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店門口，燈光柔和。

    柳毅拿着小刀已經在殺黃鱔了。

    先用釘子定住黃鱔的腦袋，然後拉直黃鱔的身子，沿着脊椎骨就那麼輕輕一划，整條黃鱔的骨頭就全都暴露出來了，然後小刀一撇一拉，釘子下的黃鱔骨頭就全都出來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讓一旁看熱鬧的瓜子、小不點一愣一愣的。

    柳毅很享受這樣溫馨的場面，正要換個姿勢殺黃鱔，瓜子卻是跑着從廚房門口搬來了一條小板凳：「柳爺爺，您快坐，姆媽說年紀大的人蹲久了可不好。」

    「哈哈……謝謝！」心頭暖暖的柳毅聞言開心的笑了。

    但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坐在小板凳上，而是跑到廚房中將雙手給洗乾淨了。

    畢竟這小板凳是瓜子搬來的，要是染上了黃鱔血可不好。

    廚房中，正在切菜的劉冬菊看到這一幕笑了笑：「看不出來您還是一個殺黃鱔的高手啊！」

    「嗯，小時候家裏窮，我就帶着妹妹在農田中挖黃鱔賣錢生活，那個時候的黃鱔比你家那位抓的還要大好多呢！」柳毅跟着笑了，眼眸中有着對往日生活的回憶。

    劉冬菊看出來了，也沒有多問。

    瓜子這是卻是蹦蹦跳跳的跑進來廚房：「柳爺爺，你別磨磨蹭蹭了，趙靜他來了，還有小豆豆、蘭蘭他們，都想看您殺黃鱔呢！」

    「是嗎？」洗乾淨手的柳毅，拿起抹布擦拭了雙手後，就牽着瓜子走出了廚房。

    「柳爺爺，你快點。」

    「是啊！柳爺爺你快看，這些黃鱔都跑了！」

    「嘻嘻……柳爺爺的鬍子好白啊！跟我家大黃有的一比！」

    趙靜、小不點、小豆豆、蘭蘭等十幾個小孩，這看到柳毅出來了，一個個連忙圍了上去。

    這讓柳毅有些不知所措，在回過神來後，笑呵呵的就搬着小板凳坐了下來：「你們這些小鬼，就這樣跑出來玩不怕大人們擔心嗎？」

    「他們都是住在這附近的，不怕。」瓜子小手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粒奶糖，在剝開了包裝紙後，就偷偷塞進了柳毅的口中：「爺爺，快恰！可甜了。」

    「好！好！」柳毅本想拒絕的，因為年紀大的牙口都不好，不能吃糖的，而且這還是晚上。

    但是一看到瓜子在一旁期盼的看着，只得心頭暖暖的點頭。

    因為這孩子知道疼人，他可不想王枉費了這一番好心。

    從診所門口走出來的觀大師看到這一幕，那是愣住了。

    在回過神來後，連忙來到了柳毅的身邊：「你的身體不是蹲不得嗎？這樣下去等下老毛病犯了怎麼回去？」

    「爺爺的身體好着呢！」一旁的瓜子忍不住說了一句。

    「就是，就是！他老人家再給我們殺黃鱔，你打攪幹嘛？」小不點跟着說了一句。

    「你們……」觀大師聞言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小孩子的話你別介意，再說了我也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堪。」柳毅站了起來，然後又坐在了小板凳上：「你看看，我有事沒有，這不是好的很嘛！」

    「你可得離我遠一點，等下被濺到了一身的黃鱔血，那可得不償失。」頓了一下，柳毅又笑呵呵的補充了一句。

    現在他在瓜子、小不點等孩子們面前，那就是最慈祥的爺爺，至於身上的了戾氣，不知道為什麼，在悄然無息間，早就沒了蹤影。

    這讓觀大師大吃一驚，伸手連忙給柳毅把起了脈。

    就連衣袖沾到了黃鱔血，他都一點都不在意。

    柳毅淡笑看着觀大師：「怎麼樣？是不是脈象比以前好多了？」

    「這不可能，簡直不可能。」觀大師在鬆開手後，整個人驚愕的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也不跟柳毅打招呼，就急匆匆的跑進診所詢問情況去了。

    因為走得急，迎面差點撞到了劉星。

    「您老走路注意點。」劉星連提醒道。

    觀大師沒有回話，而是依然我行我素的跑進了診所。

    這讓劉星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而是來到柳毅的身邊：「您還是帶瓜子去一旁休息吧！這殺黃鱔的活我來就行。」

    畢竟柳毅是客，這讓客人做事傳出去可不好。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去吧！我就喜歡殺黃鱔。」柳毅抬頭看了劉星一眼：「對了，你大姐家每天都這樣熱鬧嗎？」

    「差不多吧！趕集的時候更熱鬧。」劉星拿起臉盆裝起了殺掉的黃鱔：「您要是想買什麼，可以去百貨商店轉轉，那裏什麼東西都有得賣。」

    「這我可不信。」柳毅淡笑搖了搖頭。

    現在雖說改革開放了，但外地的有些商品，根本就運送不到集市上來的。

    至於原因，一是道路不通，二就好多商品還在管控的範圍內，沒有票證的話，要想買到，只怕是痴人說夢。

    「爺爺，窩哥哥說的是真的。」瓜子在一旁糾正道。

    「只要你有錢，那·就什麼東西都能買到。」小不點跟着說了一句。

    「真有這回事？」柳毅知道瓜子跟小不點不會騙他，當下詫異的抬起了頭。

    「不信您可以去看看，轉一圈回來正好吃飯。」劉星提議道。

    「那也得等我將這幾條黃鱔殺掉在說。」柳毅說完這話，低頭就專心殺起了黃鱔。

    劉星見狀，也沒有在打擾，端着殺好的黃鱔就走進廚房中幫忙去了。

    柳毅這邊，一會的功夫，黃鱔就全都殺完了。

    他挺了挺腰杆。

    見一點事情都沒有。

    那是忍不住笑了：「瓜子，小不點，等爺爺洗把手，就帶你們去百貨商店逛逛，可別走啊！」

    「嗯，嗯！」瓜子連點頭。

    「爺爺，我要恰冰棍。」小不點舉起了小手。

    「我要恰奶糖。」這是趙靜的聲音。

    「好！好！好！」柳毅可是難得看到這一樣熱鬧的場面。

    在答應了一聲後，就走進廚房洗手去了。

    出來的時候，他突然間怔住了。

    因為他這才發現，身上沒帶錢。

    就在要找司機要一些，劉星出現在他的身邊，遞給了他二十塊錢：「這錢您拿着，我妹妹要吃零食，可不能讓您破費了。」

    「這……好吧！」柳老本想拒絕的。

    但是一想到劉星可沒有施捨他的意思，，在笑了笑就收下了。

    「爺爺，快走吧！」小不點見夜色下的集市越來越熱鬧了，那是連忙拉住了柳毅的手。

    「對！快走。」瓜子帶頭跑了。

    小豆豆、趙靜、蘭蘭等十幾個孩子連忙跟在了後面。

    「你們慢點。」柳毅呵呵笑着，連忙抱起小不點跟在了後面。

    隨着人流，很快就來到了百貨商店的大門口。

    當看到裏面熙熙攘攘的熱鬧場面，柳毅呆住了。

    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偏僻小集市的百貨商店，晚上會有如此大的人流量。

    裏面的吆喝聲、買賣聲此起彼伏，證明這生意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也就是說，從這一點可以反映出來，因為這個集市，樟木鄉周邊百姓的生活過的是有滋有味。

    但他仍然不相信一些走俏的商品不需要票證，在叮囑身邊的瓜子、趙靜、蘭蘭等十幾個小孩不要亂跑後，就抱着小不點帶着好奇走進了百貨商店。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劉星的白酒直營批發店的櫃枱。

    上面整齊的擺着貴州茅台、瀘州老窖、五糧液、古井貢酒等白酒。

    看價格，居然便宜的很。

    只可惜不零售，只批發。

    看到這一幕柳毅就湊了過去，跟櫃枱前的乃心如打起了招呼：「你這買一箱貴州茅台需要多少錢啊？要不要票證？」

    「三十塊一箱，批發價，至於票證，您看這百貨商店買賣需要票證嗎？」乃心如淡笑回了一句。

    「這個……」柳毅看向了周圍的櫃枱。

    見正在交易的商販們，真的不需要收票證，那是懵了。

    因為這樣的現象，不應該會在老屋村這樣小小的集市上發生啊！

    就拿這貴州茅台來說，他要買幾瓶招待貴客，那都事先跟有關部門打好招呼得到票證，否則根本就別想買到貴州茅台這樣的管控商品。

    可是這百貨商店……

    放眼望去，衣服、鞋子、日用品等等商品。

    似乎都可以自由交易，根本就不需要所謂的票證。

    而且價格還出乎意料的便宜，並且還都是如假包換的真貨。

    想到這，柳毅連看向乃心如：「這百貨商店是誰開的？」

    「劉星，他是這集市方的負責人。」乃心如笑道。

    「是他？」柳毅聞言吃驚不小。

    正要在繼續問乃心如幾個問題，手裏面抱着的小不點卻是不高興了：「爺爺，我要恰糖油粑粑，你得給我去買。」

    「我也要恰糖油粑粑，還有麻花！」這是瓜子甜甜糯糯的聲音。

    「好！好！」柳毅聞言那是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歡喜，在跟乃心如說了聲後，帶着他們就朝對面賣糖油粑粑的櫃枱走去。

    乃心如目送其走遠，也沒有在去多管。

    畢竟能跟小不點、瓜子關係不錯的。

    那一定是劉星非常信任的人。

    一旁的王崑崙卻是不這樣想，他小聲說道：「這位老人家的身份很不簡單，咱們要不要去鞋店跟劉星說一下？」

    「不用了，劉星身邊的人，哪一個身份簡單了？」擦拭着櫃枱的乃心如說道。

    「這個……也是。」王崑崙一愣之下點了點頭。

    ……

    賣糖油粑粑的櫃枱前。

    柳毅停下了腳步：「老闆，糖油粑粑怎麼賣？」

    「喲！您是小不點的……」老闆是老屋村的村民，而且還是趙家人，這一看到柳毅手裏面抱着的小不點，還有跟在身邊的瓜子、趙靜、蘭蘭、等孩子，那是一時間不由連問道。

    「他是我柳爺爺。」小不點奶聲奶氣的介紹道。

    「是的，叔叔給窩來十串糖油粑粑。」瓜子踮起腳跟將一塊錢放在了櫃枱前。

    糖油粑粑是一毛錢十個，而十塊錢就可以買十串。

    這個價格對於柳毅來說，可是夠便宜的。

    正要將瓜子給的錢拿回來，讓他來付錢。

    老闆卻是搶先將錢退給了瓜子：「你要吃糖油粑粑不用給錢的，給的話那不是看不起叔叔，知道嗎？」

    「嘻嘻……知道了。」瓜子甜甜的笑了。

    「等着啊！」老闆連忙麻利炸起了糖油粑粑。

    瓜子在一旁等着。

    等有一串好了，連忙拿起遞給柳毅：「爺爺，您先恰，注意燙嘴。」

    「哎！」盛情難卻的柳毅只得伸手接過。

    這孩子，真的是會疼人。

    老闆看出了瓜子跟柳毅的關係，連道：「瓜子喜歡吃麻花，您趕緊去外面的地攤上買吧！這糖油粑粑我炸好了就會送過來，要不然等下指不定賣麻花的要收攤了。」

    「這麼熱鬧的集市，不可能這樣早收攤吧？」柳毅否定了老闆的話。

    「呵呵……您呀！一看就是第一次來這集市，現在大家的生意都好着呢！在劉星的管理下，我們東西根本就不夠賣。」老闆淡笑回道。

    「是嗎？」柳毅一愣，接着連忙帶着瓜子、趙靜等小孩走出了百貨商店。

    一看街道上擺地攤的商販，果然看到了好些收攤的，還有些坐在攤位上笑眯眯的數錢，那開心的樣子，似乎在其他地方的集市根本就看不到。

    柳毅好像明白什麼了，眼見對面的攤位還有麻花買，當下連忙走了過去。

    只是買了麻花，小不點又要買奶糖。

    然後趙靜又要買玩具，而他也看中了一個一個不錯的小煙斗。

    這一番買下來，才發現劉星給了二十塊錢很快就花光了。

    然後偌大的集市，他連一半都沒有逛到。

    吃着麻花的瓜子看出了柳毅的窘迫，連忙揚起小腦袋道：「爺爺，咱們回去吧！這回肯定恰飯噠！」

    「是啊！恰飯去，別讓舅舅跟媽媽等！」小不點跟着說道。

    「好！好！」柳毅溺愛的伸手摸了摸瓜子的小腦袋，連忙轉身帶頭朝鞋店走去。

    他這才知道，幸福原來如此簡單。

    ……

    鞋店門口。

    已經擺了兩桌。

    四五個菜餚已經端了上去。

    還有幾個菜，劉星正在廚房中做。

    而劉冬菊則是在一旁打下手，忙的額頭上的汗水都沒時間擦一下。

    「麻麻，窩把柳爺爺帶回來噠！」小不點這時跑進了廚房。

    「是嗎？」劉冬菊聞言看向了劉星：「弟，你別忙了，趕緊去招待柳老。」

    「沒事，這黃鱔馬上就炒好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劉星說着顛了幾下鍋子，然後將裏面的蒜蓉炒黃鱔都舀到了一旁的盤子中。

    小不點聞到了香味，那是踮起腳跟連忙偷吃了一塊，見味道好的不得了，連忙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小姨，趙靜，小豆豆，蘭蘭姐，趕緊拿碗筷，我舅舅把黃鱔炒出來了，可好恰了！」

    「是嗎？」小豆豆第一個衝進了廚房。

    趙靜緊跟在了後面。

    「等等窩！」瓜子連喊道。

    但她很快就跑出來了，手裏面拿着兩雙碗筷，其中一雙碗筷遞給了一旁淡笑看着的柳毅：「爺爺，別看着啊！等下沒黃鱔肉了，可別怪窩沒有提醒您。」

    「是嗎？」

    柳毅接過了碗筷。

    這些孩子，還真是有些特別。

    一回頭。

    小不點、趙靜、小豆豆、、蘭蘭等十來個小孩已經跑出了廚房，端着一大碗飯菜蹲在了柚子樹下就大吃了起來，邊吃一個個還笑出了聲，似乎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美味的飯菜。

    「這都是你大姐家的孩子嗎？」

    柳毅詫異之餘，連問從廚房中走出來的劉星。

    「不是，都是附近鄰居的孩子，有幾個是幫忙做事的孩子。」劉星笑着解釋道。

    「天天都在你大姐家這樣吃？」柳毅聞言吃驚不小。

    因為在他看來，農村可是很窮的。

    這吃一餐還好，天天吃只怕換做他都招架不住。

    「差不多吧！不過這沒什麼。」劉星見姜神醫、青蓮、綠竹、觀大師還沒有出來吃飯，當下跟柳毅說了一聲，就朝診所走去。

    柳毅看着遠去的劉星，那是疑惑的很。

    因為其他地方，可不會像劉星這樣好客。

    這一頓飯菜下來，十來個半大孩子的吃喝。

    說句不好聽的，那開銷很大的。

    就在要去廚房問一下劉冬菊為什麼要這樣做。

    瓜子端着飯菜走出了廚房，上前就夾起了一塊黃鱔肉遞到他的嘴邊：「爺爺，趕緊恰，可香了。」

    「這……好！」柳毅一愣之下只得淡笑張開了嘴。

    「嗯，味道很不錯。」嘗到味道的柳毅，那是忍不住誇獎了一句。

    這可是實話，絕對沒有半點敷衍瓜子的意思。

    「窩哥哥炒的，當然味道不錯啦！」瓜子說完這話，笑着就跑到小不點身邊去吃飯了。

    柳毅看着感慨：「要是我能有這樣可愛的孫子在身邊陪着多好，當初我也一時糊塗，將小亮、小雨他們送到燕京那個大城市去了，現在想見一面，只怕都是奢望了。」

    「您別發呆啊！」從廚房中走出來劉冬菊見柳毅一動不動，連忙上前提醒了一句：「趕緊上桌，姜神醫等幫忙做事的馬上就會來了。」

    「好！好！」柳毅話是這樣說，但卻是沒有行動。

    因為兩個餐桌旁現在一個人都還沒有呢！

    就在要問問劉冬菊，跟劉星有關的一些事情。

    乃心如帶着王崑崙從百貨商店回來了，身後還跟着陳紅、康福川、趙村長等人。

    診所大門口，姜神醫帶着易建平、觀大師、青蓮、綠竹、劉星也走過來了。

    「東魁，出來吃飯了。」劉冬菊見狀朝後院喊了一聲。

    片刻之後，趙東魁就從後院出來了，與之同行的還有趙構跟趙亮。

    鞋店中，周敏、周山、趙牡丹也走了出來。

    不用劉冬菊交代，一個個就坐上了木桌。

    「讓讓，讓讓……」劉星端着一大鍋飯放到了柚子樹下。

    見觀大師跟柳毅還站在一旁看着，連道：「怎麼了？飯菜不適合你們口味？」

    「不是，我是想不到你大姐家今天會這樣熱鬧。」柳毅連解釋。

    「熱鬧還是其次，我算是看出來了，是你小子的氣運帶動了這個集市的繁華。」觀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真是善哉善哉。」

    「師伯，您就別在吃飯的時候扯這些聽不懂的東西了，上桌吃飯，我知道您喜歡喝酒，這不！貴州茅台都給你準備了三瓶。」姜神醫從乃心如的手裏面接過了茅台酒，淡笑放在了餐桌上。

    「我已經戒酒了。」觀大師連道。

    「那肉也不能吃了？」姜神醫指了指滿桌子的飯菜眼露揶揄之色：「那不好意思啊，劉星所做的菜都帶葷，你只能餓肚子了。」

    「貧僧沒有戒肉。」觀大師黑着臉說了一句。

    「哈哈哈……」在場的人聽到這話，那是均都大笑了起來。

    瓜子也是笑的大眼睛成了月牙，甜甜糯糯的聲音中帶着戲謔：「那就是說，你是一個假和尚了？」

    「肯定是假的，真和尚聽說連飯都不恰。」瓜子歪着小腦袋跟着說了一句。

    這天真無邪的話一出，就連柳毅都忍不住笑了：「觀大師，看來今天你不應該來這裏啊！這群小孩不但讓我沒轍，就是你只怕也只能入鄉隨俗了。」

    「是啊！不說這個了，今天我破戒了，喝酒吃肉，該幹啥就幹啥。」觀大師坐在了姜神醫的邊上：「你今天可得陪我好好喝幾杯，不醉可不能走。」

    「行！柳老您也一起來喝幾杯吧！」姜神醫朝柳毅招了招手。

    「好！」柳毅沒有拒絕，緩步就坐在了姜神醫的對面。

    ……

    這一頓飯持續了兩個小時。

    喝醉的人有不少。

    但因為都住的不遠。

    所有沒人在意喝醉後的事情。

    但劉星可不行，他明天還要讀書，所以在吃飯前就說明了滴酒不沾。

    眼見柳毅跟觀大師沒有要走的意思，當下就跟劉冬菊說了一聲，開着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帶着瓜子回市裏面的紅磚房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吳局居然在紅磚房的門口來回走動等着他。

    一旁的吉普車中，還看到了田所長的身影。

    劉星知道這麼晚了他們沒有回去休息，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在將五十鈴雙排座大貨車停穩後，就牽着瓜子直接迎了上去。

    「叔叔晚安。」瓜子知道大人的事情小孩不應該聽，在揮了揮小手打了聲招呼後，就跑進了大門。

    吳局目送瓜子的身影消失，才低沉着身影道：「你今天是不是帶着一位叫柳毅的老人家去集市上見姜神醫了？」

    「嗯，他找姜神醫看病，目前來說好多了。」劉星如實回道。

    「這樣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下？」吳局皺了皺濃眉：「你知道嗎？就因為我是最後一個收到消息的，被方有為給告了狀，現在我都被停職了。」

    「什麼？」劉星瞪大了眼睛：「什麼情況，柳老看病關他方有為什麼事情，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不對呀！就這點小事不至於停職吧？」頓了一下，劉星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這可不是小事，這是天大的事情。」田所長哭笑不得的提醒道。

    「啊？」劉星呆住了。

    「唉！你有所不知。」

    「這個柳毅，他是省……」說到這，吳局連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其他人，才附在劉星耳邊悄聲的說了起來。

    「不是吧？？？」

    劉星在聽明白後，整個人那是懵逼了。

    他就說這個柳毅看着怎麼有些面熟，原來是省……

    幸虧之前沒有得罪他，還請他吃飯相聊甚歡，要不然這真的是禍從天上來，死了都不知道什麼原因啊！

    「現在我只想問你，他老人家在哪？」吳局見劉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當下連開口問道。

    「還在集市。」劉星回道。

    「是嗎？」吳局跟田所長對望了一眼，連忙鑽進吉普車匆匆的走了，連一句再見都沒說。

    至於方向，肯定是集市。

    這讓劉星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但也沒有去多想，畢竟他明天還要去讀書。

    眼見瓜子在樓上喊他洗澡，當下連回過神來走進了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