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作品:《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標

    「嗷!!」

    行刑之地相距不遠,不過是搬來一張長凳,將人從廟堂之上將人拖到府衙大門及廟堂之間的空地上,按在其上。

    將行刑之地放在這,目的只有一個,方便來往百姓瞧見,震懾不法。

    但古往今來,歷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罪責的懲罰雖然是由廟堂上的主官判決的,但懲罰的執行卻還是要有手底的衙役來施行,這就給了富貴和權勢人家收買衙役的機會。

    所以就算重責八十大板,有人不過三四十杖就咽了氣,卻也有人能夠挺過八十杖,僥倖存活下來,回去將養兩個半月又能下地了。

    全家下獄。

    金家三房不可能不作未雨綢繆狀,提前收買衙役。

    卻沒曾想今個真用上了。

    收了錢的行刑衙役將人按在長凳上後,與同伴提着水火棍上前,眼神對視後,只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金老爺,大人吩咐了要重責,這頓皮肉之苦您是捨不得了,我等最起碼也得裝裝樣子,得罪了。」

    金家三房將這話聽了分明。

    心中慶幸之時又不免忐忑,他到底是沒吃過苦的,不知道挨上這三十棍有多疼。

    但很快他就領會到了。

    當水火跟重重落在他脊背和屁股上,一聲悽厲的慘叫立時傳遍了整個府衙。

    「嘶,打的真狠啊!」

    「就是要重的才行,蘇州府因為他們家鬧出來這麼大一醜聞,傳出去還不知道讓別人怎麼笑話我們呢。」

    「誰說不是呢。」

    人群中的韓濤也鬆了口氣。

    他幾乎實質般的感受到張亥對於金家的不待見,心中對未來的些許忐忑終於能夠放下了。

    三十大板之後。

    一身衣袍自背後血肉模糊粘連一起,披頭散髮,滿目蒼白,沒有血色,冷汗與眼淚鼻涕攪和一團。再沾上地上的灰塵,顯得萬分狼狽的金家三房,終於如同死狗一般再次被拖了回來。

    看着這慘烈的一幕,金家三房所屬的族人皆悲戚落淚。

    其他的金家人也都不忍的側目一旁。

    金老三啊金老三,你這是何苦呢?

    面對着金老三的慘狀,廟堂中的張亥臉上不見半分動容,讓一旁的道衍都不由覺得,自己往日是不是錯看了這位。

    就其此時這副殺伐果決的做派,妥妥的酷吏苗子啊。

    最適合操辦那些上面不好出面做主的事情,朝廷難以推進的時政了。

    看着台下那副似奄奄一息狀的金老三,張亥直晾了他半盞茶的功夫。

    既是給他些喘息之機,不至於讓他猝死當場。

    二者也是給其心理施壓。

    如此,方才問道:「金郅學,汝可認罪否。」

    若是之前知道自己會遭這麼一出罪,金郅學(金老三)說不定也就認了。


    可現如今他已經遭了這麼大一出罪,若是再不趁機擺開與金家的聯繫,將自己摘出去,擺脫抄家流放的罪責。他這一頓打不就白挨了嗎?

    他「虛弱」的抬起頭,顫抖的發出一句:「大人,此事僅他金翀桓一人所為,與我三房何干,與我金家何干。」

    「我,冤啊!」

    若是感性一些的人,看着如此慘狀且悲苦的嫌犯,面上不說,心中大概也都決定或多或少對其網開一面了。

    這不,府衙大門外的無知百姓看到這一幕,先是安靜了幾秒,隨即再次竊竊私語起來,但所述之事,已開始由金家死不足惜變到金家,至少金家三房何辜了。

    畢竟金家奉行低調。

    若非是這次身籍頂替科舉舞弊案給整個蘇州府拉了個大的,他們還是尋常百姓口中的積善之家呢。

    可廟堂上,聽着金老三看似虛弱卻中氣十足,條理分明的辯述,張亥的面上只露出了幾分涼薄的冷笑。

    「啪!」

    驚堂木重重地「打斷施法」。

    「你冤枉?」

    張亥似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隨着驚堂木拍案憤而起身,厲聲呵斥道:「你冤枉,那本官冤不冤枉?蘇州府,蘇州學子冤不冤枉,太子殿下冤不冤枉!」

    「本官承蒙太子殿下聖恩,升至了這蘇州知府一職,為太子殿下牧守一方。」

    「太子殿下對蘇州府寄予厚望。」

    「不僅派來欽差,推行試科舉,還將四書五經的校訂釋義放在了蘇州府,廣邀天下大儒匯聚此處,修訂官學。」

    「這對本官,對蘇州府而言是何等的殊榮?」

    「若是事成,整個蘇州府將成為天下儒學之望,如今的蘇州書院,將來也必將成為天下學府之首。」

    張亥雙手執禮,高抬至面前左側,以示對朱標的尊崇,隨即又怒指着金郅學道:「而這等盛事,就因為你們金家統統沾染了污點。」

    「本官的清譽倒不算什麼。」

    「可就因為出了這事,如今湖廣,兩淮,山東,酒都有由頭,奏請改址官學推廣之地。」

    「此事要真成了。」

    「屆時,你叫本官何顏面對江東父老,你叫本官如何拯救蘇州府傳遍整個大明上下的臭名。」

    「更罔論經歷此番科舉舞弊案,此後的科舉中,我蘇州府學子中榜要求俱會更加嚴苛,乃至舉步維艱。」

    「原因無他,主考官天然會質疑。」

    「蘇州府的考生中有人意圖以作弊取得榜名,焉知其他同樣出身蘇州府的考生不會如此。」

    「如此這般,你叫蘇州府的學子如何自辯?」

    「待到將來《官學》成冊。」

    「你叫本官有何顏面去面見太子殿下!」

    「他日若有同僚譏諷本府,太子殿下對於蘇州府寄予厚望,施以厚恩,蘇州府就是這麼回報太子殿下的?」

    「那時,你也叫本府也如你這般回答,此事全是蘇州府金家一家行事齷齪,與我蘇州府無關嗎?

    「若是傾盡長江水,摘本官官帽,斬金家滿門能抹去蘇州府,抹去蘇州學子身上因出身蘇州而天然被懷疑舞弊的猜疑,抹去對太子殿下聖明之損,就是斬金家百次千次,本官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金郅學,回本府的話。」

    「你還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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