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無格已經哭不出來了

作品:《窮鬼的上下兩千年

    領軍衝來的曹操眼睛發愣,樂進和李典也說不出話來。

    正駕馬沖回的曹仁和夏侯淵也怔怔地看向前處。

    袁紹側馬回頭,微張着嘴巴,中軍的各路諸侯都看着那戰陣之中呆望着。

    呂布身穿着溫候甲,騎在一匹赤馬之上,手中的方天戟上纏繞着陣陣氣旋,身上的衣袍翻卷。

    但是那方天戟沒有劈下,而是被一柄白纓槍擋了下來,槍纓被層層氣浪卷得亂舞,握着那長槍的是一個黑甲白衣的將領。

    將領的身後,一頂斗笠飛在半空中落向遠處。

    長發被大風捲起,在身後飛揚,露出了她的眉目。那眉目叫所有人都看得出神,不知如何形容,只覺不是人間之色。

    其中又有幾分英武,身穿將甲,手提那白纓槍,立馬軍中,是一種說不出的颯爽之姿。

    就連呂布的眼中也一陣恍惚。

    女,女子?

    所有人的心裏都冒出了一句話。

    錚鳴過後,戰陣之中的紛亂聲再一次入耳,戰陣上士兵還在拼殺。

    戰陣之中這一聲錚鳴也只是捲起了一陣波紋而已,大多數的人,還是在浪潮中掙扎着。

    「桃花征袍里,戎馬未相聞,絕代有綺麗,千軍止戈聲。」

    諸侯之中一個文人打扮的人看着那提槍立於呂布之前的白衣女子,眼中傾沉,自語自聞。

    ······

    「先生,不知為何先生一直帶着這斗笠?」

    「哦,早年面目受利器所傷留有疤痕,面目駭人,這才一直戴着斗笠,以免嚇着旁人。」

    如此天人姿容,又怎麼是面目駭人?

    領軍而來的曹操閉目苦笑了一下:「先生,可騙苦了操矣。」

    不過他完沒有想到,先生居然真的有武藝,而且相看之下,絕不輸於呂布。

    「女子嗎。」李典不改沉穩的作風,點了點頭,有些欽佩地說道:「難得非先生之姿,而是先生之學。」

    「將軍,我等可要去助先,姑,先生?」

    樂進卻是神色複雜地在曹操身邊問道,此時他已經分不清楚是該叫先生還是姑娘了。

    「不必了。」曹操的模樣像是鬆了一口氣:「呂布非常人可敵,我等去人多手雜,反而有礙了先生。」

    說着提劍回身,笑道:「繼續沖陣,今日破了這西涼軍。」

    「至於先生欺瞞我等之事,且等到戰後再作計較!」

    ······

    「殺!!」

    喊殺的聲音再一次淹沒了軍陣沙場裏,夏侯淵和曹仁也已經反應過來,領軍各領軍攔住了沖入中軍的西涼軍。

    諸侯的軍陣分之各部對西涼軍重新發起了攻勢,呂布被攔下,西涼軍中的反擊也是減緩了許多。

    「嗤!」呂布咧嘴一笑,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充滿了戰意。

    「好武藝,報上名來。」

    手中的方天戟又重了一分,依舊壓不下那長槍分毫。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與他不相上下的人,莫說是女子,就是男子世間也少有他的敵手。

    和那先前陣中的三人不同,此人不借人多勢眾。讓本想來援的兩將去支援軍陣,實是氣魄。

    顧楠的眼睛一側,看向身後落在地上的斗笠,苦笑了一下說道。

    「你這樣,讓我很麻煩。」

    「呵呵!」呂布輕笑了兩聲:「我見過的女子,除了我家姑娘,沒有一個比你好看的,又何必遮遮掩掩?」


    「來!」說着手中的方天戟一個扭轉,沒有半點猶豫,即使身前的是一個女子,在他眼中上了戰陣便是將領,只有死活,沒有其餘的分別。

    「呼!」方天戟從顧楠的腰側披來,上面的氣流再一次增強了一份。

    這一戟之中已經有數千斤的力道。

    呂布的武藝不錯,只憑自身就有千餘斤的力道,內息相比於此世來說也是渾厚。

    方才那一戟若不是顧楠用內息將力道卸開,恐怕她身下的戰馬都已經被巨力壓死了。

    若是數百年前的顧楠想要對付他可能還有些困難,可惜顧楠數百年的內息早已經不是當年可比了。

    手中握着長槍,耳邊的殺生如舊,顧楠明白,烽火是從未散去。

    「小心了。」說了一聲,長槍竄出,恍若游龍。

    一聲巨響,呂布的方天戟被盪開,眼睛驚駭,可那寒芒已到,刺向了他的面門。

    一股森寒的殺意將他包裹住,四肢像是不能動彈一般,呂布自認為也殺過許多人,但是從未見過這般殺氣如此凌然的凶人。

    「當!」在那長槍幾乎要將他的面門戳穿的時刻,呂布的方天戟終於揮至,拼盡了氣力將長槍打開了一些。

    槍尖幾乎是貼着他的側臉划過,在他的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溫熱的鮮血流了下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長槍就已經收回,沒有一點喘息的時間,第二槍刺來。

    「噹噹噹噹······」四周看着在這一戰的諸侯還什麼都沒有看清,兩人的四周就已經划過無數槍戟的殘影,一陣陣火花在兩人之間濺起,照亮了微寒的鋒刃。

    「砰!」槍桿抽在呂布的腹上,將他和他身下的赤馬同抽了出去。

    顧楠雙手橫槍,沒有追擊,身下的馬匹已經四腿發顫,一副站不穩的模樣。

    這馬只是普通的戰馬,撐到此時也應該快到極限了。

    呂布身下的赤馬連退了數步,最後停了下來,打了一個響鼻,毛上流出汗水來,那汗是如血一樣的紅色。

    「嗬。」呂布咬着牙,嘴角流出了血來,滑下下巴,滴落在他的胸口。血流進胸甲里,染紅了那布人的半邊臉龐。

    「嗬嗬。」嘴裏含着還沒吐乾淨的血,呂布居然咧嘴乾笑了幾聲,手中的方天戟一揮。

    「痛快,真是痛快!」

    說着看向四周,西涼軍已經在諸侯的攻勢下節節敗退。

    「此戰真是痛快,是我小看了這天下諸侯了。」

    「但我不會敗!」呂布的聲音沙啞,方天戟一橫,在他的身前發寒。

    他從未敗過。

    「爹要平安回來······」

    平安回來。

    呂布咬着牙,似要將牙咬碎,最後他駕馬沖了上來。

    方天戟再一次舉起,顧楠抬槍迎上。

    「刺!」

    「斯!!」

    顧楠的長槍刺穿了呂布的肩膀,而呂布的方天戟砍在了顧楠身下戰馬的脖子上。

    顧楠的眼中一愣。

    戰馬哀鳴了一聲帶着她摔在了地上,呂布一把握住了刺入肩頭的長槍,用力一折,將長槍折斷。

    策馬回身,赤兔嘶鳴了一聲帶着他向着軍中跑去。

    「撤!!」

    呂布的聲音響徹在兩軍之間。

    「咳咳。」顧楠從一片塵土裏站了起來,再抬起頭來時,呂布已經駕着赤兔衝出了很遠。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折斷的長槍,將半截槍桿扔在了地上,拍了拍腰間的無格。

    果然,還是你比較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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