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淮禮出國治療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120天,在各方面的精心養護下他現在已經可以落地下床,短暫地走動。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過可惜的是,現下的年月已經臨近年關,冷空氣跟無形的銀針一樣往骨頭縫裏鑽,身體恢復也被迫拖緩,醫生並不建議他冒險出院回家。

    這個消息讓大洋彼岸的沈矜年格外失落。

    他雖然常年離家在外,但是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雷打不動地守候在家人身邊,和媽媽一起看電視劇、跟哥哥去小鎮放煙花,回家後趁機洗劫他們的錢包。

    今年的別墅里卻冷清清的。

    落差感讓他心底異常落寞。

    這種低落情緒經過兩天的發酵越來越濃稠,聚成實質掛在沈矜年的眉心眼底。

    不僅僅是顧硯,連沈麥冬這個小不點都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小寶寶抱着顧硯爸爸牌溶豆捨不得吃,捏起一小顆來,小心翼翼地送到沈矜年的嘴巴邊上。

    學着月嫂哄他的樣子,奶聲奶氣對沈矜年說:「papa,a——」

    沈矜年還沒反應過來,小餅乾就被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麥冬葡萄粒大的黝黑瞳眸里閃爍着期盼,緊張關注着沈矜年的反應。

    沈矜年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小寶寶是在哄他開心。

    麥冬對他的愛是可聞可感的香甜草莓味道,像天上星,多得數不清。

    沈矜年攬住寶寶的後背,緊緊將他抱進懷裏:「麥冬是最乖的寶寶。」

    沈麥冬眨眨眼,依舊憂心忡忡。

    沈矜年憂鬱的心情轉瞬間撥雲見日,認真鄭重地對麥冬發誓:「我沒有不高興,只是沒睡夠。」

    小寶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sui…」

    沈矜年有些不大理解。

    小寶寶的腦迴路和模糊不清的表達,還不是他們兩個新手爸爸可以完全解讀的。

    麥冬高高仰起頭,閉上眼睛,帶着一股奶氣給沈矜年解釋:「dong!sui!」

    「麥冬不舒服?」

    沈矜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寶寶急得不知道怎麼和爸爸解釋,手舞足蹈地在空中胡亂比劃。

    沈矜年:「」

    好孩子,難死爹了。

    正在他對着孩子一籌莫展的時候,顧硯捧着手錶從書房裏出來,剛好看到麥冬對着沈矜年施法。

    一個嘰里呱啦地亂講,另一個一臉懵逼地聽。

    顧硯坐在沙發上,沉思:「麥冬是不是在說…晚上他不要和你睡了?」

    孩子怎麼會有這種要求?

    「你和他吵架啦?」顧硯小心翼翼地試探沈矜年。

    沈矜年沒有立刻回應,也跟着坐到顧硯身邊,將麥冬放在自己腿上面對面,問:「你晚上和陳奶奶睡?」

    麥冬會聽關鍵詞。

    伸出小手指,瘋狂點頭。

    意思很明顯了。

    沈矜年有些意外,他從來沒有和麥冬表示過顧硯晚上給他沖泡奶粉,父子兩個會吵到自己睡覺。

    沈矜年驚詫又感動,和顧硯解釋:「我們沒有吵架,他是擔心我休息不好。」說完,又對麥冬情真意切地澄清,「但是我並沒有嫌棄你啊。」

    「肚子餓了就要吃飯,這是天經地義,而且麥冬強忍着肚子餓都沒有哭鬧吵爸爸,又為什麼要自責?」

    沈麥冬摸上沈矜年的眼睛,淡淡的黑眼圈浮於肌膚。

    「papa。」


    話音落下,他突然貼近沈矜年的側頰,吧唧一口突如其來的香香。

    「mua~」

    親完害羞地縮回沈矜年的懷裏,揪着他的外套衣服往裏面鑽,和家裏一抱就在懷裏亂撲的小貓如出一轍。

    顧硯趁機湊過去,幫麥冬扯了扯衣服,把整個小臉蛋都藏起來,笑着說:「我們麥冬都知道害羞了,像矜年爸爸一樣。」

    沈矜年怒目圓睜,不顧孩子的面直接踩到顧硯腳上,不過他沒有穿鞋也根本構不成威脅,只是面上故意保持着兇惡:「你說誰?」

    顧硯佯裝不聞,故意討好把手裏那塊腕錶捧起來。

    「手錶修好了。」依舊是沈矜年那一塊,「表面玻璃碎了一點,我重新換了一塊。」

    沈矜年收斂怒火,從顧硯掌心抓過自己的腕錶,仔細看了一圈。

    確實如顧硯所說,換了一塊玻璃而已。

    其他功能還可以正常使用。

    當初他把腕錶當遺物塞給陸斯明的時候就沒想過還能回到他手裏,沒想到那日否極泰來,手錶還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天。

    不過這次沈矜年說什麼都不敢再戴出去了。

    他當做藏品仔細揣好,計劃收納進展櫃裏。

    顧硯看他把手錶裝進防塵袋裏,忙完以後才小心翼翼湊過去,聲音溫和閒聊問道:「最近臨近年下天氣轉涼,學校還有一個周就能放假,小寶,你今年春節有什麼出行計劃嗎?」

    沈矜年驟然抬頭看向顧硯。

    原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

    顧硯的台階已經遞到這個程度了,再不明白他就是二愣子。

    「你願意陪我去國外醫院裏過年嗎?」

    顧硯毫不猶豫:「當然。」

    「是醫院,不是度假。」沈矜年重點重申,「枯燥乏味還會很累。」

    顧硯居高臨下,溫柔噙着沈矜年的面容,「於我而言,不論去醫院亦或是去度假都並無太大差別,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結果無非是哄沈矜年高興的。

    如果沈矜年陪在父母長兄身邊會開心,那他自然也心滿意足。

    「你陪我出國的話,新年不用去祭拜阿姨嗎?」沈矜年又問。

    他們這邊會有新年第一天去公墓里祭拜亡故親人的習俗,顧硯六親緣淺,只有一個亡母是他唯一親人,不論如何顧硯一定也會去的。

    誰知男人卻出乎意料地搖搖頭,笑着安慰說:「不是非要去的,這是我和小寶的第一個春節,母親她一定會體諒我們。」

    人總不能囿於過去的悲痛里,從而忽略了眼前人。

    話說到此,沈矜年沒有理由再猶豫。

    一雙雙眸黝黑清澈,他看向顧硯的時候堅定誠懇,情真意切地保證:「那回來以後,我陪你一起去賠禮道歉吧。」

    「笨蛋。」顧硯對眼前人哭笑不得,揉了揉沈矜年的髮絲,又轉而握住了他的手細細摩挲指尖的肌膚,「你從來不需要向誰道歉,矜年,陪你是我自願也是我的責任,即便是我母親的在天之靈見了她也會動容高興。」

    沈矜年耳朵有點發燙。

    顧硯總是這樣,時不時就真情實感地認真輸出一大段,毫不吝嗇地剖白他的愛意,反覆灌輸到自己的耳朵,囉里囉嗦得像老大爺。

    不過他很受用、很愛聽就是了。

    「那好奧,我們一起去國外過春節。」

    沈矜年一錘定音。

    消息即刻散播到朋友圈。

    當天,三個人的行程又被迫加入了一個陳含、一個莊知意。

    最後顧榕又可憐巴巴地問他——

    「顧榕也想去、哥哥,可、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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