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作品:《大陰陽守護者

    手機

    蘇晨想到過自己可能會活着離開這裏。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來個大逆轉。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體內的生機在慢慢流逝,但是隨之而來的死氣卻給了自己另外一種感覺,沒法用言語來形容。他能夠感覺到死氣對自己身體的改造,就像伐毛洗髓一樣,身體變得更加硬實。

    作為一個活人,當死氣侵入骨髓的時候,就會由於身體至寒而亡。但是蘇晨不怕。因為,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生機在慢慢的恢復,漸漸地將死氣逼出體外。隨之而來的是心跳又緩緩的恢復正常,帶動着血液循環,讓身體各項機能慢慢的趨於正常。

    蘇晨這一聲「哇,好舒服」是絕對的情不自禁,是對自己身體變化的興奮不已,又是感覺到生有所望時的喜悅。

    不過,這呻~吟的聲音在中年人聽來,卻感覺到毛骨悚然。

    他對自己的「鬼嬰陰陽陣」有着絕對的自信。雖說自己對這個陣法掌握的火候還不夠,但是對付蘇晨這麼一個普通人應該綽綽有餘。

    不過,事與願違說的就是這種人,人算不如天算說的也是這種人。

    「滾!」蘇晨沒發現自己有說粗話的習慣呀?

    可是今晚,他一直壓抑着,懊惱着。他討厭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所以,他要用這種發泄的當方式告訴眼前的中年人,他,蘇晨,真的很生氣。

    至於後果,則是隨着蘇晨的一聲暴喝,本來抓着蘇晨胳膊的鬼嬰兄弟被蘇晨身上散發的強烈氣場震的向後飛了出去。相對比較慘的是只剩下骨架的鬼嬰,直接被撞的支離破碎。但是,這些支離破碎的骨頭卻又一種重新聚合的趨勢。另一個鬼魂狀態下的鬼嬰,則是在蘇晨的猛震下,身影越來越弱,好像隨時會魂飛魄散一般。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因為,蘇晨身上的氣場是帶着死氣的,這種死氣是陣法、鬼嬰主動輸送到蘇晨體內,又經過玉墜的的溫養,最後被蘇晨吸所收。正是因為玉墜的奇特作用,蘇晨體內的死氣反而更加濃厚,更加強大。

    當兩種死氣相碰撞的時候,正所謂同性相斥,蘇晨身上的氣場便佔據了上風。

    隨着兩個鬼嬰被震飛,蘇晨邊立即拿出小布袋拋向了空中,輕喝一聲:「收」。

    只見小布袋被拋向空中後,隨即變大,漲得鼓鼓的,裏面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兩個鬼嬰吸入其中。本來蘇晨就是抱着遊戲的態度,想看看這小布袋是否真的具有收鬼的功能。不過,還真沒有讓蘇晨失望。

    根據蘇晨的觀察,中男人所說的「鬼嬰陰陽陣」正是以個雙胞胎死嬰為陰陽陣眼,結合五行八卦陰陽之道煉祭而成。應該屬於巫術之類邪惡術法的範疇。

    現在,兩個鬼嬰被蘇晨意外之下收入了小布袋之中,等於是破了這個陣法。

    「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你說呢?」中年人冷哼道,雙手開始掐訣,本來縈繞在屋子周圍的黑霧化作一絲絲的黑線飛向他的身體。在黑線接觸皮膚的剎那,就像針線一樣盡數鑽入了身體之中。

    「難道這是什麼巫術嗎?」蘇晨看着眼前中年人近乎自殘的變化,心中駭然。原來,這世界上真有遠遠不為世人所知的異術存在。

    「你覺得自己這樣做有意義嗎?」蘇晨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中年人。確切地說,是被內心一股強烈的驅使着走向中年人,像是中年人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讓蘇晨迷戀。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中年人一臉死氣,雙眼已經泛白,皮膚里開始顯現出網狀的黑線。整個人則是被層層黑色的煙霧縈繞着。

    突然間,中年人的氣息變得冰冷,嘴裏自語道:「已吾之血,獻祭吾之靈魂,我願永世奉黑暗為吾之主」。

    中年人像是進行着類似於以獻祭靈魂為代價的巫術,只見全身的黑線漸漸地被身體中彌散出的血線所纏繞。對於黑線,纏繞在外圍的血線就像充足的養分,被黑線一點點的吸收。逐漸地,紅線的色澤越來越淡,近乎看不見。

    黑線隨着對血線肆無忌憚的吸收,變得越來越粗壯,開始泛着黝黑的色澤。

    「這不就是我所想要的嗎?」蘇晨突然間感到很興奮,就像是一個癮君子看見毒品時不由自主的瘋狂和貪婪,接着說道:「乖,抱抱—」

    蘇晨微微地笑着。

    「」

    月黑風高夜,依依情濃時。

    此時,卻是兩個大男人相擁而立在院子裏,畫面里一片和諧的春風。

    蘇晨突然覺得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呃,是被黑線纏繞着的感覺。

    相反,中年人卻是一頭黑線。不,他全身都是黑線。

    此刻的中年人,被蘇晨抱的死死的。本來纏繞在他身上的黑線,像是有了靈性一樣,緩緩的流向了蘇晨的身體。黑線層層纏繞,將蘇晨和中年人裹得就像蠶蛹一般,只不過,泛着黑氣。

    周圍一片死寂。

    沒有血肉橫飛的打鬥痕跡,更沒有一笑泯恩仇的甩袖而去。

    也許,這才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嘭—」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東西破繭而出的脆響打破了夜的寧靜。


    「唉,你還是太弱了!」蘇晨一聲輕嘆。

    只不過,迴蕩在院子裏的聲音只能是蘇晨自己的喃喃自語了。

    因為,和蘇晨破繭而出的,只是一具乾癟的屍體。

    蘇晨感覺腦子裏一片混沌,只是隱約記得一些片段。

    當自己抱着中年人的時候,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並不是建立在自己和中年人之間。應該是彼此身體裏某種物質屬性的契合,而這種物質又像擁有了靈性一般,竟然彼此吸引着,從一個人的身體流向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之後,又流了回來。

    「啊—」

    蘇晨還記得,這是在被黑線包裹着的小空間裏,中年人唯一的一次發聲,就像臨終遺言,帶着無盡的屈辱與不甘。

    因為,蘇晨打破了這種彼此之間的流動,讓中年人為之付出生命的希望破滅了。

    蘇晨在那時感覺到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黑線、、玉墜、

    直到「嘭」的一聲響起。

    蘇晨深吸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

    隨即,蘇晨拿出貼身的玉墜瞧了瞧,只見血紅的玉墜透着一抹妖異的光芒。玉墜中間的「守」字,卻泛着一層金色,散發出一股柔和的氣息。

    或許,這中年人還真是為了這個神秘的玉墜而來。但是,這玉墜究竟藏了什麼樣的秘密呢?

    「劉麗雲,你怎麼也參與進來了呢?」蘇晨走進屋子裏,看着依然昏迷着的劉麗雲,但是心裏卻泛起了一股寒意。

    人情是得還。可是,如果用人情來算計自己,怎麼着也得有個說法吧。

    翌日,陽光明媚。

    或許,對於普通人而言,說什麼陽光明媚顯得有點矯情。但是,對於蘇晨這個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的人來說,卻感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就在蘇晨一臉陶醉的時候,電話聲響起。

    「怎麼樣了?」

    「人還在昏迷中,但是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康復吧。只是,她嘴裏一直喊着什麼『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你到底把人家姑娘怎麼了?」對面電話里一直喋喋不休的樣子。

    「那些事都處理好了嗎?」蘇晨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又是問道。

    「放心吧,沒有問題。不過,你自己也得小心點。」

    「謝謝你,子良。」

    「真要謝,就拿着你的玉墜來換他的狗命」蘇晨突然聽到對方電話里發出一聲悶哼。緊接着,是一個明顯偽裝了聲音的男聲。

    「呵呵,山雨欲來風滿樓!」

    「猴子,我這邊遇到了一些事情。」蘇晨拿起電話,拔了一個號碼。

    「你說。」

    「事情是這樣」蘇晨並沒有說起在劉麗雲家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所以,蘇晨一直有一個原則:是男人,該是自己扛起的事情就不能慫了。況且,眼下的事情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不過,有些事情也不能急,得慢慢來。因為,總會有人比你還着急的。這也是蘇晨做事的又一個原則。

    蘇晨在中學門口出攤一直都很守時,向來都是雷打不動。

    今天,也不例外。

    「一份燒餅,要生菜、火腿、雞蛋,謝謝。」

    蘇晨喜歡這樣的感覺,看着眼前的學生吃着自己親手做的燒餅,臉上洋溢着青春的氣息,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中學時代一樣。

    由於中學的學生很多,加上蘇晨不錯的手藝,還有略微有些稜角的樣子,生意倒是挺不錯。

    人活着,有着這樣的充實,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這是燒餅錢,你小心收好了。」

    蘇晨突然想到了什麼,等到打發走了周圍的學生後,打開夾在錢里的紙條了看了看,只見上面寫道:明晚,子時,臥龍公墓。

    真的,有的時候,有些人一定比你着急。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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