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武氏一門

作品:《滿唐紅

    第309章 武氏一門

    「你有這份心,為父就已經很知足了。一窩蟻  m.yiwoyi.com你有腦疾在身,又在調養當中,確實不適合勞師遠征。」

    李淵緩緩的點着頭說着,他又沒瘋,不可能答應李元吉這麼離譜的要求,讓李元吉拿強弩去轟蚊子。

    李淵又看向了李世民,哼哼着道:「你舉薦元吉去,是因為伱不願意去嗎?」

    李世民剛要搭話,就聽李淵又道:「你不願意去的話,可以明說,用不着拐彎抹角的推元吉出來。」

    「兒臣……」

    李世民開口要為自己辯解。

    李淵不等李世民把話說完,就毫不猶豫的道:「那就讓尉遲恭去吧,給他三百精兵。」

    李世民瞳孔一縮。

    李元吉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笑容里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就差高呼一聲『父親英明』了。

    讓你坑我,這下被拿捏住了吧。

    楊文干麾下的兵馬,可是有一萬之數。

    尉遲恭即便是再能打,也不可能憑藉着三百精兵,就平定楊文干吧。

    再說了,慶州是楊文乾的主場,楊文干佔着絕對的地利優勢。

    慶州這會兒又是大雪飄飄的時節,楊文干麾下的慶州兵,必然知道該如何在這種時節里作戰。

    尉遲恭率領的三百精兵,到了慶州以後,還得先適應適應環境和氣候。

    楊文干又佔着天時的優勢。

    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中,楊文干佔了兩樣,兵力也佔優勢。

    楊文干怎麼輸?

    尉遲恭又怎麼贏?

    李淵看似是派遣尉遲恭去討伐楊文乾的,實際上就是派遣尉遲恭去送死的。

    李世民倒是可以通過內應,讓尉遲恭兵不血刃的拿下楊文干。

    問題是,拿下了楊文干以後,該怎麼跟李淵解釋?

    說楊文干是我的人?

    說楊文干手底下的一大部分將校也是我的人?

    那楊文干在慶州所作的一切,是不是也跟你有關係?

    那楊文干欲反,又或者已經反了,是不是你授意的?

    李建成要是在這種時候站出來說,自己是受了奸人蒙蔽和蠱惑,只想着在慶州招募一些青壯,增強一下太子六率的戰鬥力,慶州發生的其他的跟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那慶州所發生的一切,是不是有一大半,就成了李世民的責任了?

    李建成會不會趁機反擊,會不會痛打落水狗?

    李世民真要是答應了讓尉遲恭出征,那麼他就只剩下了兩個選擇。

    要麼犧牲尉遲恭,保全自己。

    要麼保下尉遲恭,自己被李淵和李建成一起刁難。

    「敬德雖然能征善戰,但慶州之事錯綜複雜,父親又要清理乾淨慶州所有的知情者,敬德恐怕做不來。

    還是由兒臣去吧。」

    李元吉能分析到了,李世民也能分析到。

    李淵已經將他逼的沒路走了,他只能答應領兵出征。

    李淵嘲弄地一笑,「早答應不就完了嘛,害我廢了這麼多唇舌。」

    李世民也不知道是不甘,還是屈辱的咬着牙。

    李淵又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尉遲恭,那就帶着尉遲恭一起去吧。我再派武衛將軍錢九隴和靈州都督楊師道領兵輔佐你。」

    李世民躬身道:「多謝父親。」

    李淵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看了李建成一眼,心裏長長的一嘆。

    這件事情,其實又李建成領兵去最合適。

    因為禍是李建成闖出來的,就該李建成去解決。

    可李建成從頭到尾也沒有說一句要領兵去征討楊文乾的話。

    敢闖禍,卻不願意去平事,這讓李淵怎麼放心的將大唐的江山交給他。

    「你這個逆子,在我和你兩個兄長鬥氣的時候,不僅沒火上澆油,還入宮來幫我們緩和關係,還算有點身為人子、身為人弟的樣子。」

    李淵又看向李元吉,難得的誇讚起了李元吉,就是張口閉口的還是逆子,「說說吧,要什麼賞賜,只要不是太過分,為父都可以答應你。」

    李元吉一聽有好處,那自然是立馬機靈了起來,「長者賜,不敢辭,兒臣就不客氣了。」

    李元吉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李淵難得的露出了開懷的笑容,「你這個逆子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上次在太極殿胡鬧,當眾打為父的臉,也沒見你客氣。」

    李元吉咧嘴笑道:「那是父親您肚量大,不跟我這個做兒子的計較。」

    李淵笑着瞪了李元吉一眼,「別在這裏給我賣乖!快說,要什麼賞賜,說的晚了,我可就反悔了。」


    李元吉毫不客氣的開口道:「兒臣有心借着漕運賺點喝酒吃肉的錢,只是兒臣從河北道各地所獲的貨物,只能運抵洛陽,不能運到長安。

    兒臣希望父親能給兒臣一道手令,讓兒臣的貨物能運抵長安。」

    至於河北道各地的貨物,為何只能運抵洛陽,不能運到長安,李元吉不需要多說,李淵也會清楚。

    因為這一段漕運,歸陝東道大行台管,需要李世民開口。

    李淵繞有深意的看向李世民,嘲諷的道:「二郎啊,你可以啊,你弟弟要賺點喝酒吃肉的錢,你也要阻止。」

    李世民鬱悶至極,有點想將李元吉吊起來打一頓的衝動。

    李元吉府上的船,從洛陽到長安通行,他什麼時候阻止過?

    他手底下管漕運的官員,又什麼時候使過絆子?

    他還不至於為了漕運上的那點事,跟李元吉起衝突好不好?

    他手底下管漕運的官員,也沒膽子為難李元吉府上的船好不好?

    「父親言重了,兒臣可從未阻止過四弟府上的船從洛陽趕往長安。」

    李世民鬱悶的說着。

    李淵一愣,狐疑的看向李元吉。

    不等李元吉開口,李世民又補充了一句,「據兒臣所知,四弟府上的船,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一艘趕到洛陽的,更別提從洛陽趕往長安了。」

    李淵更狐疑了。

    李元吉乾笑着道:「有備無患,有備無患嘛。」

    李淵白了李元吉一眼,沒好氣的道:「捕風捉影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回頭會下旨,將督管漕運的衙門的職權,分出一部分,由你獨掌。」

    李淵對兒子,就是這麼豪橫,就是這麼大方。

    兒子要通過漕運賺取喝酒吃肉的錢,就毫不猶豫的從督管漕運的衙門分出了一部分職權,給兒子開了一個大口子。

    李建成和李世民覺得有些不妥,但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

    李元吉此舉只是重在撈錢而已,又沒有謀權,也沒有擴充兵馬,對他們沒有太大的影響。

    如果李元吉撈錢,他們都要唧唧歪歪的話。

    那李淵就會鄭重的重新審視他們一番。

    親兄弟在自家的家業里,撈點錢而已,這都容不下,那登基了以後,還不得要了親兄弟的命?

    「多謝父親,只是兒臣的手上沒有合適的人選去督管此事。」

    李元吉心裏都樂開花了,但臉上卻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李淵沒有急着說話,而是看向了李建成和李世民,不咸不淡的道:「你們兩個人手底下能人輩出,你們又是做兄長的。

    不打算出點力,幫幫自己的弟弟嗎?」

    李建成和李世民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李淵臉一黑,「元吉為了你們兩個逆子,不惜帶病入宮,為你們說項,你們難道連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嗎?

    你們剛才不是很大方嗎?

    現在又裝聾作啞起來了?」

    李建成和李世民一聽這話,知道不放血不行了。

    李建成當即咬咬牙道:「兒臣宮裏的武士逸,此前在四弟麾下做過戶曹,跟四弟搭伴,應該會得心應手。

    兒臣願意讓他,讓他去幫四弟做事。」

    李世民沉聲道:「兒臣府上的參事武士讓,乃是武士逸的弟弟,他們兩個搭伴,做起事來,應該會事半功倍。」

    李淵臉依舊有點黑,「那要不要我將武士棱和武士彠也調到元吉府上去,讓他們兄弟湊齊?」

    李建成和李世民弓着身,沒有搭話。

    李元吉愕然的瞪起眼。

    你們父子三個不對勁啊。

    你們把武氏一家子短命鬼弄到我府上,是想要我的命啊。

    我可不想跟武媚那個瘋婆娘沾染上任何關係啊。

    「父親……此事……」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

    武士棱是武媚的大伯、武士逸是武媚的二伯、武士讓是武媚的三伯、武士彠是武媚的老子。

    幾乎清一色的短命鬼,貞觀初,全滅。

    以至於武媚在爭權的時候無人可用,只能用家裏一些不成器的兄弟。

    李淵不等李元吉把話說完,就拍板了,「哼,看來你們兩個是主意已定了。那就這麼定了。不過武士彠如今充任着荊州大總管,不宜調動。武士棱又專事農事,也幫不上元吉什麼。

    就只調遣武士逸、武士讓去幫元吉督管漕運吧。

    武士棱可以到元吉新設的潭山文館,去充任一個農學博士。」

    李元吉趕忙道:「父親,武氏三兄弟官爵不低,全部調遣到我府上充任小官,是不是有些折辱人才了?」

    李淵瞪起了眼,認真的教訓起了李元吉,「你給我記住了,再有能耐的人才,能被我們父子所用,也是一種榮幸。」

    這種蠻橫、霸道、不講理的話,李淵說起來一點兒也不覺得難為情。

    李建成和李世民還一副深以為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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