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第276章 眼睛裡總有沙子

作品:《被讀心後,全豪門都沉迷當女兒奴

    第276章  眼睛裏總有沙子

    「什麼?」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被卡在喉嚨里,無法發出。

    「怎麼可能」

    「醫生生,你是不是診斷錯了?」

    桑夫人在心中反覆呢喃。

    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來平復內心的波瀾。

    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撲通聲就跪倒在醫生面前,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抓住醫生的衣襟,像是抓住了全世界裏唯一的救命稻草。

    死訊一出的時候,任誰也無法接受。

    但醫生還要進行別的手術,還要去休息。

    他見過太多生死離別,已經變得很麻木。

    只能安慰:

    「家屬請節哀。」

    「這件事我們已經盡力而為了,仍舊無法從死神手中奪過他的生命。」

    還是不變的話語。

    桑夫人咬着手指,淚打濕了臉頰。

    在這份震驚與無助中,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內心的煎熬與掙扎。

    此時此刻。

    她好希望時間能夠倒流,讓桑今安回到那個未曾發生這一切的時刻,改變過去,改變親弟弟。

    但什麼都晚了。

    夢的快樂和現實的痛苦碰撞在一起,桑夫人絕望和恐懼的很。

    十安緊緊握着雙拳,深呼吸。

    他的痛苦沒有比桑夫人好多少。

    即使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痛楚,卻遠不及內心的無助與慌亂。

    十安鼓起勇氣走進了手術室內,不忘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桑夫人不敢看。

    凡是閉上眼都是桑今安躺在地面,支離破碎的模樣。

    十安卻以為她是愧疚了。

    當他看到血肉模糊,完全沒有模樣的愛人,他恨得握拳,青筋暴起。

    唯一讓他清晰不過的是,桑今安無名指帶得鑽戒。

    它很突兀,突兀的發着光亮。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細鑽已經碎了。

    十安看到這令人心悸的畫面,淚水也不由自主的從眼角順流而下。

    他趴在床面,握着愛人手掌,哭得泣不成聲。

    復仇的信念在他的眼裏閃過。

    暴風雨般的哭鳴聲,也變成了無聲的抽泣。

    桑檸。

    你為什麼始終不肯進來看他。

    分明這場車禍,就是因你而起。

    你卻要我獨自承受着痛苦與絕望。

    今後。

    他又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世界?

    如何面對冰冷的墓碑和牙牙學語的倆奶娃?

    沒有回應,冰冷的空調刺入骨髓。

    他的目光鎖定在桑今安的臉龐。

    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與冷酷,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所有的仇恨與痛苦化作復仇的力量,讓桑檸付出應有的代價。

    只因。

    他也做了同樣的夢。

    夢到桑檸擁有着最幸福的人生。

    所有人都快樂幸福的活着。

    桑今安也是。

    可惜,夢的開頭和結尾,從始至終都再無他,他就像被隨意掠過的詩篇。

    桑今安跟安娟娟結婚了。

    他就像從來沒來過。

    看到那幸福的畫面,實屬刺痛了他的眼睛。

    恨意也在那時候悄然拔尖。

    如果結局真是那樣的,他承認是被嫉妒蒙住了眼,所以寧願把桑檸這個禍害精給殺了,也不願意結局是那般。

    害怕被拋棄。

    當夢結束的時候,十安是慶幸的,可又從桑檸那裏得知了他搶救的消息。

    怎麼能不恨呢?


    他恨不得將桑檸打進地獄裏,好好反省自己為什麼要存在?

    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和痛苦。

    這一刻。

    十安徹底變了。

    桑今安被下葬時,他沒流淚。

    冰冷侵蝕了他的心臟。

    回到家裏。

    十安就像以前似的,笑嘻嘻給倆奶娃餵奶、哄着她們睡着。

    趁此,去黑市買了些物品。

    路邊,他看到了極其熟悉的身影。

    那人不是別人,是桑母。

    她手裏提着剛從商場裏採購的完大包小包的衣物,興高采烈的準備回家。

    「這麼多漂亮的衣服,從出生到如今,虧欠的都能夠彌補,也該讓女兒回心轉意,重新認識我這個媽媽了吧?」

    十安並不想多管閒事,甚至想從身邊擦肩而過,沒有瓜葛。

    畢竟,桑母之前可是最不同意他和桑今安出國的。

    當聽到這番話的時候。

    十安停住了步伐。

    腦海里閃過桑母和桑檸幸福到母慈子孝的畫面。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嘲諷與蔑視。

    心中頓時充滿了怒火與不甘。

    夢裏的屈辱與痛苦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尖,時刻提醒着他要銘記,並將之轉化為復仇的動力。

    想要回心轉意是吧?

    桑檸永遠都別想得到任何幸福。

    十安深呼吸,隨即擠出兩滴淚。

    *

    「餵?」桑夫人肩膀微微顫抖,虛弱地接聽電話。

    「很抱歉,在深夜冒昧打擾。」

    「但有件事得告訴你。」

    「十安和桑母以桑今安之死,將你告進了法庭」

    「她們說雖然你在現場沒錯,但監控壞了,還有目睹人說是你推的他。」

    桑夫人瞳孔擴散,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她呢喃着。

    陸星澤:

    「當然,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相信你的為人也絕不會做出謀殺之事。」

    「不過,十安和桑母卻死咬住你,有愧於心才沒有出現在葬禮上。」

    換句話說。

    親姐姐都不肯再見親弟弟的屍首,甚至連墓園都沒去過。

    兩者之間也沒有任何矛盾的產生,那究竟還是愧疚和心虛了。

    桑夫人還沒從桑今安之死緩過來,就被扣上殺死弟弟的罪名。

    她也很無奈。

    更別說扣上罪名的,還有血緣關係的至親。

    「我沒有殺他。」

    「我只是走不出來而已。」

    陸星澤嗯了聲。

    「我相信你。」

    「我會找出證據,並為你保釋。」

    說罷,便掛斷電話。

    謝影帝端着水果從門外走來。

    輕柔地將掛在她臉頰的髮絲別在耳後,指尖擦了擦她不知何時流出的淚。

    「怎麼又哭了?」

    「沒有。」桑夫人抿嘴,否認。

    桑夫人也沒想到桑母會和十安,一起將她推向法律浪尖。

    仿佛夢裏和現在又反差了許多。

    戒斷反應沒過的她媽也不知怎麼了。

    眼睛裏總是有沙子。

    謝影帝只是笑了笑。

    沒有拆穿她。

    誰也沒看到他手指在顫抖。

    剛剛在門外,他聽得很清楚。

    他也知道,堅強的夫人,永遠會選擇默默承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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