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流亡者

作品:《海賊王之藝術家

    我臉色陰沉地向都城方向眺望,眼中有猩紅色地火焰在飛舞。

    曾經繁華的都市,如今有大半都陷入了混亂,無情的大火在蔓延,吞噬着沿途所能吞噬的一切;

    反叛的亂黨們在狂笑,一部分在內部叛徒的幫助下,佔領了城內重要的區域;另一部分則四散出去,針對那些貴族進行搶掠、屠殺及縱火等非法行為。

    不時有人被俘投降,不時有暴徒三五成群湊在一起趁火打劫,軍隊沒了勇氣和尊嚴;民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受到了嚴重的威脅……號稱永不隕落的『王道樂土』已然陷落,更多亂黨在匪首的率領下,正向這處港口步步緊逼,意圖冒犯王國內至高無上的王者——也就是我。

    目光掃過身邊這些護衛,他們臉上的緊張讓我想笑,若非……想必他們也潰散了吧!

    「陛下,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側響起,這個人,是我最信任的內務總管,在內廷幹了三十年的忠實老狗,這次撤離,就是由他籌備並付諸行動的。

    「嗯。」我淡淡的應,雖然被亂黨推翻,但身為國君我絕不能失儀。

    畢竟我並非是一個亡國之君,哪怕從此以後只能浪跡天涯,卻也頂多算先王。

    因為那個率眾叛亂的傢伙是我王兄,甚至和我是一母同胎的孿生子,只比我先到這個世界幾分鐘。

    或許就因為這個,亂黨一出現就迅速壯大,並且在短短几個月席捲全國。

    太荒謬了,我完全想不通他們為什麼都要反對我。

    難道我不夠勤勉?要知道,在我登基後就將權力從那些愚蠢地臣子手裏拿回來,讓他們可以隨意休假。

    全國上下所發生的事,幾乎都是由我來親自處理,基本上都杜絕了貪污腐敗,這還不夠勤勉?該死的大臣,居然不念我的好,還一股腦投向了亂黨。

    難道是我貪圖享受?可我為國家勞心勞力,偶爾犒勞一下自己又怎麼了?

    我身為國君,這個國家所有一切都是我的私有物,至高無上的我想寵幸幾個女人,她們應該感覺到榮幸才對,我都不嫌棄她們有丈夫,她們還敢嫌棄偉大的王?真是豈有此理。

    我至高無上,因此所有敢忤逆我的傢伙都罪該萬死,那我殺了他們又有什麼錯?

    偏偏這些螻蟻般地人都不理解我的苦衷,居然還敢聚眾鬧事,真是不知死活的蠢貨。所以我給帶頭的這些蠢物都抓起來殺掉,正是維護國家和平安寧的好辦法啊!

    林林總總,這些沒有半點感恩心思的國民深深的傷害了我,讓我身心疲憊。

    還好,總算有人能理解我的,比如這條老狗就很懂我,知道我不容易,哪怕如今我已落魄,卻也願意追隨在我身邊。不得不說,這可真是一條忠誠的老狗,我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陛下……」老狗再次打斷了我的沉思,提醒我時間不多。

    我最後看了眼熟悉的都城,這當然不是因為留戀,而是要把恥辱記在心裏,然後每天詛咒那些狼心狗肺的混蛋,一定讓這些以為推翻我偉大政權就成功地傢伙們知道我的厲害。

    「我發誓,我一定會回來的。」我給牙齒咬的吱吱響。

    老狗似乎瞥了我一眼,目光很古怪,但我沒興趣深究他在想什麼。

    儘管,我認為他是最能理解自己,可他畢竟只是條狗,由我做主就好了,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去揣摩他的想法呢?

    我摔開身後地猩紅大氅,從護衛排列的人牆中穿過,登上了老狗安排的戰艦。

    這一艘,應該是王國海軍列艦中的一艘吧!不愧是曾經號稱為世界最強海軍的配給,只怕以世界政府的實力,也沒法給這種誇張的戰列艦當做基礎配置。

    也許,前幾年我給那些吃空餉的海軍逼成海盜是做錯了……否則,今天就是幾十艘這種船一起出航了,多威風啊!

    悶悶不樂的我走上甲板,居高臨下地看着港口。

    意外的是,這些貌似忠良的護衛們居然沒有上船的意圖,反而向我行過軍禮後,一窩蜂地逃散了。

    我有點茫然,難道是之前太含蓄,沒告訴這些蠢貨我會仁慈地帶他們一起走?

    船猛地一顫,促不及防的我險些沒從船舷翻下海去,萬幸被老狗一把抓住,這老東西用力如此巨大,讓我痛的想哭。

    穩住身形,我狠狠一耳光抽在他臉上:「你抓疼我了,蠢貨。」

    老狗張嘴想說什麼,終究還是臣服在我無上地威嚴下,順從地低下頭。

    我甩着被抓的幾乎斷掉的胳膊,這時才發現船已經起航了,剛剛有人下過命令麼?

    我有點撓頭,不過無所謂,只要能正常的起航離開這鬼地方,那些該死護衛滾蛋就滾蛋了吧!

    目送燃燒的都城逐漸遠去,看着晚一步追到港口的亂黨們,我豎起中指,大肆嘲笑。

    我正跳腳,一道電芒從港口閃現,瞬息間自我身側帶着破空聲掠過,砰地一聲悶響釘在主桅上。

    我干吞着口水轉頭去看,只見一杆三米長制式長矛扎在那,矛杆還在嗡嗡地顫抖。


    「……留住小命,等我親自來取。」陡然出現的咆哮,給我嚇的一哆嗦。

    我聽得出,這個聲音向打雷一樣的傢伙,就是我那個幾年前還見過一面的王兄。

    真是豈有此理啊!

    憑什麼我們一樣的身高,他就壯的象頭髮情的公牛,而我就弱的象只沒了殼的蝸牛?

    「護駕,快護駕。」我真佩服自己,居然在這麼危急的關頭還能發出聲音。

    老狗不愧是忠誠兩字的代言,第一時間就給我拖死……拖那啥一樣請到了他身後,然後奮力挺起佝僂地腰椎,用他那乾瘦的胸膛阻擋了所有不懷好意的視線,讓我很是鬆了口氣。

    這時候,我終於騰出手來,抽出了腰間那把『怨恨傳播者』。

    這是我最心愛的武器,用世界上所有讚美來形容它,我都不覺得過分,因為它美的讓人戰慄,尤其是仿佛紮根在它體內的嬌艷玫瑰,簡直是神來之筆,完全襯托出它的優雅不凡。

    我勇敢地站在老狗身後,邊向逐漸遠去的碼頭叛黨給予極度不屑地注視,邊用『怨恨傳播者』瞄準,虛扣扳機。

    在我的眼前,似乎顯現出叛黨被掃射得人仰馬翻,倉皇逃竄的一幕。

    當然,這只是我的某些想法,事實上,『怨恨終結者』的射程雖然達到五十米,但日理萬機的我實在沒時間去練習射擊這麼粗暴的技術,因此超過五米,我就沒法命中目標了。

    當然這不重要,因為我是至高無上的王,身邊永遠不會缺少忠誠的護衛,比如老狗。

    確認安全,我從老狗身後站出來,恢復了那種高大偉岸的形象。

    當然,我在老狗身後時也同樣的高大偉岸,但是因為我們間身高的差距,為了讓他的忠誠顯得更有意義,我不得不委屈自己稍稍地蜷縮了起來。

    我真是仁慈的王,能成為我的臣子,這條老狗一定覺得非常幸福。

    揣起強大的『怨恨傳播者』,我讚許地拍拍老狗地肩膀。

    相比那些粗鄙的金錢,我更喜歡用這種身體接觸的方式來獎賞臣子,因為我相信,這比任何貴重賞賜都更讓人受寵若驚。

    「我累了,你去準備晚餐和十個舞姬,我要好好地放鬆下。」

    走出幾步發現老狗沒動,我很不爽地回過頭,卻發現老狗一臉為難,不由惱怒,這老東西在搞什麼?不會以為得到了我的寵信就可以忤逆吧?哼,真想一耳光抽掉他滿口的牙。

    「陛下,因為走的急……舞姬沒上船啊!」

    「你這老狗說什麼?」我勃然大怒:「沒有舞姬怎麼吃飯?難道,你要讓我這麼偉大的王親自動手麼?簡直豈有此理,我命令你馬上返航……」

    「可是那些叛黨已經佔領了碼頭啊!」老狗居然敢反駁我的話,他怎麼敢?

    「那就沿着海岸線過去,把附近所有沿海村鎮洗劫一遍,抓女人回來訓練啊!這麼點小事也用我教?你是****才活到現在這麼大的麼?」

    我氣急敗壞,口水噴在老狗臉上,他居然擦了擦。

    我終於察覺到不妥,這老狗對自己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恭敬了,難道是想造反麼?

    唔……流亡的計劃都是由這條狗負責的,現在我忠誠的護衛都沒上船,而船上卻有王國這麼多年積攢的寶物,以及被我搜刮來的億萬計的錢……難道這條狗是為錢才鋌而走險?

    至高無上的我對他的恩寵,竟然還抵不過區區金錢的誘惑?這簡直太荒謬了。

    歪頭掃了眼已經模糊不清的碼頭,我暗自叫苦,這個距離就算我跳船也游不到岸,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宮殿等着投降,相信那個混蛋的王兄不會殺掉我,頂多就是囚禁起來吧!

    「哦,既然……」

    示弱的話還真不是我能說出來的,太彆扭了,這不是我的風格,更不符合我的髮型,於是後面半句很自然地恢復如常:「……舞姬沒有上船來,那就讓你孫女過來餵我吃吧!」

    「……陛下,我是內侍。」

    老狗頗有些委屈地小聲嘟囔,我只當沒聽到,暗自發誓有機會一定打發他去掃廁所。

    邁步進船艙,現在我需要仔細考慮下了。

    這一路遇到的水手都很陌生,我對他們陌生很正常,身為高貴地王者我當然不會去關心手下這些廢物,可他們對我陌生就很怪異了……居然冷漠地看我,都沒人主動跪下問好。

    哪怕我再遲鈍也可以確認,這條狗果然有了不臣之心,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滿腦子糨糊的我,繞着走廊好半晌,才啞然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船長室的位置,而這該死的船艙格局,也太複雜太亂套了,簡直象迷宮一樣該死,繞得我連方向都辨別不出來。

    天知道這是我第幾次闖到堆積貨物的艙室了,看着這些破爛,我氣的直跺腳。

    如果我不讓忠心耿耿地護衛長斷後,如果我能早點看穿老狗的心肝,如果我能多關心一點這些瑣碎的事情,現在我就應該坐在船長室品嘗美味的晚餐,而不是看着食材無能為力。

    轉回身,我驚喜地發現老狗居然就在身後,連忙道:「你在前面帶路,去船長室。」

    老狗抬起滿是皺紋的老臉,乾癟地嘴巴里發出刺耳地怪笑:「沒有這個必要,我英明神武的陛下喲!您的終點就是眼前這個雜物堆積的倉庫了,有什麼遺言,還是趁早說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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