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反連環計計劃之外

作品:《主公我不想加班

    自從去過了王府之後。

    呂布每次當值結束之後,他固定去的地方除了賭場之外,還多了一處王府。

    這樣的日子,可是所有男人都羨慕極了的。

    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董三小姐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勤儉持家,把呂府治理得妥妥噹噹的,而在王府的任紅昌則是給呂布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和刺激。

    對於呂布這個異域人來說,任紅昌應該也算是異域風情了。

    就這麼一左一右兩個溫柔鄉,讓呂布忍不住地沉迷其中,不知不覺之中他也沒有抽空巡查了夜晚值守的工作了。

    而值守的疏忽,也讓守衛們的重心只集中在保護方面,保護董卓和西涼軍各系的核心人物,至於其他的監視方面的自然而然地放鬆了防備。

    不過到底是自然鬆懈了,還是有人授意他們放鬆的,這不得而知。

    從呂布第一次進去賭場的那一刻開始,這場在長安中醞釀的博弈就已經開始了,目前從明面上看,董卓方似乎是處於劣勢。

    但是博弈一事,本身就是有勝有負,進退一瞬,此時看起來處於劣勢,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反制的手段。

    「事情進展得如何?」

    一人獨坐在書桌之前,舉筆運墨,似乎是在統籌規劃着什麼東西,但是不難看出,他桌案上所寫的那些關係圖和佈局。

    「第一層。」

    「第二層。」

    「第五層。」

    環環相扣,實在了得。

    不得不說,這傢伙一看就知道也是個老千層餅了,對於局勢的掌控分析有着自己的看法和見解,並且擁有獨到的分析方法。

    「老爺,一切進展順利,廢帝正在運作,預計今晚出逃長安。」

    「很好,安排妥當最好。」

    這人頭也不抬地回答了自己手下的話,後面所說卻不是說給手下聽的,他的手下也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了,沒有多嘴,而是自己默默地退了出去。

    「這次的計劃,只許成,不許敗。」

    「要讓廢帝安然無恙地逃到袁紹的手中,讓袁紹擁有能夠躋身頂級諸侯的資格和底氣。」

    頂級諸侯,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和黨羽,至少也要把控一州之地。

    並且在這個門檻之上,只有擁有了正統大義的諸侯,才能夠被真正地稱作為頂級諸侯。

    而如今天下的頂級諸侯,莫過於董卓、劉備、劉表、劉焉他們,其餘人,例如曹操雖然手握何太后,也有一絲正統之名,但是他卻沒有足夠的實力來支撐自己的諸侯之實。

    而劉虞雖然在幽州德高望重,但是遇到了公孫瓚老哥這個狠人,所以他還差上一線才是頂級諸侯。

    如今袁紹即將拿下冀州,而給他一個正統之名,袁紹就能夠瞬間躋身到頂級諸侯的隊列,成為這個天下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如此一來,我們便有機會了。」

    這人放下了手中的筆,回到了榻上休息,這一次面對的對手有些繁雜,讓他沒忍住多熬了熬夜,但是這種感覺還是很舒爽的。

    他享受這種挑戰的感覺,享受這種燒腦的推斷。

    或許有人覺得這人計劃着要讓漢帝逃到袁紹那裏。

    那他就是保皇黨的人,或者是閻仁的人。

    但實際上都不是。

    他是李儒。

    一個所謂的此事的受害方的謀主。

    但是其實這件事,劉備在推動,董卓也在推動。

    李儒老千層餅了。

    如果說陳琛計劃着讓袁紹也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目的,是為了長遠而言,三處正統分散,何太后、劉協、劉辯天各一方,然後相互傾軋,導致正統旁落,讓劉備能夠獲得機會。

    那李儒的計劃,則是讓袁紹迅速崛起,成為北方的一顆大釘子。

    雖然說董卓殺了袁家一家人,但是袁紹在冀州起家的話,根本就碰不到董卓。

    並且中間有個劉備擋着,袁紹想要西進復仇,也得先過了劉備那一關,而劉備本身就是被李儒極為重視的最大威脅之一,如果袁紹能夠崛起,那有個足夠強大的鄰居的話,劉備想必也不敢動手來跟董卓全面開戰。

    因為一旦開戰,後營空虛,被袁紹一個偷家就完蛋了。

    並且北面的勢力較為強大,關係錯綜複雜,只有在冀州紮上結實的釘子,讓公孫瓚沒有辦法跟劉備匯合,那北方短時間之內就不可能得到統一,有着劉虞、公孫瓚、袁紹和劉備的北方,強強對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局面的穩定。

    董卓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以一軍之力大戰諸侯的想法了,他更想要好好地養老享受,把長安和西涼治理好,然後由呂布接手,所以如果能夠讓整個大漢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分裂化穩定的話,對於董卓是最好的局面。

    所以李儒才會選擇在看破和得知了保皇黨的計劃之後,故意放走廢帝劉辯。

    甚至特地安排人不動聲色地暗中協助劉辯的出逃。

    倘若要是不明真相的人,都會懷疑李儒是不是諜中諜了,其實他是保皇黨的人?

    但是實際上,李儒也明白劉協一定會藉助這個機會對董卓發起衝擊,並且這個衝擊的點會在呂布身上。

    因為如今西涼軍中,呂布聲望日益高漲,擁有着天下無雙的戰神實力,又有着受人尊敬的軍中威望,如果他來替代董卓的話,那西涼軍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暴動。

    並且在劉協他們看來,呂布這個時候進無可進,在西涼軍中始終被董卓壓着當保鏢對吧?

    所以覺得呂布這種心高氣傲之人,不會願意寄人籬下,所以他們想跟呂布合作。

    對於這些想法,李儒早就有了很好地應對方法。

    畢竟劉協他們怎麼會懂,董卓已經打算將呂布作為自己的下一個繼承人來培養了,並且已經開始在實施了。

    而自己或多或少也有透露給呂布知道。

    呂布雖然兇狠好鬥,給人感覺只有匹夫之勇。

    但是實際上這頭來自草原的狼並沒有那麼簡單,他更多時候只是不習慣中原的文化習慣特點而已。

    這一點李儒在親自指導呂布的時候就深有感觸。

    呂布腦袋挺靈光的,一點就通。

    但是在文化理解方面的差異,確實因為生長環境的問題,有着較大的區別。

    這一點李儒也盡力在幫助呂布在改正了,呂布的進步也很快。

    武力天下無雙,腦袋偶爾靈光。


    這才是李儒真正地覺得呂布可以輔佐的原因,並且他是孤家寡人的,只是姓呂,但是並沒有什麼家族世家的束縛,如今入贅董家,更是成為董卓親兒子一般的存在。

    李儒覺得呂布和董卓一樣契合自己的需求。

    老千層餅李儒,給出的計策安排,讓誰都看不清。

    而董卓對他足夠信任,自然就放手讓他大膽去操作,董卓甚至說出了哪怕李儒把兩個小皇帝都給殺了,他都會幫他兜着的話來。

    董卓越是這般給予信任,李儒就越是憋着一股勁想要把事情做好。

    所以他在桌上的判斷,劉辯在第一層,他只知道自己要逃,要走,但是不知道自己走之後會帶來的所有影響,或者說他也看到了,但是他軟弱恐懼。

    劉協在第二層,他懂得利用劉辯,並且將自己藏在幕後,希望能夠將別人作為槍炮頂在前面解決問題,但是劉協太過於自以為是,沒有辦法分清楚自己的小聰明和戰略思想的智慧的區別,要說謀局,劉協他遠遠不夠。

    而李儒覺得,世家在第三層,因為他們想着兩頭下注,在幫助劉協的同時,還偷偷也讓一些不那麼出色的子弟跟隨劉辯離去,而自己卻在明面上效忠董卓,這些世家人一貫都是如此。

    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簍子裏。

    其實一想到這個,李儒心裏就不得勁。

    為了謀局,為了算計這個天下,自己把一切都賭上去了,只要自己輸了,那自己就是真正的一無所有,連性命都難保。

    可是這些世家的人把這種事當做投資,一個個那種奸商面孔。

    他們就是用這種無恥而自私的手段進行壟斷,將天下人晉升的台階一寸一寸地敲斷的。

    他們覺得劉辯會輸,劉協會輸,董卓也會輸,只有他們能贏。

    李儒冷笑着,他看着自己床頂上的天花板,似乎看到了無盡的黑暗。

    這次事件,他要讓世家人知道,兩頭討好得來的結果只能是兩頭都不討好。

    不得不說,李儒到對待世家的時候,總是會走向偏激的方向,這或許與他的經歷有關,沒有人知道他對世家有多少的恨。

    而第四層,在李儒看來,就是那個隱藏在長安之下,不斷地推動着事件發展的黑手。

    他不知道這個黑手到底是誰,但是他卻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他也在等待着這個黑手再次出手,讓自己有一個能夠一刀將這黑手給剁掉的機會。

    之所以這黑手在第四層,而自己在第五層。

    是因為李儒覺得自己已經成功地將隱藏在黑暗的人發現了,那原本敵暗我明的局勢被扭轉,做到這一點,又沒有讓對方發現自己已經發現了對方,那自己就是成功的,那自然就是第五層的了。

    不愧是老千層餅了。

    真的,李儒這種博弈技巧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達到一種高度。

    他不屑於用花里胡哨的串聯和推理,他就喜歡用簡單粗暴的劃層分析。

    「對了,去把文和叫來,看看他有什麼想法。」

    李儒突然翻身起床,他感覺自己這個千層餅分析之中似乎在哪個環節有一點紕漏,但是一時間也沒能想到。

    本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原則,李儒感覺自己應該讓賈詡來幫忙看一看。

    那老甲魚雖然天天都在划水裝死,除了幹活什麼都做。

    但是實力還是實打實的,如果不是因為賈詡告訴李儒,如果強迫自己的話,他就上吊自殺去,李儒還真想把賈詡給綁來壓榨。

    雖然李儒也清楚賈詡這個人那麼惜命,不可能上吊自殺的。

    「好的,老爺。」

    家僕接到了李儒的命令,沒有停頓,快馬加鞭趕到了賈詡家去邀請賈詡前來李儒府上詳談,李儒也在出了屋子,到了庭院中的茶亭之中擺上了酒水,等賈詡過來讓他解解渴。

    老賈除了不幹活,磨洋工,其他都還是挺好的。

    李儒等待了許久,天色都有些明顯的變化了,還是沒有等到賈詡的到來。

    甚至沒有等到自己家僕的到來。

    他心中有些疑惑,按照正常的路程進度來說,這個時候別說賈詡可以到自己府上了。

    都足夠賈詡在自己家和他家之間來回好幾趟了。

    可是現在竟然還沒到,自己一向懂事守時的家僕也沒回來。

    左思右想,李儒都覺得不妙,他讓人通知呂布帶人趕去賈詡家中看看情況,自己也準備馬車前往賈府。

    李儒的人是在王府撈到呂布的。

    今天他想任紅昌想得緊,所以在賭場賭了沒多久就直奔王府,因為他今天還得早些回家幫大老婆董三小姐處理一些家務事。

    果然是個愛老婆的好男人?

    嗯哼?

    沒想到還在跟任紅昌溫存的時候,呂布就被人喊出了溫柔鄉,原本是一臉不耐煩,但是聽到是李儒召喚,並且是西涼軍中有人失蹤了,呂布才反應過來,緊張了起來。

    在任紅昌依依不捨的眼神之中,呂布匆匆忙忙離去去辦事了。

    「看來計劃已經開始進行了,順利進行。」

    在呂布離開之後,王允突然出現在了站在家門口遠遠望着呂布離去方向的任紅昌的身後,他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啊?」

    紅昌臉色緋紅,眼神有些慌亂,隨即故作鎮定。

    王允感覺女兒這個狀態不太對勁,但是他一個老單身狗了,又不懂這方面的,只能試探性地問一聲。

    「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怎麼可能!」

    看着女兒落荒而逃回到了屋內,王允臉色一陣古怪。

    「所以這麼說」

    「賈文和一家被人劫走了,我的家人還被殺了?」

    李儒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拎着眼前檢查了現場的軍官的領子,咆哮道。

    「姐夫息怒,姐夫息怒。」

    呂布無奈地上前勸阻。

    這誰能想到?

    李儒派來邀請賈詡的家僕被殺,賈詡全家不見,而且看他家中的情況,應該是被人挾持走了。

    在長安的地界發生了這種事,確實是呂布的失職。

    因為這件事可不在他們的反連環計計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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