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理？」

    武藏野搖頭。

    ipo內部有海量的資料，他雖然在儘可能的抽時間閱覽，但也不可能幾個月內就全部看完。

    尾花拍了下腦門：

    「啊對，ipo成員加入一年後，才會正式開展較為深入的理論課程。

    「也不對。

    「你可是半神啊，這種知識難道需要ipo教……」

    額，好像也沒什麼不合理的。

    半神嘛，說不定大多數時間都在埋頭精進實力，沒那麼多空閒功夫了解那些花里胡哨的。

    畢竟實力才是硬道理。

    ——尾花主動替武藏野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是這樣的。

    「在這世界上，有一項基礎定理，叫做超凡-廢土泯滅定理。」

    啊？

    武藏野挑了下眉：

    好中二的名稱……

    尾花光博繼續解釋：

    「這項定理，最早是一位毫無名氣的學者，在2000多年前第一次提出的假說。

    「簡單來講。

    「就是這個世界的基本趨勢，是超凡和廢土互相抗衡，最終雙方都會走向消亡。」

    武藏野輕輕搖頭。

    沒看出來……

    2000多年過去，人類還有超凡者，整體上依舊被廢土按地暴打。

    「當然這個假說提出來後，沒人相信。

    「但隨着時間推移，經過很多超凡學者的觀察研究，他們發現了一個事實……」

    武藏野問：

    「是什麼？」

    由於對這個所謂的定理有先入為主的懷疑，所以他聽得不是很認真。

    以至於像說相聲的捧哏。

    咳~

    尾花清了清嗓子：

    「那就是，每個實力較強的超凡者，生平都會有一位或者多位、實力和他接近的廢土宿敵。

    「無論這個超凡者性格是低調、高調……

    「隱居，亦或是萬眾矚目……

    「都無法逃脫這樣的規律，無一例外！仿佛有什麼不可抗力在推波助瀾，促使他們必須對抗。」

    還有這種事？

    武藏野回想自己的經歷：

    我似乎，至今沒遇到什麼實力夠看的敵人……

    基本都是一指蒸發。

    如果一指不夠，那就……

    好吧，暫時還沒遇到需要兩指的情況。

    「而且據說位階越高，超凡-廢土泯滅定律的作用就會愈發明顯。」

    尾花問：

    「這回，你應該明白了吧。」

    武藏野的表情一言難盡：

    「似乎、好像、大概明白……吧。」

    他很快知道：

    為什麼尾花說，半神不會出現在c級生存區了。

    因為按照這個感覺像是在扯淡的定理，一位半神，肯定會有個實力和ta相近的王級廢土作為宿敵。

    反正雙方一定會被所謂的「不可抗力」冥冥之中推到一起。

    如果半神在c級生存區。

    那這裏，也一定會有王級廢土。

    反過來也成立：

    如果有王級盯住c級生存區。

    那也一定會有半神降臨，和它分庭抗禮。

    而c級生存區、例如東京的防禦水平、整體實力層次，是無法承受這種級別的強者對抗的。

    因此，半神不會主動把這裏選擇為戰場。

    以免造成大規模破壞。

    武藏野仔細想了想：

    「這麼說……」

    那位神秘的「上峰」，就是我的宿敵？

    或者反過來講，我也是它命中注定的敵人。

    可是按照目前的情報，東京所有廢土背後的那位「上峰」，目前不在生存區，而且似乎離這裏很遙遠。

    「當然。」

    尾花光博最後補充：

    「雖說是定理，但也並非所有人都承認。

    「也有相當一部組織，認為純屬胡扯，甚至會誤導超凡界，讓他們以為自己有和廢土同歸於盡的實力。

    「所以拒絕向成員們傳授這項定理。」

    武藏野點頭：

    「嗯。」

    倒不是說它像胡扯……

    畢竟這個世界這麼大，超凡者和廢土生物撞見、產生摩擦、然後打得你死我活，這不是很正常麼？

    就像草原上的羊們。

    如果不是圈養的，每群羊生平起碼都得撞上一隻狼。

    難道……

    這能叫狼-養泯滅定律嗎？

    2000年前的這個學者，完全是說了句廢話，腦子隨便想想就能得出的結論，還用總結成定理。

    「老隊長，看來ipo組織是認可這定理的？」

    尾花點頭。

    行吧。

    武藏野默默的記住「超凡-廢土泯滅定律」。

    等以後抽出時間了，再找到相關資料，好好了解一下它的詳細內容、論證依據、還有歷史淵源。

    「啊，差點忘了第二件事。」

    尾花揉着太陽穴。

    他的記憶力衰退愈發嚴重，以至於經常說完上一句，會直接忘掉下一句是什麼。

    「額。

    「啊，想起來了，之前我讓你幫忙複印ipo分部的相冊，應該已經印完了吧？」

    「當然。」

    武藏野取出事先複印好的相冊。

    他猶豫了一下，才遞過去。

    尾花打開冊子，裏面有很多老照片，都是他過去和成員們的合照，看起來十分溫馨。

    「不錯。」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大概率不會返回分部了，所以要來相信做紀念。

    哎~

    武藏野在老隊長不注意的時候，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

    ipo這些照片的電子原件，早就把尾花光博的身影全都擦除了。

    畢竟他的表面身份是叛逃者，這種絕對被萬人唾棄的身份，不能在ipo分部保留任何信息。

    老隊長現在看到的。

    全是武藏野委託老酒井，利用新式ps軟件智能再合成的。

    他年輕時是很出色的程序員，修複合成這些原件，也整整用了一周時間，差點熬夜到心臟病發作。

    老酒井交給武藏野時，

    沒有詢問原因。

    他是「全知的拉普拉斯」信徒，估計利用超凡能力，或多或少能猜到一點點。

    尾花收好相冊：

    「ok，我溜了。」

    他打了個響指，利用繩索快速滑到樓下。

    「回去吧。」

    尾花抬起頭，向站在陽台上目送他的武藏野擺手告別。

    望着老隊長的身影。

    武藏野摩挲着下巴：

    「老隊長的身體狀態，已經非常糟糕了啊……」

    那些觸手應該是某種寄生型的廢土生物。

    如果再早一些，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

    但時間過去太久，兩者已經死死的長在一起，沒法分開了。

    「不行。」

    武藏野皺起眉：

    不能讓尾花就這麼被ipo銷毀。

    畢竟……

    連故土會長那樣的傢伙，都能被靈界擺渡者引渡，雖然最後引渡失敗了。

    總之……

    尾花隊長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得想個辦法，讓他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