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品:《卡俄斯寓言

    凱文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醒來時愛麗絲正趴在他的床邊,他認出了這是白塔的某個實驗室,雖然他不知道這是那個實驗室。

    凱文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儘量不去弄醒她,雖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凱文還是想知道,那天在校友會上,愛麗絲為什麼會受傷,與凱文這種法師不同,愛麗絲可是被當成黑騎士訓練的女戰士,就算是血族就算是那麼近的距離,只要愛麗絲沒有完全放下防備想讓她受傷還是有些難度的。看着熟睡中的愛麗絲凱文決定還是不去追問這些,自己所能做的是已經做完了,既然愛麗絲自己不說那就證明她不希望別人知道。

    凱文看着身邊的機器,看起來至少還要躺半個月,但願不會耽誤奈瑟斯的計劃。

    幾天前,剛剛恢復的費凱斯看着血仆追回來的屍體,這幾個侍女身上沒有一點傷,證明她們是被直接抽走靈魂,他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女伯爵朱溫·伊麗莎白·德爾比「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嗎?現在我在地獄毫無榮譽可言。」

    「誰會想到凱文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和鮮血地獄為敵」德爾比面露溫情「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我們的政治婚姻竟然能讓你為了我對自己的老友下殺手。」

    「殺人又不犯法,更何況我們之間的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得清的。」費凱斯挽起德爾比的手「我們是政治婚姻不假,但不是因為德爾比家族而選擇你,而是因為你而選擇德爾比家族。」

    費凱斯的甜言蜜語讓這個幾千歲的少女害羞的不敢與他直視。「或許我應該用更好的辦法,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那個叫做愛麗絲的人類,她的血液中有種讓我們無法克制自己食慾的味道?」

    「我知道,我也感覺到了,凱文曾解釋過,說她的祖先中有魅魔,而且幾年前凱文就喚醒了她的魅魔血統,使她能夠化身魅魔。」

    「魅魔的血我喝過,不是這種味道,這更像一種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血液。」德爾比仿佛在回味那種味道。

    「或者說是神的血」費凱斯像是看穿了德爾比的想法。

    烈焰地獄的熔火核心,撒旦聽說這一切之後將這個後輩扔到岩漿之中隨後也跳到岩漿中。

    「蠢貨,凱文的死活那當然無所謂如果愛麗絲成為血仆的話,我們準備的一切都是徒勞。」

    「收起你那副長者的姿態,老東西你們的時代早已經結束了」卡納羅斯憤怒的揮出一拳,這一拳打向撒旦,撒旦雖然接住了,但整個熔火核心卻顫動一下。

    「我本是烈焰地獄之主,業火之主撒旦,因少不經事被混沌之神打上七罪宗中的憤怒,數萬年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者,就憑你這一拳,在我成為祭品之後你將代替我背負這罪宗,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凱文好像對你很重要」

    「不,只不過我們之間還有一個需要彼此才能完成的約定」

    凱文經過幾天的休息終於可以下床,愛麗絲攙扶着他做康復運動。

    「我想一個人出去走一走」凱文的要求對於現在的他有些勉強,雖然白塔的衛生有專人負責,但這畢竟是充滿各種病毒實驗的地方,現在他的體質很容易感染上未知的病毒,但愛麗絲並沒有阻止他。

    凱文扶着牆向病房外走去,愛麗絲沒有告訴他,在他昏迷時很多人提出了各種實驗要求,愛麗絲頂着各方壓力親自為他手術,作為寒冰地獄的災星,這種級別的心臟手術在不保證成功率的情況下還是可以做的,也就是說如果愛麗絲不夠堅定或者有所失誤的話凱文都不會再以人類的身份活在世上,

    凱文扶着牆走向升降梯,他關於復活的實驗只停留在能將靈魂固定在屍體上,實驗體還沒有確定是否真的復活,他必須要去確定,否則他一切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一隻蚊子無聲的落在凱文的肩上,凱文發現了它卻並沒有殺死它,在他的眼裏生命是一樣的,植物也好動物也好,有害也好有益也好不全是生命的載體,他雖沒有以身飼虎的高尚品行但犧牲點血液保全這個小小的生命還是可以的。

    蚊子並沒有吸凱文的血,它像是得到了某人的命令飛離了凱文的肩膀。

    「對不起大人,我沒有控制好我的眷族」蟲族女王穿着一件白塔研究員們通用的白色大褂,大褂里似乎沒有其他衣物。

    「眷族?看起來你是想讓地獄承認蟲族的合法地位,不過......也罷,這種事去找去找白塔的管理者,我只是個災星沒有這方面的權力。」

    「真不愧是冰霜之星,只不過眷族兩個字就猜到我要幹什麼了。但是大人您好像忘了,我為什麼要稱呼一個災星為大人。」

    「好吧,我忘了現在白塔是我的封地,我會找機會向寒冰地獄的君主轉達你的要求,現在我要去實驗室,請不要阻攔我。」凱文說了幾句話,體力就有些不支,額頭竟有了些許的汗珠。

    「我扶您到升降梯吧」蟲族女王很清楚既然他不帶愛麗絲就證明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要幹什麼,那最好就不要去問。蟲族女王扶着凱文並時不時的用胸部觸碰凱文的手臂。這一切被躲在暗處的愛麗絲看到,一股妒火悄然而生。

    凱文在蟲族女王的幫助下回到實驗室,他看着實驗體坐在牆角,他幾乎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凱文將麵包浸泡在牛奶里,作為一種流食餵給實驗體,看起來這幾天並沒有餓死實驗體,凱文詢問了幾個問題,便答應他過幾天便放走他,讓他作為一個自由人在地獄生活。

    回到病房的凱文依舊每天進行着康復訓練和為自己的實驗體餵食,就這樣過了四天,凱文已經幾乎可以正常行走了,愛麗絲的忍耐也到達了極限,這四天她天天看着凱文和一個女研究員去他的實驗室每次凱文回來都會很累,這樣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很可疑,這幾天愛麗絲並有說是為了給凱文一個自己承認的機會,但看起來凱文並不珍惜這樣的機會。

    而凱文也是一頭霧水,他雖然看出來了但他不明白愛麗絲怎麼了,也許是這幾天不舒服?

    愛麗絲端着一個裝有紅色液體的瓶子,凱文知道只要喝下那個東西他的傷勢就可以痊癒,雖然傷疤會留下來。

    「說吧,你現在坦白我就把這個給你,否則我就把它倒到下水道里。」愛麗絲拿着瓶子威脅他。

    凱文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己要坦白什麼,「不要開這樣的玩笑,而且這個東西並不能威脅到我,大不了我再躺幾天。」正如所有直男一樣凱文在這個送分題上選擇了送命的選項,如果這裏凱文選擇糊裏糊塗的道歉並十分霸道的強吻愛麗絲的話至少不會送命,但事情就是這樣發展的,不是其他人可以干預的。

    愛麗絲並沒有將紅色液體倒到下水道里,而是將整個瓶子向凱文的傷口砸去,這點反應能力凱文還是有的,凱文雖接住了瓶子愛麗絲卻摔門而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凱文。

    愛麗絲回到了暗殿,冷靜下來的她,經過仔細思考經腦補出整個事件大致的真相,也許這幾天都只是巧合,凱文只是在進行自己未完成的實驗,而那個女研究員也許只是他的助手,凱文只不過是因為身體太差再加上太過勞神,所以才會顯得那樣累,可是就算是這樣,也應該先道歉在哄哄自己,愛麗絲還是這樣任性的想着。

    但就在這一夜之後事情已經發展到一個無法收場的地步了。

    雖然已經進入極夜,但是人類正常的生物鐘讓凱文在六點的那個時間段醒來,而此時蟲族女王也來到了凱文的病房,「大人我為您準備了點早點。」

    凱文坐了起來「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喜歡吃」

    蟲族女王用手指輕點他的嘴唇「還沒有看過,請不要說不喜歡」蟲族女王打開便當盒,那是一份將牛肉粉碎成糊狀經過調味的半液體。

    「你調查過我」凱文疑惑的看着蟲族女王。

    「下位者關心上位者能出於什麼目的,大人您是最清楚的吧!」

    凱文接過蟲族女王的早餐,「我已經向奈瑟斯傳達過你的意圖,他表示下次峰會時會考慮的,畢竟收容一個新的種族需要至少四個以上的地獄君主同意才可以。」

    蟲族女王看着這個可愛的男孩子笑了笑「那你說女性關心男性會是處於什麼目的呢?」她爬上凱文的病床。

    世事往往如此,愛麗絲推門進入病房,看見凱文身上是一個成熟的女性,再聯繫之前的事,如果不誤會就出問題了。

    愛麗絲慢慢關上門,凱文情商再低也知道愛麗絲肯定是誤會了。他追向愛麗絲的腳步被一根蛛絲所阻礙,一個纖細的蛛絲纏住凱文的腳踝,凱文看了一眼蛛絲,稍作遲疑,但還是將蛛絲燒斷,只是這次他沒有殺死蟲族女王。


    凱文沒能追上愛麗絲,他不知道愛麗絲去了哪裏,她是直接傳送到某個位置,凱文無法確定,雖然也去了幾個愛麗絲經常去的地方,可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告訴凱文愛麗絲的動向。

    愛麗絲不知道是技術故障還是什麼原因,總之此刻的她傳送到了鮮血地獄,費凱斯仿佛預先就知道愛麗絲一定會出現在這裏,帶着他的侍從在這裏迎接愛麗絲。

    「尊敬的神之後裔愛麗絲,鮮血地獄的君主費凱斯在此迎接您」費凱斯和他的僕從們跪在地上迎接這個沒有覺醒神格的神。

    愛麗絲雖然氣昏了頭腦但並不代表此刻的她智商下線「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沒有得到愛麗絲的命令,費凱斯並沒有起身。「我只不過是稍微推動了事情的發展而已。」

    「你應該知道,我想走的話你們攔不住我的」本身目睹凱文做出那樣的事愛麗絲就已經氣憤到了極點,此刻卻又被費凱斯召喚到這裏,她已經沒有耐心聽費凱斯的藉口。

    「請您息怒,要知道我想殺您早就動手了」說完費凱斯拿出了一顆跳動的心臟,「雖然您身上有神的血脈,但您現在終究還是一個凡人,只要我想隨時可以捏爆您的心臟。」

    雖然很不情願,但愛麗絲只能接受費凱斯的安排。

    找不到愛麗絲的凱文,焦急的心情引發了莫名的憤怒,他憤怒地找到了蟲族女王,蟲族女王像是知道這一切,還在病房等着他,凱文的憤怒使得他身邊的魔法元素也躁動起來,形成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您還記得勞拉嗎,您還記得勞拉·塔羅斯嗎?」蟲族女王的一句話瞬間讓凱文呆楞在原地,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勞拉,那個他當作妹妹撫養的女孩。

    遠在鮮血地獄的費凱斯,看着一張照片,愛麗絲品嘗着鮮血地獄的紅酒看着費凱斯那可笑的表情。

    「就為了這件事嗎?雖然勞拉很可憐,但有更好的辦法嗎?」愛麗絲一臉不屑地看着逐漸憤怒的費凱斯。

    「凱文這個兇手,我一定要讓他僅剩的一半靈魂墮入地獄深淵的最深處,是他親手殺死了勞拉。」

    勞拉的名字並沒有使凱文完全恢復冷靜,「看起來你為了調查我廢了很多心思。」

    「當然了,像您這樣優秀的基因,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想得到。」蟲族女王知道繼續隱藏下去沒用。

    凱文從病床邊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針管熟練的抽出自己的血液畢竟這是除了餐具他用的最好的工具「如果是我見撒旦之前我的血液對你還有些用處,現在,不過是最普通的人類血液而已。」說完將針管扔給蟲族女王。

    「早知道您這樣支持我們,我就不必如此費事了。」蟲族女王的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向凱文表達了謝意。

    「只要是為了地獄我都會盡力幫助的,現在我要去找你的主子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事」

    「他並不是我的主人,我們只是某種合作關係,如果可以我希望加入您的麾下」蟲族女王拉起自己研究員白色大褂的下擺微微蹲下,「我與我的眷族願對您效忠。」

    「我或許會接受你的效忠,但不是現在」凱文揮了下手便出現一個傳送門,他去往鮮血地獄去找自己的老友算賬。

    凱文踏入費凱斯的宮殿聽到了愛麗絲的慘叫聲,費凱斯的侍衛並沒有對凱文刀劍相向,畢竟他們的主人已經交代過了。

    費凱斯坐在王座上,俯瞰着走向他的凱文,血族的侍衛和石柱上的石像鬼隨時準備將這個人類撕碎凱文一步步走向費凱斯,既沒有下位者的敬畏之心也沒有同窗好友的親近友愛的心情,就連憤怒也消失了,現在的凱文只想一拳揍飛費凱斯,而費凱斯而費凱斯也懷着同樣的心情看着自己的知己好友,他終於坐不住了,走下王座,向着凱文走來,兩人看着彼此同時揮拳將彼此擊倒。

    「看起來你還記得自己的所作所為。」費凱斯完全沒有地獄君主該有的儀態,躺在地上隨意說着。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別無選擇,如果換作是你也會親手結束一切的。」卡文勉強爬了起來,費凱斯已經沖了過來,將凱文按在身下,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還只是個三歲的孩子」這個幾千歲的地獄君主捶打着自己的老友,眼淚也不停的流下。

    凱文找到了一絲反擊的機會並獲得了主動權,「你應該很清楚我比你更愛她,如果有一點機會我怎麼可能會殺了她。」

    費凱斯躺在大廳,那一天他們哭得像兩個孩子。

    凱文拖着受傷的身體走向宮殿的內室,他看見愛麗絲正趴在床上享受着鮮血地獄的按摩服務,他站在愛麗絲的面前「對不起。」

    愛麗絲並沒有看他,「道歉就應該有道歉的誠意」

    凱文雙膝跪地,這往往用於向神懺悔「對不起」

    愛麗絲抬起手撫摸着凱文的臉「對不起,我不應該不相信你,起來吧。」

    愛麗絲和凱文回到了暗殿,這一切似乎已經平息了。

    女伯爵朱溫看着自己那個看着照片發呆的未婚夫,「你到底是想要將凱文收為己用,還是想要殺了他。」

    「如果沒有勞拉那件事,我真的很想讓他變為血族的一員,即便是以人類的身體也可以,既然他不肯加入血族,那我只能把他的靈魂扔到深淵地獄。」費凱斯的視線並沒有離開照片。

    因為朱溫很清楚那張照片所以並沒有吃醋「你要真的想殺他早就能殺了,還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那樣的丑。」

    費凱斯放下了照片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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