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十一章

作品:《女主都和男二HE

    羅家敗落的速度遠比鍾離青碧想的要快,他也沒有預料到事情竟然發展得如此順利。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在他的預估中,羅奎這個羅家的保護傘應該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然而上天都要他死,不知從哪冒出來個與羅家有生死大仇的化神後期修士。

    若是羅奎沒有中毒的全勝時期,化神期修士自是對他毫無辦法,可如今羅奎就剩那麼一口氣,那化神修士就成了割斷最後一根稻草的利刃。闖入羅家大開殺戒,最後不僅導致羅奎提前死亡,那修士還以生命為代價,殺死了羅奎的二子,兩個化神期修士在羅家毫無顧忌地動手,幾乎毀去了大半個羅家。

    羅家和那些底蘊深厚的門派之間的差距此時就顯現了出來,羅家便如空中樓閣一般虛浮,往日看着華美,但一朝遭遇狂風暴雨,便是樹倒猢猻散。

    這世間多的是趁火打劫的小人,羅家顯露出頹勢,牆倒眾人推,也就是數月功夫,羅家弟子便死的死逃的逃,一下子去了大半,羅家現如今的家主,羅子舟的父親苦苦支撐,也抵不住越來越多的人想分一杯羹。

    鍾離青碧沒有急着再殺羅子舟,他饒有興致地圍觀了羅家這個一手由自己引起的慘劇,又暗中觀察這大廈將傾時刻惶惶不安的羅子舟。他想知道,自己融入神石之髓里的那東西,對羅子舟的金手指玉珏,到底有沒有作用。

    若要問他加入神石之髓里的到底是什麼,那可是極珍貴的東西,連廣澤派這種大派,也只有三份而已,如果不是鍾離青碧的身份,怕是一滴也拿不出來。那玩意兒叫消靈之氣,其他作用沒有,但對於有靈性的寶物傷害極大,寶物的靈性越是大,沾上那東西之後靈性就消失得越快,據說曾有神器出世,因消靈之氣的緣故靈性全消,變成凡兵。

    因此鍾離青碧精心挑選出這消靈之氣,只為了看看羅子舟這金手指,究竟還有多大能耐。

    令他失望的是,羅子舟那金手指也不知是確實無用,還是因為早有損傷未能恢復,受不住消靈之氣,總之他這一下,羅子舟那金手指玉珏似乎是廢了。

    失去金手指的依仗,羅子舟不敢再打離開羅家避難的主意。原本他應該一步步順利無比升級得到各種寶物,然而現在因為鍾離青碧,別說升級,他儼然已經快走到死路了。

    確實也該死了。

    鍾離青碧如鬼魅一般,在某個夜裏出現在羅子舟面前。

    「我來了,你做好死的準備了嗎。」鍾離青碧依舊純白無瑕,高高在上,在羅子舟眼中,就是最可怕的索命惡鬼。

    不過,他比鍾離青碧想像中更加鎮定,雖然額頭冒汗,眼神飄忽,口中卻還在逞強似地反問:「鍾離青碧,在殺我之前,你告訴我,我祖父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鍾離青碧沒說話,他到沒想到羅子舟還有這腦子。只是猜到又怎麼樣呢,他欺身而上,白皙的手如刀,刺向羅子舟脖子。用行動表明了不想說話,只想要他死的意思。

    羅子舟鎮定裝不下去了,在死亡的威脅下忍不住大喊:「父親,救我!」

    一瞬間,這個看似普通的房間湧起一片土黃昊光,如網狀的絲索瞬間收緊,將猝不及防的鐘離青碧緊緊束縛在其中。

    羅子舟驚出一身冷汗,看向屋子角落裏現出身形的兩人,「父親,就是她,她想殺我,而且我覺得祖父的出事和她也脫不了干係!」

    羅子舟的父親雙目噴火,朝着鍾離青碧射去,「是與不是,我會好好弄個清楚明白!」他說着,帶着火焰如鷹爪般的手重重扼住鍾離青碧的脖子。羅子舟才剛露出舒心解恨的神情,就見被羅網束縛的鐘離青碧忽然微微一笑。

    「不好。」站在羅家主身旁一直沒出聲,全身裹在紫色斗篷中的人驟然出手,一股紫煙沖向鍾離青碧。可惜還是太晚了,鍾離青碧整個人癟下去,變成一片青色葉子,紫煙慢了一步繞在葉子上,將那片青翠欲滴的綠葉化作枯黃。

    枯葉落在地上,被一隻繡了毒蟲的鞋子狠狠踩碎,「是化葉分神的神通,來的並非她本人,而是一具化身。那丫頭不簡單,能讓我們都無法看出,估計是有厲害的靈寶相助。」斗篷下傳出的聲音是屬於一個老嫗的。

    「被她跑了,這可怎麼辦,她一定會再來的!這次抓不到,下次她有準備了就更抓不到了。」羅子舟從見到鍾離青碧那個笑開始,心就提起來,再沒放下去過。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羅子舟的父親也是懊惱憤怒,他也沒想到一個小女娃會這麼難纏,見到兒子憔悴的模樣,他心裏做下決定,看向旁邊的斗篷老嫗,「毒姑,羅家怕是難逃此劫,我作為羅家家主,必須在此死守,可是子舟不一樣,他是我們羅家所有的希望了,希望您能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將子舟帶離這是非之地。」

    老嫗問:「你要我將他帶去南疆?」

    「正是,南疆與世隔絕,毒瘴遍佈,就是修仙之人也輕易不得進入,相信廣澤派弟子也不敢在那裏胡來,子舟去了那邊,安全必然無虞。」

    老嫗沉默良久,嘆了口氣,「罷,看在奎哥的份上,我再幫你們一次。」


    離羅家千里之遙的一處洞府,鍾離青碧猛然睜開眼,吐出一口血。

    「嘶果然還留了後手。」鍾離青碧擦了擦唇邊血跡,冷笑一聲,拿出一枚丹丸吃下,閉目調息。在他身邊,還放着一片青葉,此時這葉子慢慢變黃,成了枯葉的模樣。最奇特的是葉子旁邊還有一朵花,花型如喇叭,羅子舟房中的聲音,正通過這花傳出。

    南疆捕捉到這個詞,鍾離青碧眉毛微微一動。他知道剛才那斗篷老嫗是誰了,原本劇情里出現過的,毒姑,也就是之前的羅家家主羅奎的妻妹。這女人與她姐姐都是南疆毒族,姐妹兩個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最終毒姑退出,隱匿在南疆多年不出,此次出現是為了羅奎之死。

    在原本的劇情里,羅洲和這個毒姑也有交集,不過交集不是羅奎,而是毒姑的小主人,毒族的公主獨孤紅蛛。獨孤紅蛛,是鍾離青碧之外,羅洲另一個大老婆,兩人分別撐起了羅洲後宮的半邊天,是最典型的紅白玫瑰人設,一個高貴冰冷,一個驕傲火熱。

    『劇情』的慣性啊都被改變成這樣了,該有交集的人竟然還是有交集。

    不過鍾離青碧並不擔心。原本羅洲遇到獨孤紅蛛的時候,等級已經頗高了,並且還得到避毒寶珠改變了體質,變成萬毒不侵,這才能處處克制獨孤紅蛛,進而令她另眼相待,委身於他。可是現在,羅子舟壓根還是個廢柴,沒能升級,沒有金手指,萬毒不侵的體質更是沒有,這樣的他過去,又能有什麼用。

    倒是他自己,要追殺去南疆,不如去拿了那避毒寶珠,如此才可萬無一失。

    打定主意,鍾離青碧調息完畢,養好傷,直奔避毒寶珠處。那些原本屬於羅洲的機緣有許多都是玉珏指引,甚至需要玉珏裏面一些力量,好在避毒寶珠並非如此,在經歷了一些危險之後,還是被他成功拿到手。

    鍾離青碧因為要準備,落後了羅子舟和毒姑一程,當他開始出發前往南疆,羅子舟與毒姑已經到了南疆。

    「南疆不比你們那裏,這裏的風雨和沙暴,甚至空氣里都有毒瘴,我給你的毒丹三日服一顆,可免你受毒瘴侵害,切記按時服用,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毒姑對於羅子舟還是不錯的,將他帶到了毒族本族內,「你就暫時在這裏住下,等到羅家局勢平穩了,再回去。」

    羅子舟一路行來,被那些屋子一樣大的各色毒蟲嚇得不輕,臉色發青活像中了毒,聽了毒姑這話,他只能點頭。他也不想來這種可怕的地方,可是為了活命,只能乖乖過來了。

    「毒姑,你從外面回來了?咦,這個是誰,帶回來試毒的毒人麼?」

    聽到這聲音,羅子舟扭頭去看,不由呆了一下,那是個騎在巨大蜘蛛上的女人,身材玲瓏有致,一頭微紅的捲髮披散在身後,穿着的紅色紗裙如煙霞一般。她的眼睛是如火焰一樣的顏色,眼角點着紅,唇色如血,竟然是個容貌堪比鍾離青碧的大美人。

    羅子舟還從未見過在容貌上能與鍾離青碧平分秋色的女人,只是,若論氣質,眼前這大美人,似乎還比不上鍾離青碧。雖然不想承認,但幾次三番被鍾離青碧驚嚇折磨,羅子舟心中反而對她越是難忘。

    「小主人,這是毒姑一位故人之孫,過來避難的。」毒姑身份有些特殊,是她將獨孤紅蛛養大,因此哪怕獨孤紅蛛跋扈自我慣了,也多少給她些面子。

    只是她發現羅子舟見了自己這等絕色美人還如此平靜,甚至有些神不思蜀,心中不禁氣悶不快,抬起雪白的長腿指了指羅子舟:「行,既然他要住在這裏,那我也不動他,不過他要陪我玩!」

    毒姑一口答應下來,對羅子舟道:「這是我們毒族的少族長獨孤紅蛛,既然她要你陪她玩,你便去吧,這是你的榮幸。」

    羅子舟:「」總感覺經歷過鍾離青碧之後,看到漂亮女人就有點下意識地心驚膽顫。

    毒族之外是大片荒丘沙海,這裏的沙不像毒族之外是那種普通黃沙,而是五彩繽紛的顏色,每個地方的沙顏色都有不同,而且隨着一日時間的變換而變幻,羅子舟走在上面,見到那些絢麗的彩砂之下偶爾爬出各種毒蟲,這裏的一切都是絢麗多彩的。

    「瞧見了嗎,我們這裏,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是有毒,這些沙海里的小東西,你瞧着不大,可一旦被他們咬中,就是你們外面的修仙之人,也承受不住。」獨孤紅蛛語帶得意,瞧見羅子舟那一臉驚色,被逗得咯咯直笑。

    「喂,你是外面的人,應該知道外面的樣子吧,你給我講講。」

    羅子舟心裏撇嘴,這頤指氣使的樣子,還以為老子是你家奴隸呢。可他縱使心裏不快也不敢表露出來,老老實實描述外面的世界。

    獨孤紅蛛似乎是對羅子舟這個外來人充滿了好奇,每日都帶他在那片彩色沙海中到處走,可憐羅子舟雖然吃了毒姑的毒丹,但每日走在毒氣甚重的沙海上,積累了太多毒氣,回去之後都要被放血清毒。

    這一日,獨孤紅蛛又閒着無事,將寄住在毒族的羅子舟帶出去晃悠。她倒不是像族人猜測的那樣喜歡羅子舟,這麼弱的男人她還看不上,只是實在無聊,難得有個樂子,自然想玩玩。看在毒姑的面子上,不把人玩死就好了。

    兩人一巨蛛來到一片風化的山岩,獨孤紅蛛座下的那隻巨大斑斕紅蜘蛛突然動了動觸角,一隻紅蠍子從沙地里鑽出來,順着紅色巨蛛的身體爬到獨孤紅蛛肩上。獨孤紅蛛側耳傾聽,仿佛真的聽到了什麼一般,咯咯咯笑了出來。

    「想不到,還有外人敢隨便進我們南疆的毒海,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給我出來!」

    隨着她一聲暴喝,一道人影翩然出現於空中。那人腳下仿佛有一柄無形之劍,周身衣袂飄飛,白裙如雲,容顏如冰,乍一出現,仿佛連這酷熱沙海,都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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