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啟蒙

作品:《貪歡令

    她輕輕撫摸着亭歡的耳垂。

    「你可知道了?」她的尾音媚極入骨。

    「先跟我學如何說話吧,說: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亭歡老老實實的。

    她搖頭。

    「不對,像我一樣的語調,要完全一樣」

    「你可知道」亭歡再說。

    她笑了,似波光粼動,能傳到人心裏。

    「好極!果然一學就會」

    她慢慢拉過亭歡的右手輕輕放在亭歡的左肩,慢慢撫摸過每一處,柔聲道:「記住,身體在被觸摸時,當有不同細膩的感受」

    「你的情竇被壓制了,無法享受親密的歡樂。

    所以,只能由我來告訴你,什麼樣的觸摸當有什麼樣的反應若你一直是呆呆的,他,也會覺得索然無味」

    亭歡乖乖的點頭。

    「唉,空有一副玲瓏嬌軀,卻不能體會之樂,也當真可惜!」

    她移着亭歡的手緩緩來至小腹。

    「這裏,應當有微顫之感,就像從高處落下,心裏一盪,慌亂間卻有個軟榻接住了你」

    這形容實在不太好懂,亭歡連頭也不敢點了。

    「我想,你畢竟是人身過來的,也許有一天,你會懂得什麼是的滋味」

    「來,睜開眼,站在水裏」

    亭歡緩緩站起身,目光無邪。

    那女人轉過身,走到池水的的另一邊,沿着台階拾級而上,只見她輕移蓮步,裸身露出了水面,肌膚晶瑩,身體的弧線令人怵目驚心。

    「你覺得我美嗎?」

    「美」

    「像你看見了什麼?」

    「像怒放的花,又像甜蜜的果。」

    她媚笑道:「好極,記住,女人在男人眼裏便該這樣!如花似果,所以才會想要摘下,吃掉」

    兩個侍女過來,為她披上燦爛若明霞的錦袍,她在兩人的攙扶下裊裊離去。

    最後只留下一句:「今天就到這裏,明天自己來找我」

    亭歡在她身後用仿似她的語調問:「請問你是誰?」

    空中很快傳來帶着香氣的兩個字「酥姬」。

    後來亭歡才知道,酥姬便是南宮大君唯一的寵姬,而自己專赴鵾邪宮,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學會之術。

    其他人聽了臉紅心跳的秘技在亭歡看來,就是幾句尋常話。

    和吃飯,睡覺差別並不大,酥姬不得不耐着性子一點點啟蒙她。

    那十五天的薰沐加入了蔦旬三人的靈霧,亭歡失去了大半作為人的情愫和慾念,這樣的她想要完成大君給她的任務,簡直成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此才需要酥姬,這樣深諳此道的女人來喚醒她。

    半個月轉眼過去,酥姬已經教會她怎樣用眼神、語調和體態來吸引人,甚至被觸到何處應該顫抖和臉紅,亭歡權當作功課記了下來。


    雖然在酥姬眼裏還算不得登堂入室,但在一般人眼中,已是初具風情了。

    鵾邪宮寢殿內,酥姬披散着長發伏在南宮大君的膝上,右手食指在南宮的手背上畫着漣漪。

    南宮眯着眼撫摸着她裸露的背,酥姬的背似柔軟起伏的山脊,美的令人讚嘆,因此她常常愛穿着露背的衣裳。

    「小靈怎麼樣?還同草木一般?」

    「唔」酥姬從喉嚨輕哼一聲,翻過來躺在他腿上。

    「走路說話體態都沒有什麼問題」

    南宮用手梳理着她的長髮,她耳畔的一對寶璽耳環閃着幽深的光。

    「只是身體依舊遲鈍,不過,該有的反應我都教給她了,她雖不能體味,卻能記住」

    「好!你做事我還是放心的」

    「沒想到,靈族的命運竟最終繫於一草木人之手」南宮嘆息。

    酥姬起身,柔柔按着他的額角,飽滿的嘴唇輕輕吻着他的嘴角。

    「大君何必哀嘆,不是還有上師們在相助麼?」

    南宮搖頭不語,上師們雖然肯仗義相助,卻須瞞着天庭,終究一個小小靈族在天庭眼裏也沒什麼份量。

    「宮院裏的荼蘼花謝的過早,卻不妙」

    其實他早已發現花絲里露出淡淡的烏黑,而且整個鵾邪宮比往年要冷,這些,都意味着噩運離的不遠了。

    「大君是個男人,怎麼也傷起春來?」酥姬嬌媚一笑,雙臂攀上他的頸項,軟玉入懷,南宮的笑容曖昧起來。

    密纏間,南宮埋在酥姬頸項里說:「那個小靈,明日帶她去看看妖童嬌女吧!」

    「要這麼急嗎?」

    「嗯,蔦旬完覆,這鵾邪也存在不了幾日了」

    「妖童嬌女不過是作戲其實,我倒不介意她來這裏看的」酥姬話音未落,便傳來南宮警示的冷哼。

    「不過是點撥點撥她而已,又不是讓她同你一般做個魅惑」

    南宮一揮手,水母燈一簇簇游離床畔,齊齊到廊下等待天明了。

    第二天卻是個霧天。

    亭歡換上了酥姬叫人送來的曳地長裙,自從來到了這裏,亭歡開始學着怎麼欣賞華服美裳,酥姬的衣飾可謂精緻華麗絢爛之極,一日之內要換三身,從未重過樣的。

    比如這身霞光紫的琉璃絲裙,穿在酥姬身上是說不出的誘惑,到了亭歡身上,便如瑤池仙品,令人賞心悅目,心無雜念。

    酥姬的雪白手指上蔻染鮮紅欲滴,拈着甜杏吃着。

    「其實,女人各有各的美,亭歡這個樣子也是很不錯的」

    她一向自視美麗,從不誇讚女人,如今肯這麼說,也算是罕見的。

    她拉過亭歡的手。

    「走吧,帶你去個風情場,去看一場好戲!」

    酥姬走路極慢,搖搖裊裊的,亭歡卻大步流星慣了。

    她杏眼一瞟嬌嗔道:「哪有這麼快的,步步生蓮明白嗎,又不趕着投胎!」

    亭歡只好慢下來等她,酥姬每到一處有水塘的必要顧影一番,照完衣裳再照臉,仿佛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漂亮。

    眼前赫然一座白玉山仙霧繚繞,一掛碧水淙淙流下,旁逸斜出一支濃艷似火的鳳頭丹,酥姬驚呼一聲衝上前摘下。

    亭歡無知的問:「摘花做什麼?」

    「傻丫頭,這鳳頭丹吃下去,嘴唇艷紅」

    她湊到亭歡耳邊「還會,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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