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羊角錘開顱!

作品:《審判者

    巧合?

    我想了想,也只有這麼解釋,沒準是拆遷時哪塊碎片刮的。杜小蟲盯了數字幾秒,她說了句,「但願如此,我就知道有一些罪犯為了打趣辦案能力強的警方,喜歡在難以找到的線索下留數字,並且他們每次出手,遠非尋常兇案能比。」

    天快黑了,她買了瓶礦泉水,我們分別洗乾淨手,就趕回了警局。

    老黑站在門口,他看我們下車,過來說正好想聯繫你們呢。杜小蟲看老黑這急的就知道沒好事,便問出什麼事了。

    老黑一拳把杜小蟲的車門砸出了淺坑,杜小蟲心疼的皺了下眉毛,只聽老黑憤怒的說:「局裏的人找到第一個抬屍者時,已經晚了,他被滅了口。唉,他家裏就剩下他老娘和襁褓里的嬰兒孤苦伶仃,這可怎麼活啊,兇手真他媽畜生!」

    想不到又添了一起命案!

    我瞪大眼睛,「現場在哪兒?屍體呢?」

    老黑說道:「聽說腦袋被敲碎了,離這能有五百米,就那個新建的公廁。」

    「我們立刻過去。」杜小蟲啟動車子,幾分鐘就載我們來到這命案現場。這公廁位於熱鬧的地段,一共有四個坑位,均有金屬門。

    抬屍者叫賈方,事情發生在最右側的那間,由於堵了東西前天開始暫停使用,還沒來得及修。

    賈方家人說他凌晨接了電話出去就沒再回家,手機一直關機。

    警方推測賈方可能出事了,通過沿街天眼才把賈方最後出現的地點鎖定在這一區域,一刻鐘之前終於發現了他的屍體。

    我們跨過警戒線,觀察了下,賈方應該是先被勒死的,脖子上纏着自己的皮帶,觀其他雙手姿勢,有過一定的反抗。

    可能就因為這個,惹惱了兇手,將其勒死再進行破壞。

    賈方腦袋塌下了一大半,混着血的白漿濺滿了廁門和隔板。

    兇手這次不像對大姐姐那樣,簡單粗暴,看來沒什麼仇恨,單純想滅口而已。杜小蟲吩咐說:「大家可以把屍體搬出來了,重點看皮帶上有沒有除賈方之外的指紋。」

    的確,廁門上的指紋必定多如牛毛,沒什麼意義。

    我第二次接觸真的屍體,多少有抵抗力了。我忍着胃裏的抽動,翻弄死者的腦殼。

    傷勢大概可以分為兩種,有鑿穿硬撬開的裂口,有的地方卻是被砸塌砸裂,我站起來換了幾口氣,「是羊角錘,這種工具……跟萬千雄家的砂輪一樣,木工經常使用。」

    杜小蟲看完,也是一樣的結論,她嘀咕了句:「砂輪分屍,羊角錘開顱……」

    杜小蟲蹲在地上,戴手套扒開賈方的嘴,她另一隻手拿手電筒照了下,「死者喉嚨里有異物。」接着她在包里取出鑷子,緩緩的夾了出來,竟然是一張撲克牌的邊角。

    我看清那是數字「2」。

    杜小蟲鄭重的把它放好。

    老黑忽然諱莫如深的問道:「杜妹子,之前有查到有1出現過嗎?」

    她點頭。

    我心臟一沉,這個2和之前的1有關係嗎?杜小蟲每次看到現場有數字會失態,連老黑也是如此,她口裏的罪犯們究竟是什麼樣的?

    我們等了一會兒,現場人員在皮帶上採集到三組指紋,具體得拿回去檢測。


    杜小蟲帶我們回了警局,她特別着急的和a7組長匯報完情況,一打就是半個小時。我偷偷問老黑數字的事。

    老黑邊拿毛巾擦臉邊說道:「要是不出意外,鬼瞳前輩的死只是開端,接下來還會有五件命案發生,加起來共七件,除非兇手被提前抓住……如果數字7出現了,那就意味着兇手不會再出現了。換句話說,案子再也無法破掉,我們小組也會因此解散。」

    「為什麼?」我疑惑不已。

    「現在你沒有權限知道這些,我只能說到這了。」

    老黑搖了搖頭,拖出一個箱子,打開裏邊擺放着各種槍支彈藥,他拿着干布跟大姑娘繡花一樣精心擦拭,忽地側頭問道:「許琛,你會用槍嗎?先借拿一把防身?」

    「不會。」我還在想數字和罪犯的事。

    老黑把一條巴掌大的玩意塞進我懷裏,「那用這個電棒,充滿電之後能釋放七次,推開關就行,保准能把人一下子電倒,對了,前端為紅,千萬別拿反啊,不然就完犢子了。」

    我納悶他為何想着送裝備,也許是出於兇手過於狠毒的考慮。我沒有拒絕,按他的意思,接下來還會至少再死五個人,萬一啥時候自己被盯上了呢?

    杜小蟲終於掛了電話,「組長明天下午過來,老黑你帶許琛去賓館睡覺,我去檢測痰液和萬千雄家的發現。」

    「好。」

    老黑開着他的小破奧拓,我愣了下,道:「同樣是第九局的,你的車咋這麼破?」他乾笑的說:「我加入不到三年,報廢了七輛車,號稱毀車大帝,老大實在沒轍了,就給我弄了二手奧拓,別在意這個,主要看能力。說實在的,我潛伏的功夫可是在第九局無人能比,畢竟一到天黑就自動隱身。」

    我反應了五分鐘才知道「隱身」是啥意思,敢情是太黑了看不見!

    老黑途中買了一提啤酒和幾袋花生,到了地方,他洗完澡就開始吃喝,還聊着qq,我發現老黑右臂有個蛇頭的紋身,也沒怎麼在意。我給爺爺打電話報了平安,說過幾天就回家,然後就無聊的看着電視。

    杜小蟲打來電話,跟我們說砂輪上殘留的血跡和皮膚組織已經檢測完畢,屬於我的大姐姐何奈,並且砂輪的樣式和她斷肢處的創口基本吻合,應該就是919案兇手的作案工具了。現在杜小蟲已命蹲守在萬千雄家附近的便衣們對目標實施了控制,雖然未必是他做的,先抓了再說。

    而拆遷廢墟的那份痰液還在分析中,大概明天會出結果。

    老黑講了句別太辛苦,杜小蟲笑笑就掛斷了。

    十一點半到了,我躺床上準備睡覺,這時老黑拍動我肩膀,「許琛,我出去下,有個水靈的小嫚兒約,今晚不一定回來,千萬別告訴杜妹子啊,你先睡。」

    老黑雖然膚黑,其實他挺帥的,形象高大讓人有安全感,也極具男人味,所以自帶撩妹技能。

    我點頭,很快就入睡了。

    ……

    迷糊糊的,我耳中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以為老黑回來了,開燈準備下床。與此同時手機也「滴」的一聲響了,像是條短訊,當我順手拿起它看清發信人時,嚇得三魂升天,竟然是死去幾天的大姐姐!

    短訊的內容非常簡單,只有九個字,「琛弟弟開門,我在外邊!」

    我心臟一下子卡到了嗓子眼,任由敲門聲繼續着,我打了大姐姐的號碼,提示說關機。現在又是凌晨的四時四分,很多人把這時間稱為「死時死刻」,象徵着不吉利。

    這……這這這該不會是她屍體還魂來找我了!

    我一手抓着電擊棒,另一隻手握着手機,走到了門前。我提心弔膽的說:「是大姐姐嗎?」

    咚、咚、咚……

    沒有回應,但還是保持着一下又一下的節奏在敲打。

    事若反常必有妖,我準備給杜小蟲和老黑打電話的時候,敲門聲突然停了。可算消停了,我繃緊的心弦釋放,鼻子一動,卻嗅到了血的味道,聞起來特別的新鮮。

    我低下腦袋,望見殷紅的血水沿着門底瀰漫了進來,迅速的擴散着,把半夜被皮條客塞進來的香艷紙片也泡濕了,血水眨眼間流了我的腳下…….一下「審判者」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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