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書生慘

作品:《妖魔哪裡走

    煉出一道鎮宅符也好,王七麟將它貼在了屋門口。

    這樣解放了人手,不用再留人守塔,也不用擔心被什麼妖魔鬼怪給偷了水晶。

    三人一同趕往縣衙,正好捕頭竇大春當值。

    得知王七麟要幫他解決書生兇案,這條鐵漢差點流出鐵水般的熱淚:「王大人哎,您可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您若是能幫我查清此案,那下輩子竇某給你當牛做馬。」

    他曾經找過石周山幫忙,但石周山也無可奈何。

    王七麟抱拳道:「竇大人客氣了,王某汗顏,只能鼎力相助,未必能做的比大人更好。看您這麼迫切,是不是出現新的謀殺案了?」

    竇大春搖頭:「沒有,不過距離縣太爺給我們規定的破案時間,只剩下兩天了。」

    王七麟遲疑了一下:「兩天?恕王某能力低微,實在不敢誇口……」

    「沒事沒事,」竇大春給他一個眼神,「兄弟們已經找了個死囚跟他商量好了,兩天期限一到,他就把黑鍋給背好。」

    徐大、謝蛤蟆對視一眼,微微一笑很賤。

    王七麟明白裏面的貓膩,他皺皺眉頭不贊成這麼做。

    有罪必拿、無罪不罰,這是最起碼的公道。

    竇大春能做捕頭可不是光靠胸脯上那二兩肉,他是個人精,一看王七麟表情便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低聲道:「咱不是不查了,只是暫時找人背個鍋,一是應和上面、二是安撫民心。」

    安撫民心很重要,據說本縣儒生們正忙着收拾包裹準備跑路。

    家裏有馬的已經騎着馬跑了,家裏有牛的也坐着牛車跑了,還好這不是冬天,要不然書生們就是用狗拉爬犁也得跑路。

    王七麟點頭,讓他重述案情。

    竇大春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縣裏先後死了四個書生,都是死狀可怖,最輕的頭身分離,最嚴重的一個被分成了幾塊,他爹娘早上推開門一看,老兩口當場抽了。

    王七麟問道:「四個書生的大概死亡事件是什麼時辰?」

    竇大春道:「這個仵作斷不出來,反正都是晚上,因為這四個書生都是早上被家人發現了死訊。」

    王七麟問道:「為什麼到了早上才會被家人發現?四個書生都沒有成家?或者習慣自己睡?」

    竇大春苦笑道:「不是,他們四個晚上攻讀課業。」

    王七麟忍不住輕聲一嘆:「原來還是四個勤奮用功的書生,可惜了,我新漢朝痛失四個棟樑。」

    徐大笑道:「什麼勤奮用功?書生都喜歡晚上讀書,白天要四處尋歡作樂、飲酒踏春呢。」

    「你當時也這樣?」王七麟揶揄。

    徐大拂袖道:「大爺怎麼可能這樣?大爺白天飲酒作樂,晚上勾欄聽曲。」

    「那你什麼時候讀書學習?」謝蛤蟆問道。

    王七麟不屑的笑:「就他?學習?學個屁!」

    聽到這對話,竇大春黑鍋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徐大人是?」

    「沒錯,是秀才。」

    竇大春的眼珠子頓時暴突。


    這夯貨長得比自己還高、比自己還粗,一雙大手滿是繭子,一張口就噴糞,用後眼都能看出是個老粗胚,結果竟然是秀才?

    謝蛤蟆無奈的揮了揮袖子道:「咱們不在談案情嗎?」

    王七麟道:「對,咱們繼續談。這四個人都是無聲無息死的?案發現場、就是他們死亡的房間有沒有什麼詭異之處?」

    竇大春道:「自然有,否則也不敢勞煩聽天監插手。」

    「這四起案子有個共同之處,就是因為現在天氣還冷,書生們的書房都是門窗緊閉,都從裏面插了栓。我檢查過了,門窗沒問題,屋頂沒漏洞,地下也沒有通道,可偏偏人死了。」

    王七麟點頭,密室殺人案。

    謝蛤蟆沉聲問道:「四個書生的死亡日子,都是哪天?」

    竇大春掰着手指數道:「從本月初四開始,初四、初六、初八、初十,而今天是十二了。」

    難怪縣衙着急,這妖邪殺死書生顯然是逢雙數動手,今晚很可能又有一個書生要死。

    謝蛤蟆再問道:「四個書生死狀悽慘,但應該還是有所不同,你按照他們死亡時候的樣子給我描述一下。」

    竇大春說道:「死的第一個書生叫趙杭,他是最輕的,頭被砍掉了。死的第二個書生叫花小乙,他死的也算輕,肚子開了、掏心挖肝。死的第三個、第三個……」

    到了這裏他眼神直了。

    「怎麼不說了?」

    竇大春悚然道:「這位道長不提,我還真沒注意到這點,這四個書生死的是越來越慘!最後一個簡直成了人棍!」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

    謝蛤蟆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老道有一些猜測了。」

    「死的都是書生,這是古怪之一;書生被殺時間恰好隔着一天,這是古怪之二;書生的死相越來越慘,這是古怪之三,那麼……」

    王七麟接話道:「真相只有一個,道長說出來吧!」

    謝蛤蟆說道:「應該有山精潛藏來了縣裏,它在吸書生的才氣修煉!」

    「你們看,這妖邪從初四開始隔一天殺一人,你們以為它是特意選逢雙數的日子下手嗎?不!它是隔一天殺一人,因為它每次殺人吸走才氣後,要花費一天時間來修煉,將才氣收為己用!」

    竇大春狐疑道:「它要是吸才氣殺人,那為什麼還把人砍頭分屍?而且越往後下手越兇狠?」

    謝蛤蟆冷笑道:「這就是那妖邪的精明之處,它若是只吸走人氣,那麼書生面目如常、身無傷口,豈不是等於告訴別人是妖邪作祟?」

    「它越往後手段越狠,應該是見血後性情開始越發狂妄兇殘。」

    竇大春忍不住鼓掌:「道長寥寥數語便理清了本案,真是厲害。」

    王七麟也鼓掌:「高手,這是高手!」

    謝蛤蟆單手捏法印唱喏:「無量壽尊,老道也不過是多活了幾年、多吃了幾碗飯、多走了幾座橋罷了。」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王七麟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們連現場還沒看呢,就憑這點訊息你就能推測出這起案子?你當石大人是吃乾飯的呢?」

    如果不是見識過石周山的厲害,那他或許會相信謝蛤蟆的推斷。

    可如果這事真這麼簡單,石周山幫忙還搞不定?

    他抄起妖刀說道:「竇大人,麻煩您安排手下帶我們去受害書生家裏瞧瞧,同時再麻煩您一件事,請您對縣內百姓做個調查,看看還有沒有類似死法的受害者。」

    竇大春道:「沒有了,老百姓家裏出現非正常的死亡是會通報我們府衙的。」

    王七麟道:「那就去查不是老百姓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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