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作品:《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

    85_85370垂眸看着名可不安的小臉,北冥夜哼了哼:「在我懷裏的時候還敢想其他人,活膩了嗎?」

    「沒有。」雖說沒有,但剛才確實在想着南宮烈。

    名可吐了一口氣,搖了搖他的大掌:「餓不餓?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餓,不過我更想的是先把你吃了。」一個翻身,將她壓了下去。

    今晚的她讓他莫名的心暖,現在她在他懷裏,已經捨不得放開了。

    名可推着他的胸膛,咬了咬唇:「不行,你在海里泡了那麼久,剛才又和那些人打了一架,先去吃點東西。」

    「你怕餓壞我嗎?」他低頭湊近她的耳際,炙熱的氣息灑落,聲音炙熱得沙啞:「我身體餓,但……那裏也很餓。」

    挺直腰杆往她身上壓了壓。

    這一壓,讓名可的臉刷地漲紅,又用力推了他一把,她輕聲說:「先生,我……我也餓了,總讓我吃飽了才……才有力氣伺候你。」

    北冥夜微微怔了下,心裏在糾結,她現在餓着肚子,會不會比平時還要脆弱?到時候真的又把人折騰得昏過去,他也是不想。

    不過,她就在自己懷中,甚至被他壓在身下……

    「先生,我吃飽了才有力氣伺候你。」她又推了推他,其實自己並不怎麼餓,剛才已經吃了點東西,只是擔心會把他餓壞。

    雖然他剛才和丫丫的對話讓她心裏微微涼了幾分,但不管怎麼樣,她答應了丫丫要照顧好他。

    至少,在她還留在他身邊的時候。

    現在看他和自己聊天的時候那份輕鬆自在的模樣,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結婚不結婚的問題影響半分,在他心裏其實從來沒想過這些事情吧,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想來也是,有誰會願意娶一個自己用協議禁錮在身邊的女人?說句不好聽,和花錢買回來的女人沒什麼區別。

    她真的不想了,因為很清楚,想太多只會讓自己難受。

    「先生,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我不騙你,我真的很餓。」她哀求道。

    北冥夜依然有幾分遲疑,糾結了好一會才終於在她身上爬了起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盯着她的臉:「那你最好吃飽一點,你說過今晚要伺候我,你應該知道,如果不能讓我滿足,我不會放你睡覺。」

    名可的臉紅撲撲的,小心翼翼從床上爬了起來,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才抬頭看着他,輕聲說:「我知道了,我努力吃飽,努力讓自己體能好些。」

    北冥夜這才滿意一笑,把她摟了起來,摟着她舉步朝門外走去。

    雖然名可心裏還是有點鬱郁的,但在北冥夜身邊的時候,她的憂鬱,只能努力壓下去……

    ……

    蘇葉在第二天讓東方辰的人送出了東陵,直接往帝國集團的地方送去,至於其他人,該做什麼做什麼。

    事情,似乎暫告了一段落,但誰都清楚,這事過後,誰也無法保證什麼時候起東陵會出現一輪新的風暴。

    安靜了太久,很多勢力已經快要按奈不住了,這個地方,畢竟是塊大肥肉,誰不想啃上一口?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身為小人物的名可來說,似乎太遙遠了些。

    北冥夜和其他人談到這種事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避開她,所以哪怕最近幾乎每個夜晚都和他在一起,她也聽不到多少關於什麼還有飛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日子過得忙忙碌碌的,東娛電影那邊最近派了人過來和他們商議,開始要安排拍攝的事宜了。

    至於逸飛籌辦的這個選秀活動,在東陵也搞得如火如荼,廣告已經在西陵甚至東方國際好幾座大城市一起播出。

    本來有南宮烈主演,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宣傳點,再加上選秀活動的開辦,片子還沒有正是籌拍起來,名氣已經在一步步打出來了。

    一個多月的忙碌工作後,選秀活動已經接近尾聲,五次海選,一百名選手,最近正在開始複賽中。

    複賽已經進行過兩輪,昨天第二輪剛結束,現在,就剩下二十名選手,來競爭最後五個名額了。

    其實他們選秀節目做了這幾期,早已經選出了不少演員,不過,帝國集團那邊鬆了口,女二號的角色最終由選秀活動的冠軍來擔任,所以,大家對最終的勝利都抱着萬二份的渴望。

    這個星期北冥夜去了西陵,名可已經有整整七天沒有見過他了,不是不想的,但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能適應有他的日子,所以,就算想,她也可以將那份想念壓在心底,不讓它有機會竄出來。

    畢竟,以後總會分開的,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她,絕對不能把這一切習慣成自然。

    「姐,你就幫幫我這次。」今天一大早,名可才剛從宿舍出來,一出來便看到等候在那裏的名珊。

    名珊拉着她,已經求了十幾分鐘。

    女二號,這個角色誰不想擔任?聽說女一號已經拍板讓俞霏凡來演,對女主角的位置,她們這些新人不敢競爭,可一部片子裏頭,除了女主角,女二號也是極其重要的。

    她和桃子都進入了第三輪複賽,就等明天的第四輪,也是倒數第二輪了。

    不是她沒有信心,而是選到最後,確實個個又是實力超強的,其中還有一個是名可他們學校的校花,聽說是校長的女兒,和逸飛社長徐年華關係匪淺。

    她肯定是走了後門,名珊是怕人家有後門,自己卻什麼都沒有,到時候就算進了決賽,她也拿不下冠軍的位置。

    「姐,你和北冥先生那麼熟,只要和他說一聲,到時候決賽時跟評委說句話,我就一定可以將冠軍拿下來。」她依然揪着名可的手,苦苦哀求道:「姐,求你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珊珊,我早和你說過,這次決賽只能看你自己資質,我不會給你開後門,大家都是一視同仁,你要靠自己。」名可不厭其煩跟她解釋,是真的不想在這事上給她開個先例。

    她太清楚名珊的性格,只要一次破了例,下一次,她就會要求她將她那兩個被pk出去的朋友也回到劇組,給她們分配兩個角色,還不能是只露一次臉的群眾演員。

    她貪得無厭的性情,名可哪怕不想這麼去想自己的妹妹,但卻真的清楚。

    她揉了揉眉角:「珊珊,公平競爭不好嗎?」

    「不會公平競爭的。」名珊咬了咬唇,一臉委屈:「那個湯菲菲一看就知道和徐年華關係不簡單,還有,她以前還經常去帝苑,和你一起伺候北冥先生……」

    「珊珊!」名可臉色一沉,心裏頓時悶得慌。

    這種話,別人說說也就算了,名珊是她的妹妹,怎麼可以口無遮攔就這麼當着她的面說出口?

    雖然她從來就不愛尊重自己,但,她始終是她妹妹。

    「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名珊倒是一點都不以為然,撇了撇嘴:「姐,現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誰會看不起你和其他女人一起陪北冥先生上床,大家不知道有多羨慕!」

    要是北冥夜願意要她,別說和一個女人陪他睡,就算十個八個,她也不介意,只要北冥夜願意多看她一眼,多給她一點甜頭,就是要她在他面前和其他女人糾纏,供他娛樂,她也樂意得很。

    名可心裏怎麼想她不知道,但她分明聽說過已經湯菲菲和名可一起跟隨北冥夜回帝苑,那些齷齪的事情他們還做得少嗎?

    既然做了,就別不承認,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副貞節烈女的模樣,也不嫌倒人家胃口。

    不過,她現在還有事要求名可,那些怨恨的話自然不會說出口。

    無視名可氣憤的臉色,她還是扯着她的手,一邊輕搖一邊求道:「姐,那個湯菲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她肯定已經陪徐年華不知道睡過多少次了,她不會和我公平競爭的,你就真的要瞧着自己妹妹被人打壓,永遠出不了頭嗎?」

    名可不說話,她的那些話語讓她很無力,和她說話……她會越說越氣悶。

    「姐,爸爸總是擔心我不上進,總怕我在外頭學壞,現在,我好不容易真心想要努力一次,你為什麼就不願意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闖一闖?」名珊盯着她,繼續求道:「姐,你就答應我,求北冥先生通融一下好不好?如果……如果他覺得不划算……」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立即放輕了下來,小心翼翼說:「如果他還有要求,那……我願意去陪他,陪到他肯答應為止。」

    「別說了。」名可將自己的手從她掌中抽回,真是越說越離譜了,說得她一肚子火氣。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想要一個人霸佔北冥先生!」她早就看出來了,這女人自私得很!「你不幫我,我一定會將你和給北冥先生當情?婦的事情告訴爸爸和奶奶。」

    「你胡說什麼?」話雖然這麼說,但名可心裏還是虛虛的,她……因為有了那份協議,對北冥夜來說,她確實不過是個玩物。

    真心相待的兩個人,怎麼還會有那樣一份協議?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想去面對,也不想想太多,免得自己過得難受。

    「你心虛!」名珊執着她的臉,氣呼呼道:「名可,你是什麼貨色的人,我早就一清二楚,你就是在給北冥夜當情?婦!」

    如果是男女朋友關係,她為什麼那麼害怕事情被爸爸和奶奶知道?當了人家的情?婦還想故作清高,想得美!

    「我不想跟你廢話,你要麼幫我,要麼,我將事情揚出去。」忽然發現自己手裏還有着這麼一張王牌,她剛才還掛在臉上的那些虛情假意全都在一瞬間沒了,盯着她道:「奶奶的病一直沒什麼好轉,醫生說她不能受刺激,你猜,要是你給人家大老闆當情?婦的事情被她知道,會不會氣得她吐血,然後一命嗚呼?」

    「名珊!」名可一氣,差點被她率先氣得吐血!「那也是你的奶奶!」

    「那只是你的奶奶,不是我的。」說起這個名珊便一肚子氣,自從這個爸爸在外頭和別的女人生下來的野種被帶回來之後,她在這個家裏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爸爸和奶奶只知道疼她,還有那些叔公叔婆、大伯父大伯娘的,全都偏心,所有的愛全都在她身上,她什麼時候得到過他們半點愛意?

    奶奶,那個病得快要進棺材的老太婆,除了罵她不長進,罵她學習成績不如她姐姐好,她給她的印象還有哪些?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家,也不喜歡那些所謂的親人,所有的親人全都只認定名可,有誰曾經願意多看她幾眼?

    她的生活里就只有她媽媽一個人,連她爸爸也不愛看她。

    至於名可,這個莫名其妙被帶回來的孩子,說是他爸爸的私生女,事實上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撿回來的野丫頭。

    因為爸爸的疼愛,也因為說是和她爸爸有血緣關係的私生女,才會有那麼多人疼着。

    別讓她發現她只是她爸爸在外頭欠別人的債才撿回來的野種,要讓她知道,她一定會把這事宣揚開去,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這些年來愛的人,全都愛錯了。

    名可真的不想再跟說下去,名珊今天說的話足夠讓她難受好一陣子。

    她可以不認她這個姐姐,可她怎麼可以詛咒年邁的奶奶?

    「我要去吃早飯,馬上要去騰飛那裏,你最好趕緊回去準備好迎接明天晚上的複賽。」她轉身就要離去。

    名珊卻一步上前擋了她的路,冷聲道:「你真的不在意我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他們嗎?」

    「口說無憑,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名可不是不在意,但在這個家,在所有的親戚眼裏,名珊給所有人的印象確實不怎麼樣,她說的話,爸爸和奶奶不一定會相信。

    雖然她不想騙他們,可這事真的不能和他們說得太清楚,只能回頭好好哄一哄,希望他們能相信她,相信她這一次無奈的欺騙。

    「你當真以為我拿不出證據?」名珊笑了笑,盯着她的臉,一臉不屑:「你和北冥夜在一起這麼久,跟了他這些時日,難道別人就真的找不到半點證據嗎?」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名可真的想走了,可她一直在這裏苦苦糾纏,話說到這裏,她心裏其實也真的沒底。

    「我想做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我只要最終的勝出,只要你幫我,這事便一筆勾銷,我絕對不會在他們面前多說半個字。」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盯着她:「如果我不幫呢?」

    名珊挑了挑眉,笑得不屑:「如果不幫,那就等着回去看你奶奶怎麼吐血。」

    名可的手握得緊緊的,對這個妹妹真的要絕望了,可她沒有辦法阻止她。

    如果她真的拍了北冥夜和她在一起的照片,拿回去給奶奶看,到時候她要怎麼去解釋?說她和北冥夜談戀愛嗎?

    那萬一家人要她把北冥夜帶回去吃頓家常便飯什麼的,她又怎麼能請得動那尊大神?

    謊言總是會被拆穿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告訴家裏人,她和北冥夜有這樣的協議關係。

    「怎麼樣?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去考慮,明天比賽之前你告訴我答案。」名珊哼了哼,看到不遠處從宿舍樓門口走出來的肖湘,她眼底的神色立即一斂,轉身離開。

    對肖湘她還是有點畏懼的,她現在畢竟還要倚仗逸飛的人,明天的複賽裏頭,有好幾個評委就是逸飛工作室的。

    看着她揚長離開,名可心裏幾分無力感油然而生,但知道肖湘在向她走來之後,她也只好把眼底的無奈和苦澀斂去。

    「怎麼回事?她來找你做什麼?」肖湘問,遠遠便看到名珊和她不知和名可爭執些什麼,她快步走來的時候,名珊也應該發現她了,轉身就走。

    走得這麼匆忙,很明顯是在心虛:「她是不是要你幫她通過明天的複賽?」

    名可看着她,知道肖湘心腸火熱,這種事情和她說了只會引出更大的麻煩,她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想麻煩她。

    搖了搖頭,她牽上她的手:「我餓了,我們去吃早飯吧,她也只是來求求我,我不理會,她也便走了。」

    肖湘有點懷疑,真這麼容易放手?這可不是名珊留給她的印象,她對那個女孩一點好感都沒有。

    如果不是在這次選秀中她表現出色,她也不會允許她一步步走到現在。

    他們選人是要看能力的,至於人品,暫時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很缺演員。

    「走吧,先去吃早飯。」雖然明知道名珊來者不善,剛才肯定不僅只是求名可這麼簡單,但可可不想說,她也就不追問了。

    自從她和北冥夜在一起之後,自己和她之間就似乎有了些隔膜,她什麼都不願意說,她想關心也關心不來。

    兩個人來到學校餐廳里,人不多,名可沒什麼胃口,只要了一份清粥。

    肖湘捧了兩碟子食物放在她跟前,看了她好一會,總覺得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斂了斂心思,扯開了話題:「你和慕子衿現在是不是真的算是完全結束了?」

    名可怔了下,點了點頭,對上她真誠的目光,忽然間便覺得自己真的有點愧對她了。

    肖湘一直很關心她,只是她不願意將自己的痛苦和別人分享,就連肖湘也是。

    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說,肖湘不會放心,反倒會更擔心。

    沉默了下,她才吐了一口氣,平靜地說:「慕子衿根本不是真心想要追我,他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我離開北冥夜。」

    「你和北冥夜在一起很久了,是不是?」肖湘看着她,沒想到她忽然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懷。

    心裏暖了暖,她才笑着說:「你這個小丫頭,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說的?雖然我性格是不怎麼好,脾氣也大,可我會站在你的角度上為你去想的呀。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會強行給你出頭,北冥夜我惹不起,我也不可能衝動地跑到帝國集團去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你怕什麼?」

    名可看着她,看了好一會才眨巴着眼,笑了笑:「我是真的怕,怕你把事情越搞越砸。」

    「所以你寧願把所有的事情和所有的委屈全都放在心裏?」肖湘白了他一眼,哼了哼:「你弄得我心裏好難受,以為你再也不當我是你的朋友了。」

    「我只有你一個好朋友了,我不當你是朋友,還當誰是?」名可也白了她一眼。

    兩人互視了一眼,竟都淺淺笑開了,兩人之間所有的隔膜,也都在這一笑中煙消雲散了。

    其實,有些時候不能互相坦誠,不是因為不相信對方,反倒是因為太相信才會這樣。

    「以後有事我會記得跟你說。」笑過之後,名可認真地說。

    「那我有事是不是也可以跟你說?」肖湘看着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名可瞟了她一眼:「你有什麼事情快八給我聽聽,我最近悶死了。」

    「是因為北冥夜去了西陵,沒人陪你,所以才悶嗎?」

    名可瞪着她,故作不悅:「你怎麼連這些小消息都能打聽到?真厲害。」

    「你天天回宿舍睡覺,不用去陪那男人,我向他們公司的人打聽了下,就知道了。」肖湘撇了撇嘴。

    如果北冥夜在這裏,她根本回不來,每天都會被帶到他的地方去,不是去帝國集團過夜,就是去帝苑,她又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她不說,她也就不問了。

    「說吧,你心裏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名可不想提這個,看着她問道。

    沒想到她這麼一問,肖湘那張臉居然微微紅了紅。

    名可睜大了眼眸盯着她:「不是吧,你臉紅?你談戀愛了?」

    肖湘搖了搖頭,臉還是紅撲撲的,但眼底卻閃過一點落寞:「我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不過,他不喜歡我。」

    「誰?」名可對這個明顯感興趣得很,肖湘居然真會喜歡男人,依她大咧咧的性子來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片段,那時候她也向現在這樣羞答答的,一直低垂頭顱,連話都不敢多說兩句,和平時的肖湘區別太大了。

    她睜大了眼眸盯着她,朝四周望了眼,生怕被人聽到了那般,確定沒人注意她們,她才傾身向前湊近她,輕聲問:「不會是子川大哥吧?」

    子川大哥這四個字,讓肖湘一張臉紅得更徹底。

    看到她這樣,名可便知道事情被她猜對了,肖湘居然對慕子川一見鍾情。

    「從那之後你有沒有再見過她?」她問道,勺子在粥里無意識地攪拌着。

    肖湘看了她好一會,才咬着唇,點了點頭。

    「在哪裏見過?怎麼樣?發展得好不好?他有沒有這方面的表示?」名可又忍不住追問道。

    肖湘白了她一眼,兩道秀氣的眉微微皺了起來,一張小臉在窗外滲進來的陽光之下浮現着淡淡暈紅,看起來靚麗得很。

    名可其實很久沒這麼仔細打量過肖湘,因為她大咧咧的性格,大家都覺得她太像一個男孩子,反倒把她的長相給忽略了。

    現在仔細看來,才發現其實肖湘還長得真不賴呢,傾國傾城說不上,小家碧玉卻總能說得上的。

    尤其她肌膚水嫩嫩的,一點都不比名可差,白裏透紅,好看得很,細心看來,竟是個小美女。

    名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指着她的臉:「去修一下眉,把頭髮弄一下,以後養長一點,還有,別再穿着那些寬鬆的運動服,買幾套裙子,收腰的。把自己打扮一下,你絕對是個小美人,尤其身材還不錯。」

    肖湘被她說得臉一直漲紅了下去,她越說她越覺得羞澀,讓她穿裙子,好奇怪呀,還有修眉……她一直都不覺得自己兩道眉有什麼不妥,濃眉大眼的不是挺好的嗎?英姿颯爽,多有氣勢。

    還有,她居然說她身材不錯……

    「你這什麼眼光,居然說我身材好。」她翻了翻白眼,一臉不以為然。

    「你身材真的很好。」名可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在胸前,眼底閃過一抹邪?惡:「你不知道你肉多嗎?我一隻手都握不過來。」

    「可可,你要死了,居然在這裏說這種話!」肖湘真被她給打敗了,要換了過去的名可,怎麼會說得出這種話?

    「不會是北冥夜教的吧?肯定是他總說你一隻手握不過來。」

    「胡說什麼?」名可頓時也紅了臉,白了她一眼,嘀咕道:「人家手掌這麼大,怎麼可能握不過來?」

    說完才想起自己都說了什麼混帳話,她一張臉正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忙低垂頭顱勺了一口清粥,湊到口中含了下去,不敢再和她瞎扯。

    但沒想到這口粥一入口,她臉色頓時就變了,竟連還在笑着的肖湘也發現了不妥,正要開口詢問,卻見她把勺子一扔,站了起來,急匆匆往洗手間的方向奔去。

    肖湘跟了過去,還沒進入洗手間便聽到裏頭女人嘔吐的聲音,她心頭一慌,忙追了進去,進去便看到名可在其中一格洗手間裏,不斷在乾嘔。

    今天還沒吃早飯呢,剛才那口粥只是第一口,吐出來之後便沒有其他東西能吐,可是她吐了很久,一直在乾嘔,嘔到最後全剩了苦澀的膽液,一張臉也愈發蒼白。

    看着她乾嘔的模樣,肖湘除了在她身邊不斷遞餐巾紙,一顆心也不斷在下沉。

    好不容易在十幾分鐘之後,名可才停止了那一輪撕心裂肺的乾嘔,等她緩過來的時候,一張臉已經蒼白得如紙一樣。

    肖湘把餐巾紙遞給她,看着她走到洗手台前,捧起一把水將自己口裏殘餘的污跡清理乾淨,她才又遞給她另一張餐巾紙。

    名可把自己收拾過後,回頭看着她,見她眼底有幾分緊張的神色,她的心也無端下沉了。

    「多久了?」肖湘忽然問道。

    名可睜大了眼,搖了搖頭:「什麼多久?」

    肖湘默然,她最近都和自己在一起,連晚上也會回來睡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她吐得這麼厲害。

    名可看着她,本來就夠蒼白的臉頓時更白了幾分,她明白她的意思了,她這麼吐……

    她深吸了一口氣,指尖頓時發涼,漠然回道:「第一次。」

    「那你……」肖湘的目光下意識往她小腹上望去,看了一眼,又抬起眼帘盯着她越來越難看的臉:「大姨媽多久沒來了?」

    名可的手越握越緊,盯着她不說話。

    肖湘沒有催她,只安靜等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名可才輕聲說:「兩個多月。」

    ……

    醫院裏,拿着那隻驗尿的塑料杯,名可一步三徘徊地走進了洗手間。

    心裏真的很不安,一種恐懼感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如果不是肖湘一直在鼓勵她,一直在安慰,她連走進這家醫院的勇氣都沒有。

    好不容易在洗手間裏手忙腳亂地弄了小半杯液體,她走到洗手台上把杯子放下,旁邊那個女孩子和她一樣,拿着裝了液體的膠杯放在那裏,正在洗手,一張臉也是寫滿了不安。

    名可過去洗手的時候,兩個人互視了一眼,那女孩匆匆收起自己眼底的慌亂,拿起杯子趕緊走了,看着年齡大概和她也差不了多少。

    一個或許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女孩,或許還在上着大學,和她一起來這裏檢查……其實大家心裏都是害怕的吧,誰不害怕在這個時候真的中了獎?

    名可過去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北冥夜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剛開始的時候每次都是在他的強迫下和他發生關係,每一天自己都活得不安而驚慌,這些事情根本想不起來。

    到了後面似乎習以為常了那般,保護措施他從來都不做,自己也從來沒有注意過。

    直到今天,如果不是肖湘問起,她真的想不起來她居然兩個多月沒有來大姨媽了。

    怎麼會這樣?

    心裏很慌,和剛才那個女孩子一樣,都心慌意亂的。

    她洗過手,拿起自己的塑料杯,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樣,慢慢走回到監測站,把盛了液體的塑料杯交了出去,之後便回到椅子上坐下,和肖湘一起慢慢等待。

    等待,雖然只是短短十幾分鐘的事情,名可卻覺得像是等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等到那份分明標示着陽性早孕的檢驗單出來後,她臉色一白,差點昏死過去。

    「也許……也許是我們不懂,看不透這種檢驗單。」肖湘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但,這種時候,她不能比她更慌。

    強制鎮定,她牽上名可的手,輕聲說:「我陪你去醫生那裏問問,說不定……」

    說不定後面的話,連她都說不下去了,驗出來是陽性早孕,還能是什麼其他結果?除非是驗錯了。

    「要不,再去驗個血?」感覺到名可的指尖越來越冰涼,肖湘心裏揪了揪,聲音輕得連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據說驗血比較准,不如,再去驗個血吧,也許……這結果有誤呢?」

    名可看着肖湘,自己根本拿不定主意,心裏亂糟糟的,這一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最後肖湘還是拉着她去了醫生那裏,問問是不是驗個血比較準確。

    但,醫生一席話卻讓她們徹底陷入絕望:「醫院不可能驗錯的,尿液顯示陽性就是懷孕了,驗血的結果也會一樣,不過,你們要是想要做人流手術的話,確實得要去驗個血。」

    「什麼人流?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看着名可在聽到「人流」這兩個字後,一張臉徹底沒了血色,肖湘頓時怒了,忍不住反駁了起來。

    女醫生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名可,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像你們這種年齡,懷孕了到我們醫院裏來做人流的,每天至少有一百幾十個,有什麼好叫嚷的?」

    那眼神說不出的輕蔑,盯着名可的肚子哼了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做什麼去了?年紀輕輕的就跟男人做出這種事情,家裏人不知道吧?還嘴硬。」

    「喂,你怎麼做醫生的?怎麼說話的呀?」肖湘氣得臉一紅,就要跟她吵起來。

    名可卻揪了揪她的手,搖了搖頭:「走吧。」

    她現在心裏真的亂得很,在這裏鬧下去也沒意思,更何況人家雖然說話難聽,但說的也是事實,年紀輕輕的就和男人做出這種事情,現在懷了孕還能不承認嗎?

    尤其她那句「家裏人不知道吧」,已經徹底把她給擊敗了。

    肖湘狠狠瞪了女醫生一眼,那女醫生也狠狠回視着她,一臉不屑,但最終,肖湘還是陪着名可走了出去。

    「這家醫院醫生這麼差勁,一點醫德都沒有,說不出驗出來的結果都是假的,要不我們換家醫院再驗驗吧。」一路上,肖湘還在怨道。

    「我不想去。」名可看着她,這時候連扯出一抹虛假的笑意都不能了,她垂眸,視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這裏居然有了一個寶寶,可是,這種時候她能留下他嗎?

    「人流」這兩個字讓她一直驚到現在,心情也一直沒有緩過來,她真的要去做人流,讓他從此徹底消失嗎?

    「你不要再想那麼多,我們再去別的醫院查一查,說不準會有不一樣的結果。」肖湘拉着她的手,她小手冰涼,這份涼意弄得她心裏很不舒服。

    跟了北冥夜,連男女朋友關係都不算,她不敢告訴家裏人,可事實卻已經這樣。

    人家是大集團的總裁,玩個女人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要是知道名可懷孕了,說不準會砸她幾個錢讓她趕緊離開,這種事情聽得還算少嗎?雖然,她潛意識裏也不想把北冥夜想成那樣。

    「要不回去跟他說說,看看他究竟是什麼看法吧,學生都可以結婚的,就等年齡足夠,你就差幾個月。」她建議道。

    「別說了。」「結婚」這兩個字讓名可心裏更糾結了起來,她終於扯起了唇,沖她笑了笑,雖然笑意苦澀,但至少是笑了。

    結婚,她連想都不敢想,不久之前北冥夜才說過,他從來沒想過要結婚。

    「讓我回去想想,我再好好想想。」她掙開肖湘的手,朝醫院門口走去。

    肖湘趕緊追了過去,生怕她在路上會出什麼事情。

    打了車回了學校,連騰飛也沒有去,兩個人在宿舍就這麼呆着。

    名可一直躺在床上不說話,睜着眼也不睡覺,不哭不鬧,這模樣讓肖湘很不舒服,可是勸她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一整天,兩個人一直呆在宿舍里,一整天都沒有出去。

    肖湘也沒離開,一直在陪着她,除了中午出去打了兩份飯回來,其餘所有時間便都坐在電腦前做事,偶爾回頭看看她。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傍晚六點多。

    北冥夜回來了,一個電話又將名可叫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肖湘看着她認真地說:「如果覺得他對你還不錯,不如坦誠和他談談,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態度吧,如果他真的不喜歡,我陪你去醫院……」

    名可手一抖,只覺得兩條腿一下子軟了,差點連站都站不住。


    去醫院做什麼,根本是不用想的。

    可是,那醫生所說的話一直在耳邊徘徊,她真的很害怕。

    「回頭再說吧。」看了肖湘一眼,她本來是想安撫肖湘的,其實一整天裏肖湘不比自己好過,可這個時候,她連安撫她的力氣都沒了。

    「別想那麼多。」肖湘拍了拍她的肩頭,和她一起出門,一直把她送到學校後門,看着她走向那輛停到角落裏的豪車,也看到北冥夜親自下車把她接了進去,她才轉身往學校里走去。

    看着北冥夜對名可的態度似乎也不差,說不定這事有轉機,雖然都知道和這些大人物談戀愛根本沒有任何保障,但,說不定會有奇蹟呢……

    心理亂糟糟的,抬頭的時候,眼前竟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微微怔了怔,見他看着自己,才忐忑不安地舉步向他走去:「子川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裏?」

    慕子川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肖湘,微頷首:「剛才下車買了包香煙,沒想到看到……」

    視線往剛開走的那輛豪車望去,還能隱隱看到車子的尾巴,他默了片刻,才又看着肖湘:「她和北冥夜……」

    肖湘不知道怎麼評價名可和北冥夜的事情,名可過去曾經是慕子衿的女朋友,子川大哥又是慕子衿的哥哥……這關係,有夠複雜。

    「吃晚飯了沒有?」慕子川忽然問道。

    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一起麼?」慕子川看着她,淡然一笑:「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頓飯麼?」

    肖湘有點受寵若驚的,雖然很清楚子川大哥願意請她吃飯,只是為了想要打聽名可和北冥夜的事情,她應該大聲跟他說一句,她什麼都不會說的。

    但,看着慕子川刀刻一般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的臉,卻又沒辦法就這樣去拒絕。

    最終她還是上了慕子川的車子,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廳。

    出乎肖湘意料的是,整頓飯間慕子川並沒有問過她任何關於名可和北冥夜的事情,反倒一直在問她自己的事。

    例如她的喜好,她平時都喜歡做什麼,最近都在做着什麼的事。

    事無不可對人言,他問什麼,她都一五一十回答得清清楚楚,只除了任何和名可有關的一切。

    「帝國集團願意出資給你們拍電影,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慕子川端起杯子,對她舉了舉。

    肖湘也下意識把杯子端起來,與他碰了碰杯緣,因為心裏有點虛,一下便灌進了一大口,咽下去之後,頓時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麼不小心。」慕子川俯身向前,給她拍着背部,當他靠近的時候,那淡淡的麝香熏得她醉陶陶的,腦袋瓜都開始有點暈眩了。

    「子川大哥……」在他給她順了氣,正要做回自己位置的時候,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身手握上他的大掌。

    臉一紅,一些不經大腦的話就這樣說出了口:「如果……我不想告訴你可可和北冥先生的事情,你以後還會願意請我吃飯嗎?」

    慕子川怔了怔,盯着她酡紅的臉,好一會才輕輕推開她的手,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笑:「你以為我是為了打聽他們的事,才請你出來吃飯?」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只是笑了笑,便將笑意斂了下去,招來侍應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推到她面前:「不會喝酒下次跟我說清楚,我不會勉強。」

    肖湘心裏有點不太好受,不知道他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她誤會了?那麼,他為什麼請她吃飯?

    更重要的是,她……以後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和他坐在一起吃飯麼?

    慕子川卻不理會她了,從兜里掏出一包香煙,長指捏出其中一根,「啪」的一聲點着,慢慢吸了一口。

    「子川大哥,這種地方不給抽煙。」肖湘把杯子擱下,盯着他。

    雖然他抽煙的動作極度帥氣迷人,但,她不想看到他被侍應提醒,這對他來說該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不過,讓肖湘訝異的是,直到他將整根煙抽完,侍應也沒有過來提醒半句。

    結賬後,他送她回學校。

    他們第一次兩個人單獨出去吃飯,就這樣結束了。

    臨下車的時候,肖湘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有話要說?」慕子川側頭看着她,似乎自從那幾句簡短的對話之後,他眼底沒再浮現過任何愉悅的光亮。

    之前,他至少還有那麼點笑意的。

    「是不是我剛才說話惹你不高興了?」她低聲問。

    「沒有不高興。」他熄了引擎,率先下車,來到她這一側給她打開車門。

    肖湘心裏有點難堪,他這是在催她下車離開是麼?

    慕家大少爺讓她完全看不透,有時候溫文儒雅,有時候沉斂冷漠,有時候能和你說幾句玩笑話,有時候卻又沉着臉,連半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是不是因為看不透,才會更想去靠近,更想看透?

    否則,她怎麼會在短短數次的見面之後,徹底喜歡上這個男人?

    「我……我先回去了,子川大哥開車小心點。」下了車,她抬頭看着他有點冷的臉,輕聲說。

    從前她總覺得名可在北冥夜面前太低聲下氣,也太小心翼翼,原來只是因為自己沒有經歷過,才會覺得她那種反應不正常。

    現在,在慕子川面前,她還不是一樣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什麼做錯什麼,惹他不高興?

    原來只是因為在意,在意才會這樣……

    「好。」慕子川沒有多說,還算紳士地看着她走遠,自己才上車,將車子駛離。

    看着徹底遠離的車影,肖湘心情沉重到連笑一笑都覺得困難,這會不會是她和慕子川的最後一頓飯了?

    不,她也不過是第一次和他吃飯……

    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把手機從兜里拿了出來,看着吃飯的時候存下來的那個屬於他的號碼,滿心惆悵……北冥夜又和上次一樣,剛下飛機就先趕到名可的學校,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直接來這裏,他該去騰飛找她的。

    但,就像是有點心有靈犀那般,他來了學校,她居然真的在。

    「今天沒有去騰飛?」在外頭吃晚飯的時候,他問道:「還是說事情都做好了,提前回了學校?」

    他有點健談,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面,話多了些,按照平時,他可沒這麼多話兒。

    「身體有點不太舒服,我跟社長請了個假,在宿舍睡了一天。」她說,扯了個小謊,因為還沒有想好究竟要怎麼樣開口和他說起那事。

    又或者說,她還沒想好究竟要不要和他說。

    「不舒服?」他挑了挑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快吃,吃完帶你去醫院看看。」

    如果他沒記錯,這附近便有一家規模不算小的正規醫院。

    雖然帝苑有楊醫生在,但帝苑離這裏怎麼也得半小時車程,有點遠了。

    「沒什麼,就是肚子有點不太舒服,現在已經好了。」名可現在對「醫院」這兩個字有點下意識的抗拒,聽他這麼說,她指尖微微涼了涼,扯了扯唇角,笑得勉強:「沒什麼的。」

    「快吃。」他不發表意見,只淡言道。

    他不是不了解這丫頭,依她工作認真的態度,如果身體真的沒什麼不適,她不可能連工作都不管了。

    名可立即就有點慌了,雖說兩個人的關係最近似乎不錯,但,他的霸道還是一如從前,讓她快吃,就是要她吃完之後去醫院檢查,看看身體有什麼問題。

    她現在這樣,怎麼可以跟他去醫院檢查?

    「我真的沒事。」她試着跟他解釋:「可能昨天吃錯了些什麼,今天肚子有點不舒服。」

    他不說話,既然吃錯東西,就更應該去認真檢查清楚。

    「真的沒事。」她有點急了,這男人的*能不能稍微改一改?雖然,她知道這個可能性為零。

    「我只是……」握了握掌心,她低垂頭顱,許久之後才說:「只是你昨天一整天沒有打電話給我,我……我有點想你,心裏不太舒服……」

    其實名可心裏有點不安,很明顯,因為想他想得連工作都不做了,這種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這麼拙劣的謊言,北冥夜一定能看穿。

    正想着要說些什麼話來補救,沒想到北冥夜哼了哼,竟平靜地說:「昨天一整天都在開會,一直開到凌晨,回酒店的時候已經一點多,我怕吵到你才會沒給你電話。」

    名可眨了眨眼,抬頭看着他,有點訝異也有點震撼。

    原來傳說的戀愛中的男人智商接近於零,這事竟然是真的!不過,他們現在這樣,哪算是在戀愛?

    不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至少知道北冥夜接受了她這個藉口。

    她咬了咬唇,勉強擠出一點笑:「我只是擔心你,你以前睡覺之前都會給我電話。」

    「下次不會了,下次如果有這種事,我會提前給你條短訊。」他目光柔了柔,沒想到自己出門的時候她居然這麼牽掛他,看着她面前沒怎麼動過的食物,他聲音也柔和了下去:「多吃點,下次如果想我,可以直接給我電話,就算在開會,只要看到我都會接起。」

    名可已經拿了勺子勺起一口飯含在嘴裏,聽他這麼一說,差點把口中的飯都噴出來。

    北冥總裁要不要這麼好騙?她居然真的輕易便把他給騙過去了。

    輕咳了兩聲,她慌亂收拾好臉上的表情,才抬頭看着他,沖他甜甜一笑:「我知道了,只要想你,隨時都能給你電話。」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沒有說甜言蜜語的習慣,只低頭繼續進食。

    名可心裏卻始終有幾分不安,她還是不敢跟他把話說清楚,可是,這事早晚是要被他發現的,怎麼辦?

    她真的很怕他逼着自己去醫院做那個什麼人流,她真的怕。

    一頓飯在安靜中度過,吃過晚飯,他們直接回了帝苑,才剛進門北冥夜便迫不及待把她摟在懷中,把她往床上帶去。

    名可頓時就慌了,一來因為今天心煩意亂的,整個人都不怎麼好受,再來,她現在肚子裏有了寶寶。

    哪怕平時都很難承受他瘋狂的熱情,這時候哪裏承受得了?要是一不小心傷到寶寶怎麼辦?

    在他低頭向她親去的時候,她用力推了他一把,輕聲說:「先生,別這樣……」

    「我想你。」他聲音沙啞,已經等不及了。

    一個多禮拜沒見,想她,每天晚上都想,想着這具小小的嫩嫩的身體,想得連覺都睡不好,這時候回來,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不錯。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好幾次他就想讓佚湯把車開在一旁的路邊,先要了再說。

    「不行,先生,不能這樣……」她別過臉,極力地想要躲避他的吻,在他低頭啃上她脖子的時候,她驚呼道:「先生,等一下,先等一等!」

    「等不及了,一會兒再陪你去洗澡。」以為她怕兩個人沒洗澡,身體不乾淨,他笑得邪?惡,低頭,薄唇又向她耳際湊去,炙熱的氣息連同聲音一起灑下:「反正我不嫌你髒,你也不許嫌我,一起髒吧。」

    「不行……」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嘶的一聲,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撕開,扯下了一片。

    過去那段日子,兩人相處的模式溫和了些,只要沒那麼瘋狂的時候,他都能耐下性子去解她的紐扣,至少讓她的衣服能保存下來。

    可這次……居然用撕的。

    名可更慌得心尖兒一陣發顫,雙手用力抵在他胸前,驚恐地道:「先生,我……我先去洗澡,我想先去洗澡……」

    「說了,一會兒再洗。」他一點都不相等,又是嘶的一聲,將她整件上衣扯了下來。

    「不行!」在他低頭又要向她啃去的時候,名可大聲驚呼了起來:「先生,真的不行!我不舒服,我很不舒服!」

    北冥夜的唇在她脖子間停了下來,目光凌了凌,他垂眸看着她:「究竟哪裏不舒服?我讓楊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原來今天說的不舒服是真的,什麼想他想得心裏不舒服,連工作都做不下去,大概就是為了哄他亂說的吧,他居然真的相信了。

    從她身上爬了起來,他眼底還有衝動的焰火,身體繃得緊緊的,但她不舒服,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強要了她。

    這種事情,他似乎已經很久沒做過。

    爬到床邊,把床頭柜上的電話拿了起來,正要撥號碼。

    名可卻又霍地坐起,伸手抱上他的大掌,抬頭看着他:「不要叫楊醫生,我沒事,我只是……」

    「究竟怎麼回事?」她已經很久沒反抗過他,自從開遊輪出海玩了一夜之後,他們的關係徹底溫和了起來,兩個人之間這種事上有點情投意合的感覺,什麼時候不和諧過?

    像今晚這種情況,倒是很久沒出現過了。

    「有事就說,不要藏在心裏,你知道我沒什麼耐性。」他依然還在喘着粗氣,身體繃得那麼緊,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怎麼好。

    這時候不用力把她壓下去狠狠佔有,光在床上跟她聊天,實在有點太為難人。

    名可咬着唇看着他,他耐性不好她比誰都清楚,現在已經真的算是好的了。

    可是,一時半會,她根本找不到藉口去阻止這件事情。

    人離開了這麼多天,今天剛回來,以他的習慣,不用力和她糾纏到天亮,他只怕不會罷休。

    可她現在……

    目光下意識往自己的肚子上望去,這一看,更讓北冥夜渾身一熱,立即就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又將她壓了下去,伸手就要去掀她身上最後一塊布料。

    名可握着他的大掌,急道:「先生,不成,真的不成!我……」

    「給我個理由,如果沒有,最好把手趕緊放開。」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耐性,還要這樣拒絕,真的想要他用強迫的手段嗎?

    他心疼她,不想傷到她的心,才對她這麼溫柔,她居然不知道珍惜!

    「先生……」名可深吸了一口氣,眼珠子轉了轉,心有不安地說:「我……我親戚來了。」

    「什麼親戚?在哪裏?讓她滾!」衝動的男人智商確實不怎麼高,低頭就要往她粉嫩的薄唇上咬下去,可還沒碰到她的唇,他便睜了睜眼,似乎反應了過來。

    看到他眼底恢復起來的幾許明亮,名可用力點了點頭,看着他道:「我……我來月事了,先生,我……我不能……」

    「靠!」北冥夜低咒了一聲,素來不說髒話的人,也徹底壓不下一肚子火氣,一個讓人臉紅耳赤的字眼,就這麼崩了出來。

    這個時候,北冥夜的身體深處那把火已經炙熱得幾乎把自己燒毀。

    她居然到現在才跟他說來月事了!

    這丫頭不是要故意耍他的吧?怎麼不早說?

    看着他陰晴不定的眼眸,以及那張越來越黑的臉,名可小心臟有點怕怕的,輕輕掙了掙,想要從他身下爬出去,可她才剛離開一點點,他就立馬把她扯了回來。

    「不能走。」他低喘了兩口氣,又壓了下去,汗濕的大掌落在她小肚子上。

    可他現在真的很需要她,很想繼續進行這件事情。

    「先生,真的不可以。」她驚慌失措地看着他,不敢去推,但那隻落在她肚子上的大掌卻讓她徹底慌亂了起來,只要他繼續往下探,就能看出她在欺騙他。

    欺騙北冥總裁,後果絕對是她想像不出來的嚴重,今天晚上他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會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她真的怕……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豆大的汗珠從北冥夜額上臉上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名可身上,濺開了朵朵炙熱的水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從床上翻了下去,往書桌走去。

    名可才剛從床上爬了起來,便聽到啪的一聲,香煙被點着的聲音傳來,她吐了一口氣,有點無力去面對現在這情況。

    他又抽煙了,她其實真的不想看到他抽煙,可她知道他現在心煩意燥的,不讓他佔用,還不讓他抽煙的話,只怕他連她祖宗十八代都要罵上了。

    剛才,他居然說髒話……抽煙就抽煙吧,至少他應該自己能冷靜下來了。

    她鬆了一口氣,從床上爬了下來,在衣櫃裏拿了一件睡衣,快步走進浴室里洗澡去了。

    北冥夜真的很煩躁,身體極度不好受,想了那麼久,沒想到回來之後居然碰到這種破事。

    她怎麼就不在他離開的時候來月事?正好一個多禮拜,要是從他離開的第一天就來,現在早該結束了。

    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幸,居然碰到了這種事情?雖然明知道那是女人必須經歷的日子,但……真心難受!

    幽深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角落裏,手裏的香煙往唇邊湊去,他狠狠吸了一口,還是沒辦法把心底那份躁動給壓下去。

    女人來月事的時候究竟是怎麼樣的?他似乎還從來沒有看過。

    他覺得自己太邪?惡了,可是,這個想法讓他極度興奮了起來。

    手忙腳亂把香煙掐滅,隨手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里,他一轉身就要往洗手間裏走去。

    他只看一下行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點過度興奮,走的時候,大掌一不小心碰到了剛才隨意被他丟在書桌上的手提包,那是名可的手提包。

    手提包「啪」的一聲落在地上,裏面傳來手機被摔壞的聲音,他伸手撿了回來,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把手提包打開。

    只是想檢查一下她手提包有沒有被摔壞,雖然心裏焦急,想趕緊去看看她洗澡的模樣,但他知道她緊張自己的小東西,要是手機摔壞了,不知道又要難過成什麼樣。

    手提包的鏈子被他拉開,要去拿手機的大掌在看到一張檢驗單之後驀地停了下來。

    那是醫院檢查的單子,被折得亂七八糟地放在那裏,但他眼尖,只掃了一眼便看到上頭「名可」這兩個字。

    她說今天不舒服,難道今天去醫院看過?

    身體的燥熱被勉強壓下,他將單子拿了起來,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一張臉頓時沉了下去。

    早孕……

    只是一眼,眼底的光亮在一瞬間變得晦暗,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名可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拿着浴巾,一邊擦着自己濕漉漉的長髮,一邊從浴室里出來,心裏還有幾分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謊言被他看穿。

    但在看到拿着一張檢驗單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後,她手一松,毛巾從她手中滑落,輕飄飄落在地上,聲音不重,可卻如同一塊巨石落在她心頭。

    盯着他手中的單子,她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了起來,眼底驚慌無限,看着他,很久很久都說不出話。

    北冥夜也在看着她,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

    手裏的單子在他指尖被捏皺了一大片,那張臉比起過去任何時候都要難看,寒氣外溢,如同千年冰山那般,讓人看到了止不住渾身冰冷,連半步都不敢靠近。

    名可這下徹底慌了,她怎麼就沒想起來今天的檢查單被她隨手摺起,就放在手提包里?也怎麼都沒想到,他居然有興趣去翻她的包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半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她反應過來,向前半步看着他,不安地輕喚了聲:「先生。」

    「是誰的?」他的聲音很輕,可卻很沉,如同來自寒潭那般,一瞬間就讓她渾身血液徹底凝結。

    「你說……什麼?」她有點震撼,是真的聽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誰的?他在問什麼?什麼是誰的?

    「孩子究竟是誰的?」他看着她,臉色依然森寒,聽不到她的回應,忽然一聲怒吼道:「我在問你話!」

    名可嚇得差點軟了腿,心抖地一沉,難過的不是孩子的事情被他發現了,而是他這句徹底將她所有希望打滅的問話。

    她一直跟在他身邊,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男人,跟他的時候是乾乾淨淨的,直到現在也都還是,除了他,什麼時候和其他男人親近過?

    可他居然問她孩子是誰的,他對她從來就沒有過半點信心,也沒有一點點那所謂的信任嗎?

    她不說話,北冥夜徹底被激怒了,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舉步向她走去。

    如一陣冰冷的風,也像是一張慎人的網,一瞬間,冰冷的氣息朝着她鋪天蓋地而來。

    他的靠近,讓名可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心開始升起,一下便傳達到四肢百骸。

    下意識地她就慌了,她就想逃了……

    在他就要靠近自己的時候,她倒吸一口兩字,一咬唇,轉身就想逃出去……

    現在的北冥夜太可怕,真的太可怕了,名可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可怕的一面,那臉色完完全全陰森得如修羅一樣。

    所以她想逃,不管怎麼樣,她只想從他的房間裏逃出去。

    可她根本逃不了,北冥夜長臂一扯,已經將她整個人扯了過來,擁着她往床邊走去。

    「先生,孩子是你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她真的慌了,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但她很清楚,他現在的怒火她完完全全沒辦法承受。

    不管是不是屈辱,不管還有沒有自尊,她至少得要先和他解釋清楚。

    她又急又不安地驚呼:「先生,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沒有過其他男人,真的沒有……」

    「狗屁。」他低吼了一聲,隨手一揚,她整個人被他扔到柔軟的被褥上。

    名可還要爬起來,他人卻已經壓了下來,可是這一次,讓名可徹底絕望的是,他壓下來的時候,手心碰到的是她的脖子,大掌一緊,鎖在她的咽喉上,她連呼吸也頓時困難了起來。

    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居然掐着她的脖子,眼底沒有半點憐惜,甚至是一副想要把她殺死的恐怖模樣!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還是那個她認識的北冥夜嗎?

    過去的他就算對她再差再不好,折磨她的手段頂多就是把她禁錮在床上,用力佔有,在她身上狠狠發泄。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用一種想殺人的眼光看着她,用自己粗礪的大掌掐住她的咽喉,甚至,長指在用力收緊。

    「為……什麼?」她張了張嘴,呼吸真的難受了,不管怎麼用力呼吸,也完全沒有半點新鮮的空氣能被她吸進去。

    「老子在問你話,孩子究竟是誰的?再不說實話,老子整死你!」他的聲音低沉刺耳,不再有磁性,不再是她熟悉的味道。

    他粗暴,瘋狂,憤怒,怒得想要殺人,現在的他,徹徹底底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男人!

    殺了她,這是第一次,她聽到他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名可張着嘴,想要用力呼吸,但始終呼吸不了,眼角有兩滴清淚掛在那裏,只是沒有滑下來,她看着他,整個人徹底陷入了絕望和驚恐:「是你的,是你的……」

    「你再敢騙我,我立即掐死你!」他怒吼了一聲,加緊了五指的力道,此時此刻,整個人如同發狂了那般,眼底全是凌厲的殺氣。

    名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一個孩子而已,居然讓他這樣,他就算不想要,直接甩了她就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為什麼會對她下這麼重的手?

    她張着嘴大口喘着氣,但只有呼出來的氣,完全沒有半點吸進去的。

    腦袋瓜越來越沉重,眼前的一切也越來越模糊,眼角的淚在燈光之下晶瑩剔透,可是,他看不見,這一刻,他眼底心底除了那張驗孕的單子,什麼都看不見!

    他是不是真的要殺了她?只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

    北冥夜,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過去的一切,那霸道中偶爾浮現一點點溫柔,難道那全都是假的?為什麼?為什麼?

    她用力張着嘴,沙啞地問着:「為什麼?為什麼……這樣?」

    她真的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就想殺了她?過去的一切,在這一刻徹底被推翻了,究竟是為什麼?北冥夜,他為什麼要這樣?

    意識已經徹底混亂成一片,她要暈過去,要死了,他手上的力道不僅沒有收回半分,甚至越來越瘋狂。

    怒意在他眼底無邊蔓延,在她不小心懷了他的孩子之後,他……怒得想要殺了她……

    「為……什麼?」徹底閉上眼之際,她眼角那兩滴清淚也終於滑了下來,在他的目光之下,閃爍着脆弱的光芒。

    她真的要死了,死在他的手裏,死在肚子裏頭那個未成形寶寶的親生父親手下。

    因為懷看他的孩子,他想殺死她……

    那雙揪上他衣襟的手無力地滑落,她的眼帘緩緩閉合,人,徹底昏死過去了。

    「別給老子裝死!」北冥夜狂怒的聲音依然在耳邊響起,但卻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

    「孩子是誰的?究竟是誰的!」怒火狂燒,他氣得連高大的身軀都在劇烈地顫抖:「回答我,孩子是誰的!」

    他的咆哮依然充斥了整個房間,只是,她聽不見了……

    直到她完完全全不再掙扎,整個人如同沒了氣息的木偶娃娃那般,那兩滴眼淚也沿着臉頰滑了下去,看到那點脆弱的淚花,北冥夜才猛地清醒過來。

    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起來,她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眼角滑落的淚痕……

    他一驚,霍地鬆了手,眼底的寒氣也在一瞬間散去了大半。

    心裏不知道是在氣悶,還是在驚慌,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在他被怒火徹底蒙了眼的時候,他居然掐住她的咽喉,想要親手殺了她!

    「可可!可可,你醒醒!」看着她蒼白的臉,人頓時更清醒了,他握着她的肩頭,用力搖晃了起來:「可可,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給我醒過來!」

    她依然沒有半點反應,整個人真的就像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任他怎麼搖晃,就連一口氣息都沒有。

    北冥夜這下徹底慌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下這麼重的手,剛才真的是被憤怒遮了眼,他連他自己是誰幾乎都快想不起來了。

    大掌落在她胸口上,拉開她的睡袍的衣襟,用力摁了下去,一邊給她按壓,一邊捏開她的薄唇,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她的小嘴呼了進去。

    不要死,不能死,他不是故意的,他沒想過要殺死她。

    就算她懷了其他人的孩子,就算她背叛了自己,他也沒想過要殺她。

    他只是想問清楚,只想知道那個在他背後,佔有了他女人的混蛋是誰?

    他不想殺她,他真的不想。

    「可可,醒過來,給我醒過來!」一邊用力在她胸口摁下去,一邊給她渡氣,心慌了,從未有過的慌亂。

    醒過來,給他醒過來,就算你背叛了他,只要醒過來,他不會再對你動手了。

    名可,給我醒過來!。

    ...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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