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曹三公子，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曹二小姐是你家的人，她的行蹤你應該最清楚，我們這些外人又怎麼會知道呢？也許你可以去四皇子府問問，他們可能知道些什麼。」

    說完，她拉起車簾上了馬車，不再理會外面曹凌的叫囂。

    「站住，司若心，你給我站住。」

    曹凌滿臉怒氣地撲向姜雪，卻被蕭湛一把揪住領子甩了出去。

    「曹三公子，請注意你的言行。這裏是皇宮門口，怎能如此喧譁失禮？」蕭湛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曹凌，「曹丞相，看來你需要好好教導一下令郎，免得他給北奚丟臉。」

    蕭湛的目光如同冰刀，讓曹遠打了個寒戰，感受到了北陵恭王的強大氣場。

    「曹芷卿有沒有被你們動過手腳？」

    姜雪在車中問蕭湛，看曹凌的樣子，曹芷卿應該剛剛消失不久。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我們擔心。」

    蕭湛搖頭說道：「但是，如果我們不動手，總會有人會對她有所行動。」

    「你是說上官惜吧。」

    除了上官惜，姜雪想不到誰還有別的理由對曹芷卿下手。上官惜性格殘忍，對於曹芷卿在他受傷時加害一事必然懷恨在心。

    加上曹家曾試圖籠絡他，讓他知曉那個城外府邸的存在並非難事。

    「除了他，沒人會有這樣的動機。」

    蕭湛補充道：「如果曹芷卿落入他手中，恐怕她所受的折磨將是難以想像的。」

    「啊」

    在四皇子府一處偏僻的角落裏，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外面守衛的宮女們都不忍心再聽下去，但上官惜命令她們必須聽着。

    「這是背叛我的下場，如果你們也敢這麼做，後果會更加嚴重。」

    上官惜看着那些面露痛苦的宮女們，臉上帶着扭曲的笑容。

    「殿下，她暈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邋遢的僕人跑出來報告。

    「暈了？哼，來人，用冷水把她潑醒，繼續。」

    幾個僕人提着一桶冰水衝進屋裏，隨着潑水的聲音響起，那尖叫聲再次響徹整個院子。這種殘忍的手段，也只有上官惜能想得出來。

    君離倚在走廊的柱子上，冷冷地看着上官惜虐待曹芷卿。從蕭宴到蕭桓，再到現在的上官惜，這些合作者一個比一個過分。

    儘管如此，君離總能與這些人周旋，並確保自己不受傷害。

    「這樣下去，她會死的。」當上官惜施虐時，君離淡淡地說。

    「死了就死了，這個女人竟然在我受傷時想取我性命，這樣死算她走運。」上官惜怒氣沖沖地回應。

    「但她還有利用價值，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君離挺直身子，正對着上官惜說：

    「聽說今天上官瑾向皇上提議讓曹家輔政，接管國家大事。曹家是保守勢力的代表，如果上官瑾成功分化曹家和其他保守勢力，你的繼承之路會更加艱難。」

    雖然可以更換領導力量，但曹家長期佔據主導地位，改變的代價極高，而且在轉換過程中上官瑾肯定會出手干預，結果難以預料。

    因此，曹家的領導地位不能丟。

    「這和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上官惜問道。

    「殿下忘了，曹家即將由曹凌掌權，而他對這個庶出的姐姐有着特別的感情。如果我們留下她作為籌碼，就不怕曹凌不服從您的命令。反之，如果她死了，曹凌可能會孤注一擲，對你不利。」君離提醒道。

    「好，就照你說的辦，本王暫時留她一命。」上官惜冷笑道，「不過，我們還需要做得更徹底些。等那些人完了事後，一個不留全殺了。

    再把曹凌叫來，告訴他這是公子府的人把曹芷卿送去受辱的，是我們救了她並為她報仇。這樣曹凌對公子府和太子的仇恨就能成為我們對抗上官瑾的利器。」

    「如果她泄露真相怎麼辦？」上官惜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不如割了她的舌頭。」

    「割舌她還可以寫字。」君離輕蔑地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包藥，「殿下不記得三公主是怎麼變成那樣的嗎？這包安神散能讓她忘記一切。」

    在公子府內，姜雪手中的瓷碗忽然掉落在地，碎成了片片。

    蕭湛迅速將她拉到一邊，仔細檢查她是否受傷，在確認無恙後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的。」蕭湛安慰道：「這個女人即使在最危急時刻也不忘背叛您，怎麼可能讓自己受到傷害。」

    鐵衣見主人對姜雪如此關心，心裏為他感到不值。他想起之前在西門樓所見，覺得姜雪不配得到這樣的關懷。

    「鐵衣，住口。」蕭湛嚴厲地制止了他，自打知道姜雪的真實身份後，鐵衣對她便不再如從前那樣尊敬，這讓蕭湛非常不滿。

    「我沒事，你不用在意。」姜雪明白鐵衣為何會有這種態度。

    那次事件讓所有人都產生了誤解，她並不是沒有考慮過澄清，但她知道心結需要時間來化解。

    如果此時向鐵衣解釋，他可能會認為她在找藉口，反而更糟。

    所以，她寧願讓他暫時發泄一下對她的不滿。

    蕭湛看出了姜雪的眼神示意，只好依了她。一邊是從小忠誠的部下，另一邊是心愛之人，夾在中間確實不易。不過，如果鐵衣做得太過分，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終於整理完了。」經過一個下午的努力，安雲的東西都被收拾妥當。

    墨辰君馬上叫來隨從，幫着把物品一件件搬到太尉府。

    「姐姐，我真的必須搬走嗎？」安雲拉住姜雪的手，一臉委屈地問道。

    雖然在公子府住的時間不長，但她真的很喜歡這裏。

    姜雪待她很好，司若沉雖然說話刻薄，但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就像個親哥哥一樣；姜辰大哥也經常關心她的日常生活，並親自過問她製作手銃所需的材料。

    「皇上的命令不可違抗，否則就是大罪。」這段時間的相處，姜雪真心喜歡上了這個天真活潑的女孩。

    儘管不捨得她離開，但安雲要去的是太尉府，至少那裏沒有文官家中的那些陰暗面。

    而且太尉府離公子府也不遠，通過墨辰君的關係，她去看望安雲也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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