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啟程

作品:《貪歡令

    「好一個欲加之罪!你想要我的眼睛就自己來取!我還想割你的舌頭呢!」

    亭歡早就氣炸了!她也不需要姜逢出頭幫自己。

    「妖女這般狂妄!莫怪錢某無禮了」

    話音未落,他右手一抬,兩枚銀亮的飛魚鏢像流星一般直射向亭歡的雙眼。

    他出手太快,眾人大驚,都來不及反應。

    只有離着亭歡最近的虎耳飛身而起,「噗噗」兩聲將兩枚飛鏢踢向屋頂,轉眼沒入了梁木,只剩下鏢尾上的紅綢輕輕飄蕩。

    他踢了飛鏢,卻管不了亭歡,亭歡的靈力已經發出,一道雪亮的綠光射向錢平,她的目標是他的舌頭。

    但是她還不會控制靈力。

    她忘了,也不想管了!

    「啊!」的一聲慘叫過後,滿面鮮血的錢平倒在地上。

    三四個侍衛衝上前卻不敢碰他,姜逢叫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送到密診室里去,看看還得不得救!」

    「姜遷,你留在此地,切不可讓她傷人,也不可讓人傷了她!」

    姜遷冷冷道:「她發起狂來,別人傷不了她!關鍵是如何制住她」

    姜逢管不了那麼多,帶着五六人救命去了。

    剩下十幾個侍衛卻將亭歡圍了起來,全都拔出了刀,方才親見她出手狠辣,都知道她不好惹,故而不敢貿然進攻。

    亭歡雙目閃着戾光大叫道:「我不怕你們!我」

    眼見她已失控,周身綠光大盛,這情形要捉住她也難。

    忽然一陣清風吹進屋來,所有吵雜之聲都聽不見了,一個白色人影翩然旋轉着進來,帶走了亭歡。

    姜遷如釋重負。

    微笑道:「謝傲滄上師解圍」

    「後來怎樣呢?」亭歡看着姜遷問道。

    「後來,你的氣脈為傲滄所封,送到蒼耳堂去薰沐診療,兩次激戰後坎氣異常疲弱,清霑和清湄便獻出了全部的靈力,卻依然不足,因而旬主的也給了你!」

    亭歡心內酸楚。

    腦後的鶯儔痣隱隱發熱。

    「明日,你帶着千春和歌令去往鵾邪宮,覲見南宮大君吧!」

    亭歡怔怔道:「南宮大君?」

    「不知旬主可曾同你說過,南宮大君便是你們靈族的尊主。」

    「只是,靈族三旬都已滅亡,他也盡窮途末路了」

    「嗯,亭歡在結露堂確實闖了太多的禍,也無臉留在這裏。」

    「並非因為這個,你本就要去往那裏的,下一步要做什麼,會有大君來告訴你」

    「那位軍爺最後怎樣了?」亭歡抱着一線希望問道。

    姜遷沉吟片刻,審視着亭歡道:「他沒有救回來!腦中血脈盡裂」

    亭歡閉上了眼,扶了桌子才站穩。

    「錯便錯了,錯也不全然在你,旬主和結露堂都有責任,即便那領隊也有失言躁進之過

    你也不必太難過,領隊是將軍的人,將軍寬宏大量,按二等軍功厚葬並撫恤了他的家人」

    說完,他緩緩的走出門去,將要跨過門檻之時,淡淡說了一句「鶯儔痣在腦後,不便叫外人知曉,更不容他人觸碰,切切牢記!」

    亭歡點頭應允。


    「還有,大媼嶺蔦旬已被上師隱封,即便去了也尋不見了,不如全忘了吧!但是姑娘所負的重任,會由大君親自託付,還請時刻記在心上姜遷這裏,也拜託了」

    亭歡愣了,這幾句話何其冷峻清晰,像木釘一般字字釘進了心裏。

    當晚,屋裏便來了另個穿榴紅色裙子的女孩,她便是歌令。

    第二日清早,一輛青蓬馬車停在門外,等着送她們去往鵾邪宮,送她的只有大堂主姜逢和背着包袱的吉金。

    姜逢和善道:「小靈把吉金也帶上吧,有些事情終究還是男子出面比較好」

    亭歡不安道:「堂主把人都給了我,你們可怎麼辦?」

    姜逢笑着搖頭:「他們原本就是為了小靈準備的啊!呵呵。」

    說完抬頭看了看結露堂,目光中有幾分不舍。

    「況且,你們走後,這結露堂也不在了,我和遷弟也要走了」他不看亭歡詫異的神情,自顧轉身進了大門。

    亭歡目送他一步步消失在院內。

    一場血色的迷離的夢。

    阮亭歡收回目光,轉身上車。

    看着眼角總帶着笑意的千春問:「千春,你去過鵾邪宮嗎?」

    她搖頭,「千春從未聽說過」

    「你叫歌令?」

    紅裙子女孩嫣然一笑,很俏皮。

    再看向吉金。

    他斯文的說:「走之前堂主吩咐過,說以後都稱呼你小姐,堂主還說,任重而道遠,要相互扶持、不離不棄」

    坐在馬車裏很是無聊。

    亭歡突然問:「你們常說傲滄師兄,他是誰?是個什麼樣的人?」

    千春和歌令都瞧着吉金,吉金看着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卻是堂主身邊最得力的忠僕。

    「我們都未親見過,只知道他常常在危急時刻出現」

    「只有堂主與他正面交接,我們都只見過個人影罷了,他總穿米白色或紙黃色的衣裳,來去匆匆,仙蹤難覓」

    「米白色」

    亭歡依稀想起,那晚幫着自己驅趕外邪女孩的人影。

    「也許,我也見過他,那晚救我的人是他!並不是二堂主」

    「嗯!二堂主是不會鬥法的」千春道。

    說到二堂主,亭歡也有些好奇。

    「姜遷他擅長什麼呢?」

    「那些神犬都是他養的,幾次外邪入侵,都靠神犬警報並驅趕的」

    「哦,他就會養狗啊」亭歡順口說了一句。

    難怪脾氣壞,天天跟那些惡狗在一起,難免不受影響。

    氣氛有些沉悶,亭歡也感到了。

    「其實,他是個大英雄!」千春道。

    「我便是他救的多年前,連月大雨致山洪暴發,我們的村子被沖毀,家裏人都遇難了,母親罹難前將我放入一隻大木桶內,洪水來時順流而下,至一個十幾丈高的瀑布口時,正遇進山搜救的二堂主,他冒險救了我,那年我才四歲」

    「他是個俠義之士,吉金也甚為敬重他」吉金說到。

    亭歡默默點頭,眼見三人都起了離愁,只好又換了個話題。

    「那,後來那將軍和公子爺又怎肯放過我?」

    一想到那個玉雕般的肩膀,亭歡就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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