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雪中獲救

作品:《笑傲江湖之我是華山小師叔

    慘白的月下,遠處的大漠戈壁,舒展綿延開來,直抵天際。筆神閣 bishenge.com肉眼可見,遠方一個黑點漸漸消失在天地之間。

    陸大有站在沙丘上,絕望地喘息着。他實在是跑不動了。人,跟丟了。

    腳下一軟,整個人索性成大字拍在冰涼的沙子上,任憑身上的汗水肆意流淌。

    從黃昏追到夜半,幾個時辰的狂奔追蹤,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精力。

    「不戒和尚這個為老不尊的混帳東西,大師兄落在他手裏,怕是討不了好。」

    當時,面對不戒和尚不顧性命地一撲,令狐沖不得不撤劍急退。畢竟不是仇人宿敵,也不是生死相搏,他下不了狠手。

    他下不了狠手,可狂性大發的不戒和尚卻舍了老命。此刻,不戒和尚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要好好教訓教訓自家不聽話的「好女婿」。

    所以令狐沖悲劇了。

    閃退不及的令狐沖被不戒和尚撲倒在地,「轟」地一聲摔倒在地,手中的長劍也摔了出去。被胖大的不戒和尚壓在身上,他似乎聽到了周身骨骼的哀鳴。

    一着奇襲得手的不戒和尚,終於可以放開被獨孤九劍逼迫緊縮的手腳,心中的憋悶頓得發泄。上來左右開弓就是兩個大耳光。隨後一邊叫嚷着「你小子娶不娶我女兒」,一邊揮拳痛毆。上演了一場「丈人教婿」地好戲。

    陸大有憶起那一幕,心有餘悸地閉上了眼睛。若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也是如此,自己還是抹脖子算了。

    哎!可憐的大師兄啊!!

    不戒和尚真是要得。痛打了「女婿」一頓,好好出了一口惡氣之後,神清氣爽地提起被制住周身要穴的令狐沖,旁若無人地大步就往外走。看來是要連夜趕路,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趕回恆山,以解愛女的相思之苦。

    此時,任何人敢阻擋他的歸程,必將被他撕碎。商隊護衛,華山外門子弟上前阻止,被他一一打翻在地,揚長而去。

    陸大有心知,大師兄被帶上了恆山,此事張揚出去,不但大師兄討不得好,而恆山的儀琳師妹的清輿也要被毀,到時兩派的顏面都將盡失。不能讓這事鬧大啊!招呼了商隊眾人一聲,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陸大有本來是想這一路緊緊跟隨,尋機將大師兄救出來。可是沒有想到不戒和尚腳力、長力是如此強悍,身上背一個令狐沖,腳下半點不慢,幾個時辰的路趕下來,渾然無事一般,還不時出言調笑後面拼命追趕的陸大有幾句。

    追到半夜,陸大有體力不支,頹然倒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不戒和尚將令狐沖帶走。

    倒在冰涼的沙丘上,極度疲憊地陸大有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額頭上一片清涼,陸大有幡然清醒,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只見四下里一片雪白,昏暗地天空上鵝毛大的雪花隨風飄舞。

    下雪了。

    陸大有頓時着急了。下雪之後,那不戒和尚的蹤印更是難尋啊。他骨碌爬起身來,看了看天色,此時怕是清晨時分,自己竟然睡了一夜。

    喝了兩口水,活動活動酸軟的四肢,打起精神,奮力向着前方行去。

    又行了大半個時辰,陸大有在雪中越行越慢,身上越來越冷。他緊緊裹了裹身上的皮襖,竟感不到一絲暖氣。只覺得頭腦昏沉,腳下無根。這時他知道:自己怕是病了。

    他停下腳步,抬頭張望,只見雪花紛飛,四下里一片白色的世界,似乎天地間只剩下自己。一時間,他感到了突如其來的孤寂和極度的無力。

    他狠狠地拍打額頭,想着讓自己清醒一些,揉了揉凍得發木的面頰,長出了一口濁氣,繼續向前走去。

    不知又走了多久,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陸大有努力讓自己站起來,只覺得手腳無力,竟然一時間起不了身,他不得不拄着佩劍,努力試了幾次,才終於成功站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昨夜極度疲憊,在沙上睡了一夜,寒氣侵體,風邪入骨,這病痛一時間來勢洶洶,怕是一時半會好不得了。若是平時倒不是問題,可是這時身處不見人煙的荒漠戈壁,麻煩大了。

    必須堅持走下去,只要遇到人家,自己就能得救了。

    陸大有強打精神,從懷中取出瓷瓶,哆哆嗦嗦地將一粒培元丹吞了下去。培元丹用料珍貴,煉製不易,是華山派調理內傷的良藥。這時吃了,雖然藥不對路,但是聊勝於無。


    服丹後,挪步到道旁的大石上,盤膝打座,運功調息,化轉藥力。一運功,方才發覺體內真氣運轉澀滯、虛浮,周身肌肉酸軟無力。勉力控制真氣運行一個大周天,自覺得身體和精神都好了些,便站了起來,重整旗鼓,頂風冒雪,繼續向前。

    不知又走了多久,陸大有的腳步越來越慢,頭腦也越發昏沉。他拄着佩劍,勉強控制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望着四下里越來越大的風雪,一種悲涼湧上心頭。難道說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這是哪裏啊?看來我是迷路了。真是滑稽,我竟然死在那裏都不知道。師父要是知道了我現在這個糗樣,怕是又要罵我笨了。

    陸大有想要笑出聲來,可是脫口而出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接下來他便失去了知覺。

    當陸大有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渾身暖洋洋地,他躺在雄雄燃燒地火堆前,身上還蓋着一件厚厚的羊皮襖。

    「你醒過來了。年輕人。」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陸大有抬眼看去,只見一個鈎鼻深目、兩鬢斑白的中年胡人端坐在火堆的另一側,把玩着自己的佩劍。

    陸大有憶起失去知覺前的情形,看來自己是被此人所救。他努力的坐起身來,張口說道:「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我這是在那裏?」一張口便覺得咽喉痛得厲害,聲音嘶啞難聽,陸大有心中暗嘆這場病真是來得不巧。

    「哈哈!也是你命大,我們的馬隊剛好經過,若是再晚上片刻…」那胡人輕笑了一聲,說到這裏搖了搖頭。「這場該死的風雪,怕是要誤了我的大事。你這小伙子也是的,一個人帶着病體,大雪天氣跑到在這荒野之地,真是不要命了嗎?」

    陸大有一邊聽那人說話,一邊藉機打量四周,這時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一個簡單搭建地帳篷里。還能聽得見帳外風雪的呼嘯聲和馬匹的嘶鳴。

    聽到那人問話,他正要措辭回答,這時只見帳門被人從外面掀開,一個人帶着滿身的風雪進入了帳蓬。寒風刺得陸大有全身一個機靈,緊緊裹住羊皮襖。

    「三寶奴,什麼情況?」那中年胡人沉聲問道。

    來人是個高大魁梧的異族漢子。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警覺地看了陸大有一眼。

    「不要緊張。三寶奴,我的朋友。這個年輕漢人沒有問題。」中年胡人擺了擺手,轉過頭來,向着陸大有溫和地說道。「華山派弟子陸大有,你師父是玉劍客呂不鳴。你的師兄令狐少俠不在這裏嗎?」

    「你,你怎麼會…」陸大有知道對方是從自己的佩劍上得知自己的身份,但是對方能夠知道自己的師承,怕是對中原武林、對華山派很是了解。可見這個胡人身份不簡單。

    「我等本就來自甘涼道,華山派好大的名聲,自是多有耳聞。」那中年胡人出言簡單解釋了兩句,便轉過頭看着三寶奴,示意他繼續。

    「首領!探馬來報,對方也被這場風雪所阻,停在西南方三十里外苦水井子。」

    「知道了!安排兄弟們好生休整。明日雪停,抄小路走冰大坂,在野狼谷等他們。」

    三寶奴遵令出了帳蓬,自去安排馬隊休整。

    被稱為首領的中年胡人,轉過頭來看着陸大有若有所思的樣子,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伸手將吊在火上的銅壺取了下來,在一隻鑲着銀邊的木碗裏倒了熱水,遞給了陸大有。

    「喝些水吧!你是受了風寒,以你的內功底子,好好休息一夜,就沒事了。」

    陸大有連忙遜謝,接過木碗,正要向嘴邊送時,突然反應過來。「先生,你們說的是漢話?」

    「怎得?我們這些胡人不能說漢話嗎?」那中年胡人調皮的眨了眨眼晴,很是有些童心。

    「那個,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個…」陸大有本就不是心思快捷,口頭伶俐的人,越急越發說不清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中年胡人笑了笑說。「你是想問,為什麼我們族人之間說話,為什麼不用本族語言?反而用漢話交流。」

    「是,是的。」陸大有連連點頭。

    「方才我不是說了嗎。我們來自甘涼道。我的族人幾十年前先後遷移到漢地。至少有兩代人出生在漢地。我的族人已經習慣了甘涼的水土,習慣了漢人的農牧生活,習慣了用漢語說話,甚至與漢人通婚。我的朋友三寶奴便是出生在甘涼,第一次來到西域。」中年胡人十分感慨的說道。

    「甘涼與此地遠隔千里,可是你們為何對此地如此熟悉?」

    聞聽此言,中年胡人沉默了良久,方才沉聲說道:「因為這裏是我們的家鄉啊!二十年前,我和我的子民被人像狗一樣趕了出去。是你們漢人接納了我們。」

    中年胡人離開後,陸大有怎麼都睡不着。他心中充滿了疑惑。這群胡人到底什麼來路?他們的對頭又是誰?看來明日他們的去意不善啊?

    想了半天,終究不得要領,好半天后,困意上頭,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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