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紅衣說故事

作品:《靈玄共主

    榆木仔細將雜談收起,放在靈元戒裏面,拿着靈緣訣,猶豫了一下,又在院子裏佈置一個小靈陣,用來作為警示,有人進入院子,榆木就能從靈陣中感應到,也是一種避免被打擾的小手段。道友閣  m.daoyouge.com

    翻開靈緣訣,仔細看了起來,榆木自己修行的法訣是老夫子教給他的,也只是這木雨界普通的大路貨色法訣,最高也只能修煉到界牌境界,而這本靈緣訣則完全不同。

    在第一頁,榆木就看到了這靈緣訣最高可修行到浮屠境界,是靈榆派萬年以前的開山老祖傳下來的法訣,這法訣在整個木雨界都屬於頂尖行列,這徐雙龍作為傳承弟子,自然也是修行這等通天法訣,起步就在前列。

    只不過靈榆派除了萬年前的開山鼻祖外,再也無人達到過天君境界,即便是千年前最強盛時期,門派內三真君,七真人,二十一位大玄靈,除了當時擁有着新進天君的羅浮門,幾乎可以傲視整個木雨界。

    何況那羅浮門,除了天君羅浮外,門內的真君真人玄靈,數量都遠遠不如靈榆派的,不曾想千年過去,沒有了頂尖靈修坐鎮的靈榆派,竟是到了灰飛煙滅的境地,只看這徐雙龍作為傳承弟子,仍是被追殺到最後慘死的地步,就可見一斑了。

    榆木想都沒想,打算重新學習法訣,將自己以前所學的開靈基礎篇,替換為靈緣訣,這靈緣訣一共分了八層,對應着木雨界靈修的八大境界,其中每個大境界又劃分成了初,中,高,頂四個小境界。

    榆木只覺得,這法訣不愧是靈榆派的傳承功法,裏面靈術之細緻,靈力運轉速度也比自己以往修行的法訣簡直是天壤之別。

    榆木當初啟靈得到強化的正是眼睛,啟靈成功後轉化成了一雙靈眸,目前並無太大功用,也就是看的遠點,清楚一點罷了,不過若是能成功修煉靈緣訣,以後境界上漲,指不定會有更多別的功效開發出來。

    那本雜談上就有記載,木雨界如今一界,唯有那十幾個真君修士,其中那鼎鼎大名的天靈宗噬靈真君,就修煉有靈眸神通。

    曾經在與另一位拓海真君的交鋒中,靈眸發出的金光竟是直接突破拓海真君的護身靈器以及靈盾,直接攻擊靈識,使得那拓海真君停頓了一瞬間,然後就惜敗於噬靈真君之手,輸掉了一件自己平時極為珍重的一件材料。

    雖然在交手中落敗,但這拓海真君為人倒是爽利,對外並不掩飾自己的這場慘敗,卻是實實在在誇獎了一番噬靈真君的靈眸神通,最後竟然和這齣了名的性格古怪的噬靈真君,成為了至交好友。

    榆木就在自己住處,認真研究着靈緣訣,本以為恐怕需要半年或者一年功夫,甚至做好了自己修煉不了這靈緣訣的準備,畢竟是頂級法訣,不想只用了三天,就成功將靈緣訣第一層修煉成功,就已經算是入門了。

    榆木走出房門,只覺得神清氣爽,靈緣訣畢竟是頂級法訣,自己放棄原來的法訣後,靈力也從啟靈中期掉回到剛剛啟靈成功的時候,不曾想現在修成靈緣訣,靈力竟然回到了啟靈初期的樣子,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今日就是當時請假說好的日期了,榆木鎖好院門,準備去往學塾,順便就在學塾住兩天,準備將學塾學生安置到城中學塾。

    老夫子留下的學塾,學生本就不多,大多都是附近山村的蒙童,也是一天來的比一天少,畢竟還要在家中幫家裏忙活些莊稼,因此山上的小學塾,最多時候也就那十幾個孩子。

    老夫子在的時候,還會經常去那些山村里,找到學子的長輩,勸說讓孩子去讀書識字,也算是苦口婆心,不過這幾年老夫子走了,榆木又不願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行徑,因此如今學塾,也只有那麼三五個孩子偶爾還會去聽榆木講課了。

    榆木走到距離學塾不遠的地方,已經能聽到那三五個孩童稚嫩的讀書聲了,只不過榆木並沒有感覺開心,因為,自己也沒聽到老夫子講過這首詩。

    只聽到學塾里傳來的「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榆木臉色逐漸蒼白,抿了一下嘴唇,緩慢卻堅定的走到學塾門口。

    那並不高的講台上,站着一位穿着紅色宮服的年輕女子,正面對着掛着的木板,手拿炭筆寫着「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榆木只能看到那紅衣女子的半張臉,就已經美的驚心動魄,鼻樑的弧度以及飽滿的紅唇,加上長長的睫毛,如同構成了半副活生生的畫卷,榆木確信自己這二十多年中從未見這般漂亮女子。

    台下的四五和孩童看到榆木後,一個個擠眉弄眼,仿佛在他們眼中無所不能榆先生,今天為他們找來這般漂亮的紅衣先生代為授課,也是理所當然,榆木更是心中冰涼。

    那女子未理睬榆木絲毫,只是轉身對着那台下坐着的四五個孩童,紅唇一動問道「都抄寫好了麼?」「抄好啦!」下方孩童爭搶回答。

    紅衣女子點點頭,忽略了門口的榆木,又開口說道「那接下來給大家講個小故事,今天的課業就可以結束了。」

    台下孩童一起歡呼起來,畢竟年齡還小,聽到有故事聽,當然高興。


    除了門口的榆木,榆木早就想走到講台,卻是被一股靈壓壓迫的動彈不得,甚至連開口講話都無法做到,只能站在門口,渾身更是不停冒着冷汗。

    紅衣女子繼續說道「我有一次,在一個類似書店的地方,看到過一個以讀書人自居的人,這個人和幾個同伴在書店裏面看書寫字,還會交流一下經驗心得。」

    停頓一下,方才開口「這個人悄悄撕下一段文宗寫的一段話,並沒有向他的同伴說明出這段話出自哪裏,然後讓他的同伴點評。」

    說到這裏,紅衣女子臉似乎是帶着一絲嘲諷的微笑,輕輕搖頭說道「等到他的同伴點評過後,他就指明這段話出自誰人,開始肆意嘲諷這些同伴,嘴裏說着就你們這種斤兩也敢去妄談文宗,真是自取其辱。」

    門口的榆木更是以為對方在暗指自己自不量力,更覺得如芒在背,說不得今日自己的靈修道路就走到了盡頭。

    台下孩童聽不太明白,只是一個個懵懂的看着紅衣女子。

    那女子繼續開口「他的同伴,也是讀書人嘛,就問了句,文宗作書,一般都寫了足足百萬字,難不成就真是字字珠璣?」

    「他的另外同伴也同樣問了一句,就算是文宗寫的書,裏面的不妥當就是不妥當,難道我們還不能實話實說?聖人也不敢說自己不犯錯,更何況文宗?」

    說到這裏的紅衣女子似乎想起當時的場景臉上嘲諷笑容更加濃厚,繼續說着「那個自以為是讀書人的人,對他同伴只說,兄台此話就是在斷章取義了。」

    說完這些話,紅衣女子輕輕放下手中炭筆,問着台下孩童「你們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孩童畢竟是孩童,年紀小,這故事自然是聽不明白的,只有知道孩童起身開口說道「先生,學生覺得你說的這個人不配作為讀書人。」

    「哦,為什麼呢?」紅衣女子像是很欣慰一般,看着說話的孩子。

    「因為那個傢伙不對啊!他自己偷偷用文宗的話,讓同伴點評,然後笑話他們,這就很不對,無論怎樣,榆先生教導過我們,不能笑話別人的。」孩子並不乾淨的小臉蛋上寫滿了認真。

    紅衣女子點了點頭,抬手示意孩子坐下,然後轉頭看向榆木「那你,覺得這個故事如何?」

    榆木看着面前的紅衣女子,先前只看了半張臉,就覺得是半副美麗的畫卷,如今整張臉看的清楚,更是覺得此女如同畫上風景,雲上仙女一般美到了極致,眉心好似用火焰貼紙貼了一隻鳳凰,更是為其增添了幾分妖媚。

    配合上女子臉上尚未消失的笑容,更是傾國傾城一般。

    榆木發現壓制着自己的那股靈力已經消失,估摸着自己今天是沒什麼好下場了,於是輕輕揉了揉腿,也不進門,就站在門口回答「我覺得,只是有趣,也只能是有趣,就這樣了。」

    「只是有趣麼?」紅衣女子臉色轉冷,嘴角笑容徹底消失不見。

    榆木並未回答,只是對着學堂里孩童說道「今日課業結束,你們現在回家自行學習。」

    說完雙手握拳,手上青筋畢露,死死盯着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並未傷害這些孩童,甚至在孩童領過講台時還叮囑不要忘記抄寫今天學到的詩句。

    孩童一個個領過榆木,和榆木行禮,榆木在每個孩童頭上撫摸一下,方才看着幾個孩童嬉戲打鬧着走下山去。

    眼看孩童走遠,榆木方才輕出一口氣,走進學堂,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來,紅衣女子並未阻止他,等到榆木坐好,方才開口提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榆木答非所問「你是找那徐雙龍的吧?他已經死了,我親手埋的。」

    紅衣女子笑的仿佛很開心「這種小事等會再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催不過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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