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詞作典故

作品:《醉枕大明

    綺月低頭沉吟,自語道:「那起個什麼酒令好呢?」

    紀浩心中巨汗,這還算簡單的酒令啊,那難的酒令什麼樣啊?自己以後還是少裝才子了吧,自己那點古文知識,時日一長,必定會露出馬腳,看來得儘量減少和這些才子們湊堆兒啊。

    這年代才子並不是那麼好當的,並不是抄襲幾首後世詩詞就能成為才子的。就像這個酒令,本是文人們應酬答對的日常交往中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可是一句酒令,要有一個詞牌名、一句古詩,這詞牌還必須要有一個花字,這句古詩還必須是有荷字的,不是古詩詞真的底蘊深厚的文人才子辦得到嗎?

    這樣考較真功夫的場面,在此時的文人墨客們的日常生活中比比皆是,一個作詩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平平仄仄也不通,四書五經論語孟子全沒念過的人,在文人騷客眼中基本就是個文盲。

    紀浩望着面前的琉璃酒杯里的碧綠澄清的竹葉青酒,已經做好被罰酒的準備了!

    綺月說完,眾人自是無異議,一致請綺月先行酒令。

    雲綺月剛才說出那酒令要求時,心中已有了酒令,不禁脆聲說道:「奴家即為這令官,那便先行拋磚引玉了,讓四位公子見笑了。奴家這句酒令是:醉花陰,映日荷花別樣紅。」

    劉大章能高中解元,自也是學識甚廣,只稍微沉吟片刻便有了,接道:「蝶戀花,笑隔荷花共人語。」

    王煜也是驚才艷艷的才子,其文學功底自也是從小打就,他在劉大章沉吟時,便已想就酒令,待劉大章說完,便開口接道:「滿庭花,荷葉羅裙一色裁。」

    徐伯潛心思機變也是很快,待王煜一說完,他便開口接道:「木蘭花,惟有綠荷紅菡萏」

    綺月說這個酒令簡單,紀浩看着四人片刻接出,這酒令貌似確實不難,可自己也確實接不出啊。

    ……

    紀浩在聽四人行酒令時,已經悲催的望着面前的琉璃酒杯出神了。

    一氣兒喝下這三杯竹葉青酒會怎樣了?這竹葉青酒雖然入口綿軟,可是後勁兒十足,剛才那幾杯下肚,這會兒紀浩已經感到有些頭暈了。況且自己還打算把自己大舅哥灌暈乎了,好說服他不要給岳丈寫信,以便自己親事能順利結成呢!這自己先醉了,可如何是好?

    待到徐伯潛接出酒令,四人不禁齊齊望向紀浩,等着紀浩的酒令。

    紀浩尷尬的道:「那個什麼,我接不出,這酒能少喝點嗎?」

    四人不禁一臉奇怪的看着劉旭,此時的人還是頗重信譽的,特別是這種打賭之事。比如明人愛關撲,在瓦肆里關撲,如果輸了人們大多願賭服輸,絕不拖欠,很少有耍賴不認賬的。而文人對行酒令這種雅事看得更甚,接不出的被罰酒,從來沒有不認的。

    此時幾人早已熟稔了,又都已經幾杯下肚,喝的微醉少了顧忌,。看到紀浩一副接不上卻想賴賬的樣子,四人不禁笑吟吟的齊齊得用一種很鄙視的目光看着紀浩。

    紀浩心道:哥們也不是沒賭品的人,主要是咱還有任務啊。

    紀浩很鬱悶,開始時只覺得用琉璃杯和竹葉青,能看見杯中碧綠澄澈的酒液,甚為有趣,誰曾想到他們要行酒令啊!早知道要行酒令,自己提議用小酒盅喝酒啊。

    紀浩實在經受不住四人鄙視的目光,只得端起酒杯,準備硬着頭皮喝下。就此此時,紀浩卻突然福至心靈般,忽地想到徐伯潛做的酒令詞牌是《木蘭花》,不是還有個《減字木蘭花》的詞牌嘛,當即紀浩脫口而道:「有了,我的酒令是:減字木蘭花,接天蓮葉無窮碧。」

    徐伯潛笑道:「文澤這個酒令也太取巧了吧!這「接天蓮葉無窮碧」,是借的綺月姑娘那「映日荷花別樣紅」的上句,且文澤兄這個接天蓮葉無窮碧,並沒有出現荷字,還是當罰。」

    紀浩強辯道:「蓮難道不是荷嗎?我這個酒令勉強也算接上了。」

    劉大章也笑着道:「文澤這酒令,總歸是沒有符合綺月姑娘這令官說得要在這古詩中出現荷字的規定,自是當罰。再說大家都用的是三字詞牌,文澤這用得卻是五字詞牌,單從這一點來說,文澤這一輪酒令也是輸了!」

    綺月和王煜也笑着附和道當罰。

    紀浩無奈,只得苦笑道:「那小弟這酒令總歸是接上了,這酒就罰一半吧,紀浩就滿飲此大杯。」說着端起琉璃酒杯,硬着頭皮一飲而盡,忙顧不得斯文,用筷子夾了幾口菜,壓壓酒氣。至於,三杯酒的一半是一杯半酒,紀浩自動把那半杯忽略了。

    綺月此時也和紀浩關係熟稔了,她一雙俏目看着劉旭,笑嗔道:「好好一個大才子,怎麼如此憊賴?」

    紀浩使勁咽下嘴裏的酒菜,才緩出口來道:「我可不是什麼才子。」說着,紀浩又指了指王煜、徐伯潛他們三人說道:「這三位才是大才子呢。」

    劉大章笑着道:「我可沒有文澤的才氣,能寫出那《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妙詞,還有那首《浣溪沙》,我也是很是佩服的。」

    他卻對紀浩的學識很是佩服。至於剛才這不算太難的酒令紀浩都對不上,劉大章雖然奇怪,但他很快為紀浩找到了解釋,他覺得或許紀浩只是不屑此道而已。

    紀浩接過話茬道:「唉,實不相瞞,那首《浣溪沙》,小弟也是在二舅哥重壓之下做出的,若是再讓我做一首,我未必做得出!」

    徐伯潛和劉大章不禁都好奇的問道:「哦?這裏面還有典故?文澤快講講!」

    綺月姑娘聽了紀浩的話,也很好奇,睜着一雙大大的杏眼,靜靜的等着紀浩訴說典故。

    當然,王煜是知道這詞的典故的,那次紀浩去提親比試,他做了一首《沁園春》,紀浩和得就是這首《浣溪沙》。


    紀浩好一番醞釀,才深沉的語調,把自己和王思穎歷盡艱難險阻終於傾情相愛,可是得不到老岳丈的同意,百般阻撓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紀浩的講述中,登州衛指揮使王明遠成了阻止紀浩和髙婉才子佳人玉成好事的最大壞人。

    故事中,王明遠對自己兩人的親事百般阻撓,當真令才子佳人們聽的咬牙切齒。紀浩講故事的水平,已經達到了煽情戲和苦情戲的最高境界,令人聽了不由得同情其遭遇,忍不住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果不其然,紀浩故事一講完,劉大章就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借着酒勁兒大聲對王煜說道:「時庸賢弟,這就是你不對了,文澤賢弟跟令妹算是才子配佳人,文澤賢弟一首佳詞贏得美人歸,傳出去必是我輩讀書人佳話,今天我這做哥哥說句話,時庸賢弟萬不能再行阻撓,就不要寫信給王伯父了。玉成二人好事,也是一段佳話啊。」紀浩幾人在王家花廳閒聊時敘過年齒了,四人中以劉大章年歲最大,徐伯潛次之。

    徐伯潛也對王煜道:「時庸賢弟,文澤賢弟才氣高絕,如今又是錦衣衛百戶,以後定然是要出人頭地的,時庸又何必阻撓文澤賢弟和令妹的婚事呢!」

    綺月姑娘自知自己身份不合適出口勸王煜,當下只是一雙妙目盯着王煜看。

    紀浩見眾人被自己故事感動,拼命幫着自己說話,不由心中暗喜,也是雙目緊盯着自己二舅哥,等着他說話。

    王煜其實他對紀浩的才情還是很佩服,不管是他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詞作,還是那《桃花》、《竹石》等小詩,都是才氣斐然,意境深遠的,比自己的詩詞境界都高出一籌,而且紀浩為人機智聰明,對自己妹妹又傾心,算是良配了。

    王煜此時聽了劉大章和徐伯潛的話,先是苦笑,隨即心中拿定主意,朗聲說道:「既然伯潛兄和惟中兄如此說,那兄弟也不能再說什麼了,我這個長兄就替父親做主了,擇個吉日,讓舍妹和文澤成親!」

    「好……」徐伯潛和劉大章都是大聲贊好。

    綺月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即便是釋然和欣喜。

    徐伯潛笑着道:「到時文澤成親,可要記得請我們去吃酒啊!」

    紀浩笑容滿面的說道:「一定,一定!」

    劉大章笑道:「如此美事得成,現在就當多飲幾杯慶祝!」

    眾人轟然稱是,紛紛舉杯滿飲。

    …………

    酒過三巡,劉大章開口道:「剛才酒令也行了,不如這次我們五人對個對子吧,由綺月姑娘出上聯,我們四人各自對下聯,對不上的,仍是照例罰酒三杯。」

    紀浩心知自己對對子也是必輸被罰酒的結局。雖然自己心事兒得了,可是剛才又是幾大杯下肚,此時已經有些頭暈目眩,再來幾杯怕是會醉倒出糗啊。

    他心中隱隱喜歡在綺月面前表現其風雅的一面,自是不願在她面前出醜。

    於是紀浩趕忙轉移話題,說道:「綺月姑娘才藝高絕,琴曲俱佳,我們來此不正是為了聆聽綺月姑娘的仙音的嘛,不如我們就見識一下綺月姑娘的絕妙琴曲吧。」

    徐伯潛三人來時,聽紀浩說了綺月姑娘琴曲雙絕,此時聽了紀浩這一提議,自是大聲附和,當然紀浩也成功的轉移了他們對對子注意力。

    綺月幽幽得嘆道:「奴家也想為幾位公子獻藝,奈何沒有妙詞,實在無曲可唱啊!」綺月很會把握時機,文士才子的妙詞,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有了好詞,她才能唱出好曲,有些才子的妙詞可是千金難買的。此時廳中四人俱都是有真才實學的才子,此時不讓他們留首詞,更待何時!

    紀浩笑道:「那好辦,這三位兄長都是驚才艷艷的才子,就請他們賦詞一首,讓綺月姑娘演唱一番,琴瑟和鳴,也是雅事。」

    劉大章聽了紀浩的話,不由的指着紀浩笑罵道:「文澤你倒是推託的快,有文澤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當面,我可不敢作些劣詞來現眼。」

    酒過三巡,劉大章開口道:「剛才酒令也行了,不如這次我們五人對個對子吧,由綺月姑娘出上聯,我們四人各自對下聯,對不上的,仍是照例罰酒三杯。」

    紀浩心知自己對對子也是必輸被罰酒的結局。雖然自己心事兒得了,可是剛才又是幾大杯下肚,此時已經有些頭暈目眩,再來幾杯怕是會醉倒出糗啊。

    他心中隱隱喜歡在綺月面前表現其風雅的一面,自是不願在她面前出醜。

    於是紀浩趕忙轉移話題,說道:「綺月姑娘才藝高絕,琴曲俱佳,我們來此不正是為了聆聽綺月姑娘的仙音的嘛,不如我們就見識一下綺月姑娘的絕妙琴曲吧。」

    徐伯潛三人來時,聽紀浩說了綺月姑娘琴曲雙絕,此時聽了紀浩這一提議,自是大聲附和,當然紀浩也成功的轉移了他們對對子注意力。

    綺月幽幽得嘆道:「奴家也想為幾位公子獻藝,奈何沒有妙詞,實在無曲可唱啊!」綺月很會把握時機,文士才子的妙詞,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有了好詞,她才能唱出好曲,有些才子的妙詞可是千金難買的。此時廳中四人俱都是有真才實學的才子,此時不讓他們留首詞,更待何時!

    紀浩笑道:「那好辦,這三位兄長都是驚才艷艷的才子,就請他們賦詞一首,讓綺月姑娘演唱一番,琴瑟和鳴,也是雅事。」

    劉大章聽了紀浩的話,不由的指着紀浩笑罵道:「文澤你倒是推託的快,有文澤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當面,我可不敢作些劣詞來現眼。」

    綺月姑娘笑語晏晏的說道:「幾位公子就別互相謙讓了。不如四位公子便都做上一首吧,奴家也不怕費神兒,呵呵,就一一唱給幾位聽,如何?」說着綺月也不待四人回答,便扭頭對在旁侍立的兩個小丫鬟道:「雅琴、書瑤,快去拿筆墨!」

    兩個小丫頭甜甜的答道:「哎,小姐。」說着,小碎步已經跑向旁邊一間被綺月充作書房的精舍,去拿筆墨紙硯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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