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作品:《女主她不想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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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維爾看着坐在地上, 用手背慌忙地抹着嘴唇上沾染的血的王依依, 眉心緊擰。文師閣 m.wenshige.com

    他、姜姍還有顧恆把這裏的人都懷疑了一個遍, 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到王依依身上。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是個任性的小姑娘。平日裏待在屋裏,深居簡出的,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給他的印象,就是人畜無害。

    再加上因為兇手刻意把屍體搬走, 營造出島上有其他人的模樣, 澤維爾率先想到的就是孟博他們在說謊,而黃金飛也有轉移視線的可能。

    無論怎麼懷疑,他都沒有懷疑到王依依身上。

    澤維爾出聲, 「死人的血是不是很難喝?將死之人的血更好喝吧, 溫暖,香甜, 還能欣賞到別人恐懼、掙扎的表情。」

    溫卓然和溫婷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坐在地上的王依依身上,沒有注意到澤維爾也下樓了。此時聽到他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倆轉頭快速地掃了澤維爾一眼, 見澤維爾穿着睡衣,許是聽見動靜下樓的。

    於是, 他倆把視線重新回到了王依依身上。

    王依依猛地搖了搖頭,嫌惡地看了手上沾染的黑血一眼, 道:「畢志成、平潔他們不是我殺的,我不是殺人兇手。」

    「怎麼回事?」姜姍和顧恆在收到澤維爾的通知後,胡亂地套上了衣服, 急急走下了樓。

    溫婷婷回道:「我下樓拿水的時候,聽到健身房有動靜,悄悄走了過去,見到王依依的頭放在平潔的脖頸處,在吸血。」

    「王依依的惡行,被我們抓了個現行。」溫卓然厭惡的看着王依依。

    王依依從地上站了起來,為自己辯解道:「我……我就想嘗嘗血的味道,人不是我殺的。」

    「你是變態嗎?哪個人會喜歡喝同類的血,更何況是死人的血。」溫婷婷一點都不相信王依依的話。

    「嗯,人不是你殺的。」聽到溫卓然那麼說,王依依緊繃的臉部肌肉稍稍放鬆,未想下一句就是,「是你的同夥殺的吧,他藏在哪裏了?」

    無力感充斥了王依依的周身,她在這種場景下被人抓包,似乎有些百口莫辯了,她只能不住地為自己說話,「我沒有殺人,也沒有同夥。」

    溫婷婷顯然是不信的,她道:「我把孟博還有黃金飛給叫下來,大家一起好好審問她。」

    ……

    健身房裏靜悄悄的,幾雙眼睛都盯着王依依,她只覺得如芒在背。

    她壓力很大,只不住替自己說話,想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真的沒有殺人,我可以解釋的。」

    「等大家都到齊了,你再為自己辯解吧。」溫卓然不咸不淡地道。

    「我們一起去客廳,」姜姍覺得坐在地上的王依依有些可憐,「這裏有些冷。」

    顧恆點頭,「嗯,去客廳比較好。」

    眾人齊齊站在頗顯空蕩的健身房裏,圍着王依依和兩具屍體,這畫面有些詭異,也不是適合問話的氛圍。

    「走吧,」溫卓然深惡痛絕地看了眼他認為殺死了自己好友的王依依道,「你也出來,別想着搞么蛾子。」

    ……

    客廳里,姜姍等人坐下沒多久,溫婷婷就帶着黃金飛和孟博下了樓。

    溫婷婷走到了溫卓然的旁邊,坐下道:「這邊發生的事情,我跟他們說過了。我們可以好好問問王依依,她為何要這麼做。」

    孟博站在溫卓然所在沙發的扶手邊,深惡痛絕地看着王依依,「是你嗎?殺了我的朋友,讓我被人誤會是殺人兇手,」他緊抿着嘴角,「還讓我遭了罪。」

    「不是我。」王依依攥緊了衣角,不安地搖了搖頭。

    這是她在今晚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了。

    顧恆開口道:「那你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喝平潔的血。」

    溫婷婷只看到王依依在喝死人的血,這種行為是有些變態以及讓人難以理解。不過,這並不能說明她殺了人。

    王依依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因為我得病了,醫生說我至多還有三個月好活。我沒有在醫院接受治療,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了虛無縹緲的東西上,比如說神靈。我在網上瀏覽相關帖子的時候看到,在冬己島上許願很靈,於是我便來了。」

    姜姍想起了那天王依依知道了這個島上有殺人魔,也要不顧性命爬上山頂去許願的行為。結合她說的話,倒也說得過去她為何那般拼命去山頂許願了。

    「所以說,是神靈讓你喝死人血的?」澤維爾眉宇間滿是懷疑。

    「嗯,到島上的第二天,我就去許願了,還是姜姍和顧恆陪我一起去的,」王依依哀求地看了一眼姜姍和顧恆,希望得到他倆的認同,「就在昨天下午,我午睡的時候,夢到了這裏的神仙,他跟我說,只要喝了平潔的血,就能延長壽命。因為平潔其實陽壽未盡,命不該絕,我可以喝她的血,借到她壽命,憑此多活幾年。」她頓了頓,道,「請你們務必要相信我,我不是兇手,也不是變態,我就是想多活幾年的可憐人。」

    聽完,顧恆淡淡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僅僅是做了一個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又荒謬的夢而已,怎麼可能會毫不猶豫地照做。」

    王依依苦笑,「我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是我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我不信也得信。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沒出過省,沒出過國,這個世界有那麼多風景,美食,風俗沒有體會過,我不甘心在我最美的年華死去。我得病了這件事情,都不敢告訴父母。他倆就我一個女兒,賺錢供我吃喝,上大學,希望我找到好工作之後,再嫁個好人家。我沒有好好的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還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不想這種事情發生。」

    她說道動情處,眼淚不住往下掉。

    「我算是聽出你話里的意思了,」黃金飛譏諷地笑笑,「為了活命什麼都願意干,那對你來說,殺人也沒什麼嘍。」


    王依依咬了咬唇角,「不是的,我知道生命的珍貴,是絕對不會幹出奪走他人性命的事。」

    「你的病歷單在哪裏?」姜姍問道。

    王依依的病歷單若是在的話,至少能說明她的話有一半是可信的。

    「我……」王依依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把它給撕了,扔到垃圾桶。」

    孟博聲音平靜,「不是扔了,是壓根就找不出來吧。」

    王依依發覺自始至終,無論她怎麼解釋,面前的幾人都在質疑自己,情緒有些控制不住,聲量漸漸大了起來,「那種東西,我為什麼要留着,時時刻刻提醒我還有幾天好活嗎?它只會讓人我痛苦,」她雙手十指插在頭髮里,道:「那種東西,即使我沒有扔了它,也不需要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吧,向旁人證明自己是個病人,需要愛護?我不需要同情。」

    對於王依依的話,溫婷婷不為所動,「你說你是病人,我看你氣色不錯。」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怕刺激到王依依,那就是還有力氣去爬山,殺一個也不再話下。

    王依依低垂着頭,雙手緊握,半響沒有說話。

    溫婷婷以為她是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了,就看到王依依抬起了頭,手放在頭髮上,用力地扯了扯,頭髮都到了她的手上,露出了一個光潔的頭,原來她頭上戴了一個發套。

    「現在信了嗎?」王依依笑得悲涼,「我眉毛是畫上去的,臉和嘴唇都發白,化了妝才顯得我氣色好,房間垃圾桶還有我咳得血。」

    姜姍想起爬上山頂時,王依依也咳得厲害,低着頭不讓人看,之前也有一次她咳嗽的厲害。

    現在想來,她是咳出了血,不想讓人看到。

    溫婷婷看到年齡和她相仿的女孩,摘下頭套,聳拉着眼皮,突然就老了幾十歲的模樣,語氣和緩了不少,「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在平潔被殺的那兩個晚上,你在哪兒。」

    「我在睡覺,自得了病之後,我特別愛睡覺。」

    「有誰能證明嗎?」

    「你們有在晚上看到我下過樓嗎?怕是白天基本都沒有見過我下樓吧,這大概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黃金飛保持懷疑態度,「有可能你在房間裏,想着要怎麼害人呢。」

    「放你媽的狗屁,」王依依忍不住飆了句髒話,「你們說說平潔死的晚上在幹嘛,當然是睡覺,晚上不睡覺幹嘛。你們幾個,又有誰能證明你們在睡覺呢。」

    黃金飛被罵了也不惱,道:「小姑娘脾氣還挺暴躁的,我看你是惱羞成怒了吧,」他頓了頓道,「這裏嫌疑最大的就是你,想知道你那天晚上做了什麼,合理懷疑一下你,也不過分。」

    「那你就找出證據來。」

    澤維爾斜睨了她一眼,「光憑你半夜下樓喝死人血的行徑,我就沒有理由不懷疑你殺了人。」

    死人的血,開始漸漸凝固了,帶着一股子臭和腥。

    人類是懼怕屍體的,得有多強大的心臟,才會一個人三更半夜摸下樓,偷偷去停着兩具屍體,陰氣森森的健身房。

    唯有變態和瘋子了,而這兩者,會幹出諸多失控的事情出來。

    「聽到現在,我依舊懷疑王依依有殺人的嫌疑,或許是間接殺死了志成和平潔,我有個猜想,」孟博盯着王依依,眼神仇恨,緩緩道,「王依依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出一絲漏洞。我懷疑她是真假參半着說,不讓人懷疑。你們說,會不會是王依依先前來過這邊一次,做夢夢到這所謂的神告訴她,只要在這兒殺兩個人,獻祭給神,她再喝下他們的血,就能延長壽命。這一次,是她第二次來了,做好了殺人的準備。可能還帶了她的家人和男朋友來,她的家人和男朋友捨不得她死,沒準會鋌而走險,妄想通過歪門邪道留下她。」

    顧恆覺得這話有些扯淡,完全是由一個點推出,畫了一個完整的圈出來,完全沒有任何依據。

    「胡說八道什麼鬼,」王依依被他這番話給氣笑了,「我看你才是兇手呢,平潔死的那天晚上,我可看到你進過她的房間了。」

    面對她的質疑,孟博沒有急眼,說:「那晚我擔心她的精神狀態,去關心了她一下罷了,」他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沒想到她還是沒想通。」

    「你那晚去找過平潔?」孟博並沒有給姜姍他們說過這一點。

    孟博說:「那個時候挺早的,九點的樣子,我覺得不重要,就沒有提起。」

    這理由倒也解釋地過去。

    「怕是做賊心虛吧。」王依依刺了他一句。

    「不過是朋友間普通的會面,有什麼好心虛的。」

    王依依和孟博你來我往了幾句,爭辯不出什麼結果。

    溫卓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待到別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後,道:「就現在來看,王依依最有殺人的嫌疑了,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她和志成、平潔的死有關。但一個會幹出喝死人血事情的人,我不放心讓她在這個屋子裏自由活動。要是這個所謂的神再給她託夢,告訴她把我們其中一個人殺了,就能長命百歲。依着她那強烈的求生**,她也有可能會幹。」

    「你想怎麼處置我?」王依依靠坐在沙發上,她明白多說無益了。

    「現在是凌晨,再過一晚,旅行社就會派渡輪來接我們了。在這個時間段,我要確保你對我們是無害的,」溫卓然想了想道,「我想這餘下的一天一夜,你需要乖乖地待在房間裏。」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把我關在房間裏。」

    「嗯,你這幾天一直待在房間裏。再待上一天一夜應該不會對你造成太大的不適,吃的喝的我都會送上來的,」溫卓然看向眾人,「你們怎麼看,贊成的舉手吧。」

    溫卓然率先舉起了手,溫婷婷自然是向着他的,也舉起了手,接着是和王依依起過口角的孟博,之後是黃金飛。

    顧恆他們舉不舉手都不重要了。

    王依依扯了扯嘴角,道:「走吧,把我鎖在房間裏。不過你們會後悔的,因為兇手不是我。我昨天在夢裏見到這個屋子流了好多好多血,像艷麗的花一樣開遍了房間。這個屋子裏還會死好多好多人。」

    她丟下這句話,似一個詛咒。她臉上帶着惡意的笑容,徑直朝樓上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餵:Zabra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3-07 11:5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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