜也焦急的問。

    董寧哭的眼睛有些紅腫:「他被人打了。」

    徐濤推開外科手術室的門,本來還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看到安迪以後立馬演變成了忍不住的賤笑,徐濤也不想這樣,可就是沒有防備的來了這麼一出。安迪光着個膀子頭髮被剃光了坐在靠椅上,白色的紗布繃帶從下巴繞到頭頂沒數幾圈反正繞的挺瓷實,就這樣還一直問護士:「美女,我這留疤的地方會不會不長頭髮了?美女!你倒是應一聲啊!」

    女護士帶着口罩手裏拿着針管:「褲子脫了。」

    「呦!呦!輕點輕點!我暈針!」安迪捂着屁股左右晃動。

    「別動!還沒扎呢!」女護士有點像投飛鏢的運動員找着靶心瞄準。

    「你誰啊?這不讓進!出去出去!」女護士和門口一直在笑的徐濤說。

    「好的!安迪!保重!哈哈。」

    董寧和裴娜看到徐濤出來一臉笑容有些吃驚,裴娜鄙視的目光打量着他。

    「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怎麼變成這樣啊?」裴娜指着徐濤。

    董寧也跟着說:「這時候咱不能不笑麼!」

    「好!哈哈!我忍着行了吧?」

    「人安迪都這樣了,你有點過分了!」裴娜還在繼續說:「再怎麼也是朋友同事的,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裴娜捂着嘴笑的更大聲。

    「你!」董寧剛要說什麼。

    安迪站從手術室出來站在徐濤身後:「都在啊。」

    董寧看着安迪:「噗!」憋着嘴似笑非笑的強忍着。

    離開醫院後裴娜開着車徐濤坐在副駕駛,董寧靠着安迪倆人座在後座,也許是麻藥勁過了的原因,這會安迪的面部表情很豐富:「噝!疼!噝!」吸者涼氣。

    「報案了麼?」徐濤問。

    「報了,停車場有監控,警察把信息資料都帶走了。」董寧拿着濕巾給安迪擦着手。

    事情的原因是這樣的,安迪約了董寧吃飯,下樓去停車場開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中年男人二話不說拎着兩塊磚頭上來就給安迪拍了!等安迪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跑了。安迪在被打的時候隱約中聽到那個男人嘴裏嘀咕着「叫你丫得瑟!傻逼!你不是挺能打麼!去你的!「後來警方很快的就從監控里破了案,打人的中年男人實在是太好認了,因為那人就是被安迪和徐濤揍過的董寧前老公。這是一次非常明顯的報復!後來安迪也沒有要求賠償並且也同意了對方的誠意道歉,所以這件事兒經過多方調節從刑事犯罪改成民事糾紛,不過拘留是在所難免了。徐濤問過安迪為什麼會選擇放棄追責,他笑着說:「本來之前我們也理虧過一次,這算是補上了。」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安迪在家養着傷,這幾天他反而覺得挺高興,因為董寧的細心照顧讓他不再感到孤單,而董寧也突然變得溫柔體貼起來,估計她心裏可能是因為愧疚吧,畢竟這件事兒歸根結底是因她而起。不過安迪倒是很享受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美滋的看着董寧收拾屋,洗衣服,做飯。

    「抬腳!」董寧拿着拖布彎着腰地。

    安迪乖乖的抬起腳笑呵呵的看着她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勞動的女人最美麗。」


    「我現在好,還是之前好?是叫你安大總監好,還是叫你安胖子好?」董寧沒有抬頭繼續拖來拖去。

    「都好!都好!叫什麼都行,叫什麼我都應着。」

    「還真別說!你挺適合這禿瓢的!這樣看起來更不象什麼好人了!現在疼不疼了?」

    「不疼!不疼了!過幾天拆線估計就好了。」安迪頭上現在就剩下一個巴掌大小的紗布貼在上面,紗布周圍有一些小的傷口結了疤。

    「別總用手撓,你看!這都要出血了。」董寧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光腦袋檢查着。

    「嗯!絕對聽黨話,服從組織的命令。」

    「又開始犯傻了是吧?你這幾天也不像個病號,比平時還能得瑟。」

    「這不是因為能天天看着你嗎。」安迪竟然有些緊張,因為這是他的真心話。

    董寧有些莫名的感動,有時候那些不經意說出的話可能比,鮮花,禮物,更能打動一個人的心。

    「餓麼?想吃什麼我做給你。」董寧腰有點酸直起身左右扭了扭。

    「不餓,你快休息會吧,我真希望我這頭上的線不拆了。」

    「為什麼?」

    「因為......這個屋子喜歡你。」安迪不太會表達一激動蹦出這麼一句,別看平時的他像個話癆,可在董寧面前正經說話的時候會緊張。

    「屋子?喜歡我?」

    「啊!對!它習慣有你了。」

    「哈哈!還有什麼喜歡我?」董寧其實心裏都明白,他更知道安迪的意思。「還有」安迪皺着眉頭。

    「安迪,我非常正式正經的問你一次,你也要好好的回答我這個問題,不能敷衍或是貧了知道了麼?」董寧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什麼問題?」安迪站起身看着她。

    「你喜歡我什麼?或者說你愛我麼?為什麼說愛!是因為「喜歡」這兩個字已經不適合我們的年紀。青春里的好感可以叫,喜歡,而,喜歡,的徹底叫愛情,你知道,愛,是什麼嗎?我理解的愛是一份承諾,一種信任和相守。安迪!我其實早就知道你對我有好感,我又不是傻子,但你一定要分清,好感,喜歡,愛,它們的不同。我離過婚,在感情上失敗過,所以我怕!我怕一擔付出了我僅剩的那些可憐的情感以後,我會迷失!會找不到出口!」

    安迪的眼睛裏映着董寧真實的眼淚,她還在繼續說着,這些話也許是憋了很久,安迪就這樣聽着,安靜的聽着,由着董寧宣洩着過去的遭遇和委屈一切,都由着她。

    「你有沒有在聽?」董寧問道:「現在能給我一個答案了麼?你喜歡我什麼?或者說你愛我什麼?」

    「你等我一會。」安迪走進臥室。

    董寧座到沙發上眼神有些發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說了這些話,在她自己的內心世界裏也許早已不再相信愛情這個東西。她敏感善於觀察,平時說的話做每一件事都會再三考慮清楚,可今天她不知道怎麼了!難道是真的想知道安迪的答案?又或者說想打擊安迪對她的熱度?她分析不清腦子裏亂成一團。

    「給你!這就是我的答案!」安迪座在她旁邊把手裏的東西曬了出來。

    「什麼?」董寧沒明白他的意思呆座在那。

    「這是我的房產證!這是我的銀行卡!這是我家的門鑰匙!這是我的車鑰匙!這是我的身份證......」安迪把手裏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擺在沙發上。

    「你要幹嘛?」董寧咬着下唇鼻子發酸嘴巴微微顫抖。

    「這是我能給你的一個解釋和答案!你不是要一個明確的回答麼?這就是!」安迪誠懇的繼續說道:「我理解的愛情是信任,是依賴,是一種想廝守的牽掛!我40歲的人了!同樣也經歷過風花雪月,一見鍾情,山盟海誓的日子。失去過也痛苦過!你當我真不想找個媳婦好好的過日子?只是對於愛情而言我可能比你更怕!怕什麼?當然是看走眼!人心的真假相處久了才會知道,所以我相信你。每次我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是一種煎熬!你知道那種感覺麼?經常希望有個人能按下門鈴或是敲個門能有點期盼,可後來!呵呵!連送餐的都開始煩我了!你也知道我這張嘴!不是因為我想多說話,而是話說多了就會顯得不會那麼孤單!我其實也沒什麼潔癖,你說我不干點活弄點聲響出來,那這個屋子會有多很冷多空,哪怕翻一下馬桶蓋的聲音有時候也會覺得挺好!無聊的時候電視的遙控器就是我最好的伴侶,沙發也是我最常睡的地方,誰不知道床好?可久了你會發現雙人床上少一個伴兒是多麼寂寞的情景!你問我喜歡你什麼,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願意被你管着,我弄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說完了麼?」董寧看着他。

    「其實還沒說完,可說多了就矯情了,會肉麻!」

    「那這些鑰匙啊!卡啊!什麼的我可都收走了?」

    「真收啊!」

    「怎麼?你不是給我了麼?」

    「我!」安迪憋的臉通紅。

    「後悔了?」

    「沒後悔,堅決不會後悔!」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不是從哪個地方抄下來背好的吧?」

    「我向耶穌上帝佛主保證!絕對原創!要是提前背的就讓我再挨幾磚頭!「安迪伸出三個手指做出發誓的樣子。

    董寧這一次真的是被認認真真徹徹底底的擊垮了!心裏的那道防線也一同被推倒!她知道對於安迪而言這些東西比他的命都重要!你想啊!一個平時掉一分錢都能挖地三尺的人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屬不易啊!更何況自從遇到了董寧以後他變了,變的不再那麼摳門,而且處處捨得搶着花錢買單,這點夢之家的幾個女人倒是受了不少實惠不是?其實董寧不敢再奢求什麼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碰到真心真意對自己好並且不去計較在意自己過去男人,那還要再矜持麼?那不就離幸福越來越遠了麼?最重要的一點!董寧其實對安迪也多多少少在接觸的日子裏有了好感,要不然也不會關心他願意和他經常鬥嘴打鬧沒事總粘着他。

    「過來!安胖子!讓我抱一下。」董寧張開雙手。

    「別!我!我!我緊張!」安迪是真緊張,你看他平時怎麼鬧都行,可一到正經的時候反而放不開。

    「抱!這些東西也歸我了!不抱!我也會全都帶走!你看着辦吧!」董寧故意一件一件把沙發上的,卡,鑰匙,往手上歸攏。

    「安迪像是一位英勇的前線戰士,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身體前傾張開胳膊閉着眼抱了下去。」

    董寧站在他旁邊哈哈大笑,因為安迪摟了個空差點沒扒在沙發上。

    月光伴着窗外北京的夜景顯的浪漫,遠處的水立方變換着顏色五彩斑斕。安迪從董寧身後抱着她和她欣賞着屬於兩個人的甜蜜時光。那些躲在心底很久的心事此刻都成為了開始,珍惜還有陪伴只能靠彼此間的努力才能成為完美,這些他們都清楚。

    「安胖子!我才想起來!你剛剛把身份證給我幹嘛。」董寧問。

    「沒我的身份證你能改動屬於我的東西嗎?」

    「還挺細心!你當我真想要你的家底呀!我只幫你收着,假如有一天我不要你了會全部物歸原主的。」董寧拿起了安迪的身份證邊看邊說。

    「別呀!放你那我心踏實,真踏實!有人能給我做個管事兒婆還不用付錢上哪找去?」

    「安迪!不對呀!你這身份證上顯示你都43了!天那!你不是總說自己40歲嗎?」董寧扭過頭瞪大眼睛看着他。

    「虛歲!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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