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生意

作品:《帶着仙門混北歐

    米販態度的前後轉變巨大,桐巒子嗤之以鼻:「呵,小人!」

    陳松跑保險的時候看遍人生百態,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他只是豎起手臂擋住米販後說道:「爺們,請自重!」

    米販諂媚着笑問道:「大爺要不要換點米?都是上好的天蓬靈米吶。」

    陳松搖頭:「謝謝,我不需要。」

    胖攤主樂呵呵的幫他打發了米販:「曹老六你快行了吧,瞧瞧你這前倨後恭的架勢,神行門的臉都讓你丟光啦。」

    米販也是修行者,他眼巴巴的看着小靈丹,然後落寞的轉身:「唉,現在都要活不下去了,誰在意臉皮子?我今天是有眼不識虎浮山了,唉!」

    胖攤主跟着搖了搖頭,然後很正式的對陳松兩人拱手道:「兩位師兄,師弟是架勢堂風門弟子風隨干,不知您二位怎麼稱呼?」

    桐巒子回了一禮,道:「道兄請了,我是煉星宗弟子桐巒子,這位是陳先生。」

    聽了他的介紹,胖攤主臉上露出幾分恭謹:「哦?原來師兄乃是煉星宗高足,真是失敬失敬,那師弟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些小靈丹可是出自師兄之手?」

    桐巒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露出個諱莫如深的微笑:「小靈丹屬陳先生所有,您問問陳先生需要點什麼吧。」

    兩人客套的時候,陳松一直在打量攤位上擺放的東西。

    風隨乾的攤子不大,上面擺放的東西也不多,但樣數卻不少,一個個小蟲被存放在錦盒裏,放眼看去,琳琅滿目。

    陳松唯一認識的就是韞櫝蛛,他低聲問桐巒子道:「老銅,你當初給我韞櫝蛛的時候,不是說那是最後一隻韞櫝蛛嗎?」

    桐巒子道:「似的,不過那似弟子身上最後一茲韞櫝蛛。」

    陳松當時誤會了,還以為桐巒子說那是九洲最後一隻韞櫝蛛。

    風隨干察言觀色,立馬拿出一隻存放着韞櫝蛛的盒子遞給他看:「陳先生,您瞧瞧這隻韞櫝蛛,可有興趣?」

    到目前為止,陳松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一隻韞櫝蛛給的,這小東西在尋寶方面的用途太大了,他自然感興趣。

    於是他便問道:「一隻韞櫝蛛是什麼價?」

    風隨乾笑眯眯的伸出了拳頭。

    陳松伸手跟他撞了一下,道:「耶。」

    風隨干懵了:「你這什麼意思?我在報價呀。」

    陳松也懵了:「你伸個拳頭出來報價?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碰碰拳。好吧,這是什麼價?拳頭?零?不要錢的意思?」

    「怎麼可能,這是十啊,十枚小靈丹!」風隨乾急忙說道。

    陳松看向桐巒子,低聲問道:「這個價錢怎麼樣?」

    桐巒子趴在他耳朵上說道:「對不住哇,先生,我也不了解則里的行情,要不咱們先砍一砍?」

    聽了他的話,陳松臉上露出瞭然表情:「行,我明白了。」

    他轉過身來點了點錦盒道:「十枚小靈丹,你欺負我初來乍到是吧?風師兄,你這就不地道了,說好的做生意童叟無欺呢?這價錢我不能接受,五枚!」

    風隨乾笑眯眯的說道:「陳先生言重啦,我們架勢堂做生意最是公道,一隻韞櫝蛛十枚小靈丹,這是公道價,最便宜也得九枚!」

    「九枚小靈丹太貴了,四枚!」

    「四枚?怎麼可能!最少八枚,不能再少!」

    「還是太貴了,那就三枚!」

    「三枚——你等會,陳先生你擱這兒跟我扯犢子呢吧?」風隨干反應過來後幾乎暴跳如雷。

    陳松穩穩噹噹的說道:「這就是公道價!」

    風隨干怏怏道:「生意場上不興開玩笑,算了這筆買賣我吃點虧,五枚小靈丹,絕對不能再議價了。」

    陳松笑道:「成交。」

    桐巒子眨眨眼,急忙拉了他一把道:「不是先去砍一砍嗎?」

    陳松點頭:「我這不一直在砍價嗎?放心,交給我,砍價有什麼難的?就跟砍人一樣……」

    他正要吹噓自己的經驗,桐巒子已經急的跳腳:「不似,我說的似先去看看!」

    「靠!」

    價格已經議定,這時候再撒手就晚了,桐巒子拿出五枚小靈丹,風隨干將一個錦盒交給陳松,滿臉遺憾:「今天這買賣我是真虧了,唉,這買賣做的都對不起我師傅賜我的名字。」

    「跟你名字又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我風隨干三個字中的『干』是出自哪裏嗎?」

    「《詩經·我干》?」

    「錯,是精明強幹!唉,今天這筆買賣我是失了智,不過能結識兩位道友也算是別有收穫,再來看看別的?」


    陳松倒是想看看別的,可別的他不認識。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問桐巒子,否則會讓人家明白他是個外行,這樣到時候面對他這麼個外來的外行人,市場的商販們不把他當年豬一樣宰才怪了。

    於是他沉吟一聲又問道:「有應聲蟲嗎?」

    風隨干在大肚腩上使勁拍了一下,道:「陳先生,你可是問對人了,別看市場這麼大,手頭上有應聲蟲的人可沒幾個,恰好我手裏就有這麼一對。」

    應聲蟲和韞櫝蛛不同,它是母子蟲,平時抱在一起,分開後將子蟲融入一人體內,那融有母蟲的那人就能學會子蟲寄生者所擁有的語言。

    當初桐巒子在山洞裏塞進陳鬆手裏的就是母蟲,所以他才在一瞬間就學會了九洲的語言。

    陳松待在冰島必然要會冰島語,現在他跟鎮上的人溝通很費勁,只能靠半吊子英語連猜帶蒙,要不是有布魯斯陪同在他身邊做實時翻譯,那他可能一下飛機就被拐去鴨店了。

    聽了風隨乾的話,陳松詫異的問道:「應聲蟲竟然珍稀到這個地步?」

    風隨乾笑得眯起了眼睛:「那倒並非如此,應聲蟲毫不珍貴,只是如今天地大亂,各州百姓鎖家不出、不做交流,應聲蟲的需求量就小了。」

    陳松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風隨干一怔,回憶着說道:「各州百姓鎖家不出……」

    「不是,再往前半句。」

    「應聲蟲毫不珍貴……」

    「就是這句。」陳松拍了拍手,「既然應聲蟲毫不珍貴,要不你送我一對?」

    風隨干哈哈大笑:「陳先生真是幽默、真是詼諧啊。」

    「他是認真的。」桐巒子補充道。

    風隨乾笑不出來了:「你花五枚小靈丹的白菜價買走我一隻韞櫝蛛,敢情我還得再送你一對應聲蟲?你們這是做買賣嗎?這是搶劫呀!」

    「那應聲蟲要多少小靈丹?」

    「五枚!」

    「一枚!」

    「你還真不是來砍價而是來砍人的啊?」風隨干不幹了。

    陳松揮手道:「好了好了,不要置氣,怎麼跟孩子似的?那就兩枚吧。」

    兩人在討價還價的時候,桐巒子在研究着攤位上擺放的東西。

    等陳松收下裝着應聲蟲的錦盒,他才抬起頭說道:「風師兄,你們架勢堂果然是極有架勢,看你攤位不大,生意不小,竟然還有符籙出售。」

    風隨干驕傲的說道:「那必須的,以前我們架勢堂好歹也是天沖神州十大門派之一,話說兩位師兄是否要買點符籙?你們來瞧瞧,別看這些符籙不顯山不露水,但保證都是行貨。」

    陳松一愣,這九洲的修道用品還有行貨水貨之分?

    他問道:「那你這裏有聚靈符嗎?」

    深吸了一口氣正拉開腮幫子準備吹的風隨干一下子安靜了,他悻悻的說道:「要不是咱們做過生意了,我還以為陳先生你今天是來砸我攤子的,你問的怎麼都是些不值錢的稀罕貨?」

    聚靈符的作用就是聚集靈氣,故而以前最是常見,造價也最是低廉,但如今九洲大地各處靈氣枯竭,聚靈符就成了雞肋,很快退出了市場。

    抱怨了一句,風隨干又拿起一張巴掌大小的赤紅小紙片道:「這年頭你找聚靈符幹什麼?不如買一張匿形符,瞧我這張符,瞧瞧這紋路,瞧瞧這紙質,這可是丹書宗嫡傳弟子繪製,即使不用留着收藏也很有價值!」

    「不買匿形符你可以看看我這張啟智符,這絕對是大師所作,不,應該說是大師遺作,因為繪製這符籙的神秀大師已經作古,你現在在這市場上絕對再找不到他的符!」

    「神秀大師那是真的大師,你就看這張啟智符,看出點門路來沒有?」

    陳松和桐巒子湊上去看了看,然後一起搖頭。

    風隨干又是一拍肚腩:「看不出來就對了,大師遺作,能那麼容易讓你們看出竅門來?總之你們買了不吃虧,買了不上當,這啟智符絕對厲害,你就是把它拍在一塊頑石上,那頑石也能開竅變成猴子!要不是我已經開了智慧竅,我天天在這裏賣都想給自己貼一張了!」

    陳松撓撓頭,難道孫悟空是這麼變出來的?

    他想到自己養在莊園的道哥,問道:「這啟智符要是貼在狗身上,能有什麼效果?」

    風隨干揮着手臂說道:「那狗能變得比我都機靈,你信不?」

    陳松笑道:「不信。」

    風隨干把符推給他說道:「不信你就買回去試試!」

    「多少小靈丹?」

    「陳先生你眼光真好,這張啟智符可是大師遺作,放在以前至少一百枚小靈丹,現在也至少價值五十枚,但咱們有緣,緣分到了價錢無所謂,十枚小靈丹吧。」

    陳松道:「聽你說的咱們之間好像是孽緣啊,十枚小靈丹?可以,你得把那個隱身符一起賣給我。」

    看到他真要買符籙,桐巒子倒是着急了:「先生,你買些則玩意兒幹嘛?你買靈蟲就罷了,則符籙不必買。」

    陳松不滿的說道:「不買你蹲在這裏幹嘛?」

    桐巒子苦笑道:「弟子似看他這裏出售符籙,想問問他四否認識弟子那相熟的道友大郎,是想從他口中得到點消息!」

    聽着兩人交談,風隨干也不講價了,他痛快的將兩張符籙遞給陳松:「十枚小靈丹,它們是你的了,另外我跟二位師兄投緣,再贈送你們若干消息,你們想打探什麼問我就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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